我道:“大力门的四位,你们和朱云山是什么关系?”
大力门四人中为首的那人说道:“我叫包万钧,朱云山便是我的弟子!”
包万钧身旁那酒糟鼻胖汉说道:“我是罗万斤,朱云山便是我的师侄子!”
罗万斤下首那黄脸大汉冷声说道:“我是费万两!”
最后一人吼道:“我是郑万铢!陈弘道,你杀我师侄,我绝不肯与你干休!纳命来吧!”
说罢,四人一拥而上,就要动手,倒是把我笑了个前仰后合、骨软筋酥,连连摆手道:“等一下,等一下!先不要打。”
包万钧喝道:“你笑什么!?”
罗万斤道:“要求饶么?”
费万两道:“现在晚了!”
郑万铢道:“他想的倒美!决不轻饶!”
我还是忍不住笑,道:“你们大力门倒真是不含糊啊,名字里都带着重量。”
包万钧道:“这不是废话?!”
我道:“就是你们的师父不大讲究,收的徒弟,一个不如一个。”
“你放屁!”郑万铢怒吼道:“谁说的一个不如一个?!”
我笑道:“一钧是三十斤,也就是说一个包万钧等于三十个罗万斤;一斤在古代是十六两,现今是十两,也就是说一个罗万斤等于至少十个费万两;一两又是二十四铢,也就是说,一个费万两等于二十四个郑万铢,这不正是,你们四兄弟一个不如一个么?”
我这么一说,连带众贼都笑了起来。
正赶上来助拳的宗奎也“嘿嘿”笑道:“大力门的兄弟,他这么一说,你们的师父确实起名字不大讲究啊。”
包万钧还没怎么样,罗万斤、费万两、郑万铢已经气得是个个都“哇哇”大叫,提着拳头冲了上来,吼道:“我们把你这胡说八道的小子碎尸万段!”
我道:“你们先慢来!朱云山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朱云山是死在邓帆手上的。”
我这么一说,倒是恼了邓帆的族人邓永,当即跳将出来,冲我喝道:“陈弘道!我兄弟邓帆已经被你给害了性命,你居然还要诬赖他的清白!你做人也太过分了,我怎肯与你干休?!”
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被祁门老三那恶人蛊惑,不听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你少啰嗦!”邓永喝道:“饶不了你!”
如此一来,六个人都上来围攻我。
罗万斤是冲在第一个的,我心中暗道:“既然他是大力门的,我就看看他究竟有多大力道!”
“啊!”眼见罗万斤吼一声,当胸一拳砸过来,风声呼啸,倒也骇人!
我伸出手来,往前一掌抵住,那罗万斤便止住了势,力气确实强悍,我心中暗暗佩服,嘴上却笑道:“大力门也不过如此,万斤的拳头,破不了我一掌。”
那罗万斤恶吼连连,气往上涌,不但酒糟鼻子更红了,整张脸都通红如血!
我怕罗万斤把力气给耗尽了,油尽灯枯,反倒丢了性命,便想撤了手去,饶他一遭,不料,费万两冲到罗万斤身后,挥出一拳,倒砸在罗万斤的肩下,喝道:“二哥,我助你一臂之力!”
猛然间,一股大力冲将过来,我吃了一惊,暗道:“这大力门倒真是不可小觑,他们居然会隔山打牛,传力续气的本事!”
我也提了一口真气,继续抵住罗万斤的拳头,冷笑道:“一万斤的拳头,再加一万两,也不过如此。”
“老子也来了!”郑万铢“呼”的一拳砸在费万两的背上,又是一股大力冲将过来,我喝一声:“来得好!”也继续提气,已运起四成力道来抵住大力门的三兄弟。
那包万钧最后缓步上前,喝道:“陈弘道,让你尝尝万钧大力的滋味,把你砸成肉酱!”
包万钧一拳打出,依样画葫芦,一如之前他的师弟们,打在郑万铢的背后,忽的一股大力如同潮涌而来,我心中不禁暗赞:“到底是大力门的大师兄,力道远远超过了其余三人!不愧师父给他起名万钧。”
我将内息提到七成,抵住了大力门四兄弟的联手之力,心中默念起“雷公印”的诀法来,将双脚牢牢的扎根在地上,不往后面退却一丝一毫!
眼见我和大力门四兄弟对抗,各自纹丝不动,那宗奎要捡便宜,喝道:“好呀!大力门的兄弟们制住了陈弘道,我再来加一把火,彻底要了这混账小子的小命!”
邓永道:“我也来帮忙,让他尝尝我们祖传的‘碎筋断骨手’!”
那宗奎上得前来,用袖子捂住口鼻,忽然又露出来,我早嗅到一股异味,知道这老货要捣鬼,已经暗中提防。
果不其然,那宗奎一张嘴,“呼”的一口火喷出来,直冲我面门!
我早有防备,也一口气喷出去,迎着那火,风声呼啸中,火舌被我的罡气裹着倒卷,如飞而回,宗奎猝不及防,哪里想到自己喷出来的火又能被吹了回去,当即被那火烧的“哇哇”大叫,胡子眉毛全都焦了,两只手乱打,去扑火。
我“哈哈”大笑,道:“这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火德星君宗奎!自己放火烧自己的脸,不要脸到家了!”
那邓永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我听风辨形,虽然没往后面看,也知道他伸出手来攻我,且是空手。
既然是空手,我也不动,只想看他本事,忽觉脑袋一紧,那邓永双手已经掰着了我的脑袋,两下一错,奋力去扭,竟是想把我脑袋生生给掰下来!
我真气透顶,自然护着脖颈,那能叫他掰断了脑袋?
但是我见他出手如此恶毒,心中已经是勃然大怒,抬起脚来,往后一蹬,使得正是六相全功身相腿法中的“戳心脚”——大腿后撩,小腿用力,脚尖绷直,如枪刺出,一口真气贯穿,上可戳人心而过,下可碎人双膝硬骨,所以起名叫“戳心脚”!
我虽然恼恨邓永出手狠毒,但是也可怜他是受了祁门老三的蛊惑,便脚下留情,只用了一成多力道,也没踹他胸口,只是快速的在他两个膝盖上各自一点,那邓永仍旧禁不住,“啊”的惨叫一声,“扑”的摔倒,捂着双腿,蜷缩成一团,浑身都抽搐起来。
邓永和宗奎都在瞬间落败,倒是把大力门的四兄弟吓了一跳,力气一滞,已见颓势,我大喝一声:“滚!”
龙吟之中,大力门的四兄弟各自发懵,我掌中真气激荡起来,爆涌而出,“嘭”的一声响,大力门四人纷纷撤拳,一起摔了出去,个个都跌了个面啃黄土屁股朝天。
恰那宗奎不知死活,又偷摸着蹿到了我的身后,以为我没有瞧见他,“嗷”的张嘴要喷火,我反手一掌打在他脸上,把他刚张开的嘴又给打的闭上了,只听得“哦呜”一声怪叫,那火竟从宗奎的两只鼻孔里喷了出来,耳朵里都冒起黑烟来,这一下被烧的,宗奎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去捅耳朵,泪流满面。
我恼恨他无耻,复又一掌,印在他“膻中穴”上,打的他飞出去一丈多远,真气尽散,晕死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扭头看了邓永一眼,上前捏住他的双腕,用力一折,都给扭断了,邓永恨恨的看我,我道:“你也不用瞪我,你想掰断我的脖子,拧掉我的脑袋,我踢你膝盖,拧断你双手,足够仁慈了,你双腿和双手都能复原,只是以后不能用大力,再也施展不出来你那家传的‘断筋错骨手’了!”
邓永道:“我绝不肯罢休!”
我道:“你确实是受了祁门老三的蛊惑,邓帆不是我杀的。我要是杀了邓帆,今天又怎么会饶了你?”
邓永默默不语。
那厢,大力门的四兄弟都灰头土脸的跳了起来,我喝道:“你们要是不知好歹,再上来打,我就不客气了!朱云山的死跟我无关,他确实是被邓帆杀的!我当初如果能杀朱云山,现在也能杀了你们四个,你们从头到尾都看着,我何曾杀了一个人?”
大力门四兄弟相互交换了一番眼神,包万钧道:“说的似乎有一番道理。”
罗万斤道:“那咱们怎么办?”
费万两道:“技不如人,走吧。”
郑万铢道:“云山侄子应该不是他杀的。咱们走吧。”
四兄弟也不看众贼,也不对祁门老三再说什么,一起朝我拱了拱手,然后往山下走去。
我回过头来,我冲众贼喝道:“瞧见了么,大力门的四兄弟已经醒悟,你们还要执迷吗?”
祁门老三道:“大力门的人一项憨傻,被陈弘道给骗了!”
“给我骗了?”我道:“刚才祁门老三说我已经油尽灯枯,让宗奎、邓永和大力门的人过来送死,现在你们知道我是不是油尽灯枯了吧?!谁还要再来打过!?”
众贼面面相觑,无人吭声,然后都去看祁门老三。
我指着祁门老三,道:“你蛊惑别人来送死,用心太毒了!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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