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四章

（一）

言梓欣似乎有些记不起是什么时候认识江南了。

自己的伸出手挡住江南，左手持着唐刀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剑上泛着火焰。

他下意识地想到是火焰巨人苏尔特尔，那个拿着巨剑在冰山上胡乱砍的巨人。

又因为自己想起来是什么时候认识江南，思绪却被拉到回忆中。

······

八年前

阳光挥洒在院子中，言梓欣自己拖着太阳伞然后打开，自己的身躯躲在伞下。

他的父亲到外边跟着一位男孩买年货。

言梓欣也有些期待，幼小的身躯趴在太阳伞下看着地面，随后又睡着了。

再一次睁开眼是因为被冻醒，即使南方的冬天没有那般过分的冷，但仅仅穿着一件长袖和薄外套也是有些难受。

他的太阳伞已经被风吹到一旁，刺眼的光线毫无保留地照射在他的身上，只见他捂着眼睛随后在松开，再将自己的太阳伞收回来。

“爹？”

“叔？”

言梓欣呆呆地问道，推开自家门随后满房子找着，之后才明白自己老爹去买年货了，自己倒是要看家。

不过对于言梓欣来说，他想知道在他家的隔壁到底是谁住着，为什么从他记事起这个家的大门就没有被推开过？

他带着好奇心，又跑回家里拿了一个梯子之后又跑出院子搭在墙上自己爬着梯子上去。

言梓欣跳下去后，整个院子却是一片荒凉景象，杂草恒生，期间还有些腐烂的果实藏在杂草中，还能够闻道腥臭的味道。

言梓欣并没有害怕，径直往前走着，到门口时大门发现竟然没有上锁，于是就往里边走，只看到在大厅里，一个男孩烧着开水被烫伤，而他却面无表情，直接拿着桌上的面包咬了一口。

“喂！”

言梓欣大喊道，随后跑到他的面前，看到小男孩被烧伤的位置，随后又把带着他离开。

“你······”

“啊·······言梓欣······抱歉，我太在意了就翻墙了·······”言梓欣回答道，回头看着他的表情。

小男孩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却让言梓欣心头一怔，他抓着男孩的手更紧了，直接将他拉出家门。

踩踏那些杂草，言梓欣只感受到吃力，可他一直在坚持两人走到大门口却拉不开门，实在是诡异的出奇。

门明明没有锁，也没有任何的损坏。

言梓欣再一次用力，发现门的表面上都长满了荆棘，不断地朝着他袭来。

“叶子！”

“言梓欣！”

此时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我在这边！”

······

另一边。

两家伙抱着年货随后放在地上，听到自己孩子的声音时看了隔壁的房子。

“他怎么跑到那边去了······等等啊，画伯？”

说完，两人直接跑到隔壁，看到自己孩子快被荆棘缠身时，其中一个男人转身一脚将门踹开，那些荆棘竟然自己缩回去到后面又消失了。

画伯看着男人盯着那两个孩子看时却呆住了。

“江·······横略······的孩子？”

“怎么在这？”

画伯说着，随后将言梓欣抱着，而男人抱着另外一个孩子。

在路上画伯能够看到，男人手上青筋泛起。

“文······”

画伯在无意间听到，却看到言梓欣担心的神情，随后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事没事，你爹爹不怪你，他要打你我护着。”

画伯笑着说道。

到了家中，画伯将言梓欣放下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梓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言悦啊······”画伯在一旁看着。

“让文的孩子冷静一下。”

画伯继续说道，却和言悦同时注意到江南身上的烧伤消失了。

如果再仔细看时，江南的脖子上似乎有一个细小的文字。

“胜利之剑。”

“弗雷。”言悦说道，随后将言梓欣叫过来摸着俩孩子的脑袋。

“你们生活在一块吧。”

“那你的名字呢。”

“江南······是那个美景，在那里出生的。”

男孩说道，只看到他一直在忍耐着。

“我·······很好奇然后就翻墙进来就看到了。”言梓欣的手指互相碰着随后说道。

“不会怪罪你的。”

“那么江南和言梓欣好好相处吧。”言悦微微一笑说道。

之后，言悦带着画伯走到江南的院子里，将里边的术全部清除，随后再将院子打扫干净。

走进江南的房子里的某个房间时，他们看到一封信，两人走过去打开查看内容时，只看到画伯脑袋靠在墙上碎碎念。

······

“我想，陪伴在江南身边的孩子应该会是言悦的孩子吧，为了让孩子过得安稳……应该说得到保护吧。”

“莱瓦汀还在他的身上，而我给她找了一个剑灵，如果不是本人使用都只是块废铁罢了。”

“我也想魏秋月了，秋月这个孩子虽然平时冷漠的要死，如果现在还在人间的话，可不是这样对你的呢。”

“你们·······不必要怪罪于身为继承者的那个男人，很多时候我总觉得是我眼瞎了也只能抱怨是命运的安排……嘛嘛嘛，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悲剧的产物而已，可我是‘文’，宋越允文，独一无二的女孩，可不会随随便便久意志消沉，重要的是我唯一的孩子很善良、坚韧。”

“我们的确老了，是人老色衰了，心智都被磨砺的差不多了，那时候活下来的该结婚生子的，生下来的孩子们几率太大是继承者了，也是操尽心思。”

“继承者命运，人的命运？命运最好的解释就是‘人的一生就是命运’吧，不同的选择却是不同的结果。”

“江南不是苏尔特尔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再后来我知道了这个畜生对我的鬼畜行为，那时候我彻底被击垮了，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然后在痛苦抉择下生下江南，还那时候我很想死带着我的孩子，可是我忍下来了，言悦，但却选择了不去杀害他，我是不是太软弱了呢，我总是害怕，但我又奢望，我的孩子能将这所谓的父亲杀死……可是啊！弑父确是逆为常理的。”

“文在最后，想要跪下来，希望各位能够照顾好江南，我希望江南能够再在诸神黄昏活下来，胜利之剑在他的手中，他就象征着北欧的日轮光辉，他也是稼穑之神就照耀在他的麦田吧。”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坚持到如此，文在走到生命的终点也一定要为了你们做好安排……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喜欢你们，你们对于我来说独一无二，那可没错吧！”

·······

“文······了解了，他会活着的，和梓欣一样。”

“不会再受伤了罢。”言悦说道，捂着脸，画伯将信收起来只看到他一拳砸在墙上。

“他妈的！”

（二）

言梓欣思绪被拉回来时，在下一刻将江南推开，自己拿着唐刀抗住男人的斩击，只看到剑上的火焰在言梓欣的身上灼烧，而言梓欣却抓住他的喉咙膝盖顶在他的腹部，他自己也被扣住喉咙扔在一旁任由火焰灼烧自己身体。

言梓欣靠在墙上忍受着痛苦，紧接着那火焰却被水团覆盖后消失了。

只看到江南持着莱瓦汀，看着男人。

两把剑，似有相像之处，而在两人的手上却又不同的属性。

“属性······”言梓欣说着，爬起来，发现自己动不了。

自身的性格或者继承下来。

言梓欣想着，只看着另一边的孟星云和江南。

“言悦的孩子啊，不愧是巴尔德呢，走的路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在说什么？

“你······来干什么？”江南说道，此时只能看到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光彩，言梓欣和孟星云似乎见不到那个偶尔就傻笑的男孩了。

孟星云抓住江南的衣角低着头沉默着。

“宋横略。”

江南说着，一阵风吹打着众人的身子，在下一秒，看到江南面前突然冒起的火柱。

“而江南却没有任何的恐惧。”

“我妈呢？”江南问道，而言梓欣却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死了。把剑灵杀了，胜利之剑还过来吧。”

“再说一句？”

“死了。”宋恒略说道，手上的巨剑轻轻地挥了挥，只看到那团火焰化作巨龙朝江南袭来，而在下一秒，那巨龙不到飞行不过一米却消失了。

只看到古沁心持着长枪架在宋横略的脖子上。

“回来了啊，古沁心。”

“比起归来的喜悦我更喜欢秋后算账，现在是你把她给我整没了，我可找不到为我操心的姐姐了，不过您放弃了做人，是不是脑子被贪**啃的差不多了？”古沁心骂道，手上也泛起青筋。

一时间古沁心转身一脚踹向他的下巴，却被抓住脚踝扔在一旁落脚点和言梓欣一样，只看到古沁心压在言梓欣身上。

古沁心随后爬起来，将言梓欣拉起来，身上被束缚的术式被她破解掉。

“那你现在的行为就很好办了，那我代表我们这一代人，阿斯加德来判决你吧！”

谁在那！

除了古沁心，众人抬起头看到，一位女孩，刘海处夹着发夹，及肩黑发随微风轻轻舞动着，身上穿着的风衣并没有拉上拉链而是将里边及腹的灰色上衣暴露出来，穿着褐色裙子，此时她站起来俯视着宋横略。

“属于人家的东西，我们可没权利干管，可你想想，你会被剑承认吗？这是人家独一无二的礼物，您不要搅了文的兴致。”

“另外一个，你是巨人势不两立，那我再代表阿斯加德来点牌面哦。”女孩笑着说道，系在腰间的细身剑抽出。

随后女孩右手一挥，只看到一长串青色铭文出现在她的身旁，随后又化作一把长矛插在宋横略前的地板上。

奥丁抛出冈格尼尔时就代表战争的开始。

江南看着女孩，只发现那个女孩抱有深意地笑着。

“文姐标致的小伙子，小时候没少被言梓欣欺负吧。”

“被发现了。”言梓欣尴尬地说道，随后拿着唐刀注意男人的动向。

“不用慌，阿斯加德罩着你，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礼物可不要随便给人了。”

随后她也不介意走光直接从楼顶上跳下来，跟着跳的还有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墨羽和上官由理。

落地时，他们却发现自己被吸引在一起，身体不断靠近彼此，在中心却又出现一团火柱，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灵力都在那一瞬枯竭，身体都伴随着副作用吐了口鲜血，而最危险的是孟星云。

因为需要灵力支撑着身体，现在没有灵力维持生命再过一小会就会逝世。

可谁都没有想到，江南已经出现在宋横略的后边，拿着两把胜利之剑，一把刺穿了他的喉咙，另一把刺穿了他的心脏。

众人随后摔在地上，只看到宋横略大笑着，随后抓着剑说道：

“我要不要说你逆子？”

“那你就当着吧，义父？”江南笑着说道。

“我不相信命运，也不相信没有胜利之剑的我是一事无成的废物，我可以给你但是？”

“你不配！”

“胜利之剑是冈格尼尔外的第二个神器，某种意义上会是个转折，所以你想要跟她结婚吧，然而你发现自己无法生育·····应该说自己是苏尔特尔，火焰巨人！你就找到了另外一群孽畜，让他们做着令人发指的事情在‘文’身上一点一点……让我出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南将胜利之剑抽出，此时的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在将胜利之剑刺入要害的那一刻，宋横略故意将那些记忆塞给江南，全部过程没有一丝遗漏甚至还拥有她母亲发现真相后癫狂的举动。

双眼无神的她站在悬崖边上拿着剑正打算杀死自己肚中胎儿后跳下山崖。

“诸神黄昏见呢。”宋横略看着江南大笑也注意到他崩坏的神情，随后却化作碎片消失。

江南只感受到无力，弯着腰双手持着胜利之剑。

江南抬起头时众人只看到他的疲倦的面庞，快要倒下来时言梓欣和孟星云抓住了他。

“我在呢。”言梓欣说道，随后背着江南回去。

（三）

阿斯加德

坐在生命之树上的女孩，看着前边抱着一个孩子的人。

只看她手上拿着胜利之剑，随后将孩子放下。

那个孩子曾被霜巨人吞噬了灵魂，索性那家伙来的及时，不然小孩就真的在这世界消失了。

“大人······那我来到这里是？”

小孩看着周围，那些花海似乎要埋没了她，一阵大风吹过，花都弯着腰似乎想要拥抱她。

“阿斯加德的花海，欢迎。”坐在树干上的女孩轻声说道。

“宋越允文。”坐在树干上的女孩说道，从上边跳下，及臀长发随风吹打着，穿着紫色薄裙，手上抓着笛子，只看到她一直盯着眼前宋越允文。

“啊呀？我······”抓着胜利之剑的女孩便是宋越允文，那个持着笛子的女孩任棠生。

两人看着那个小女孩，随后又看着周围的花海。

“那在江南出生的孩子，安好？”

宋越允文听完点了点头，将胜利之剑放在地上，自己却干咳几声。

那个小女孩却拿出手帕替她捂着嘴，拿开时上边还有血迹。

“你这个呆瓜又干什么！”任棠生骂道，抓住她的手，察觉到她身上的灵力所剩无几。

“胜利之剑需要一个剑灵。”宋越允文说道，看着任棠生一脸焦虑的样子自己也有些愧疚。

“我们还有个精灵，最后一位精灵庇护了她，不然我从霜巨人手中夺走也没用。”

“那是个老顽固罢了。”任棠生抱着手臂，只看到小女孩身上出现一团光球，在三人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人声。

“我不讨厌孩子，讨厌你们罢了。”

对不起。宋越允文低着头心里说道。

随后那光球又消失了，在他们的周围出现卢恩文字编纂成的术式，随后小女孩握着胜利之剑，整个身体逐渐地消失。

“你失去记忆了吧，那·······新生的你的名字叫‘孟星云’吧。”

宋越允文笑着说道，只看到女孩点了点头，过了几分钟后，女孩身体彻底消失，而宋越允文直接倒在地上。

在醒来时，只看到自己被任棠生抱着，随后又松开手，任棠生拿着皮筋给她扎了个马尾。

“标致小女孩。”任棠生笑着说，随后看着躲在生命之树后面的几个女孩。

之后，任棠生也没有拦着她，任由她从阿斯加德的虹桥离开。

······

离开之后，在墓地上便看到了宋横略，只看到他瞪着宋越允文。

“不······可······能。”

只看到她持着钥匙随后让钥匙任由手中的火焰燃烧殆尽。

她苍白了笑了笑，又咳了几声，捂住嘴在松开时，手上都是血迹。

只看到宋横略不断地靠近，她手上的剑已经**他的腹部，青色铭文不断地游走在他的身上。

“卢恩文字，不是巅峰的你，这些术式对于变异的我没有任何意义。”

“当我知道自己是苏尔特尔时，就承认了自己最原本的欲望，彻底作为巨人，我自己觉得利用人类、驾驭人类还挺骄傲。”

他尝试着要将术式破解，却没有发现任何效果，整个人怔住。

这是她利用自己所有的灵力编纂的术式，因为灵力用竭，身体的伤害已经是致命性的。

“那是他的东西，为了一个破铁你也是够用心的。”

我们认为这个破铁能够拯救一个人，一群人，也是没有任何的退让。

“但是，我们不在意你的身份，把你当做同伴时，你毁了阿斯加德！”

“人再善良再宽容总有一个度，我们也不是伴侣了，醒醒吧，江南也不是你的孩子。”宋越允文惨笑道，转过身踏进最后编纂的术式将她传送走。

······

家中

江南从床上下来，看到自己的母亲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台，隔壁房子的小男孩正躲在太阳伞下睡觉。

这是她的父母最后留下来的房子，她的名字······父母想要将自己的姓氏留下来便取了“宋越允文”。

“文······”

江南拉着她的衣角，只看到她笑着，孩子注意到桌子上的带着血迹的纸巾。

“命运，稼穑之神？”

江南拿着手中的书籍给宋越允文看。

“你以后会知道的。”她抚摸着江南的脑袋。

在最后双手撑着脑袋闭上眼睛，永远地睡着了。

她留给他最后的术式只是一个诅咒，再看到江南时会因为江南持着胜利之剑而恐惧。

“妈妈？”

江南只看到她睡着了，身体逐渐变成碎片随后飘出窗外。

“饿了。”江南说道，自己跑到楼下烧着开水，烧完开水却打翻水壶被烫伤了手臂，他却忍着这股疼痛。

从桌子上拿着面包一个人默默地啃着。

忍住不流泪，他很坚强，不会流泪的。

吃完后发现，一个小男孩推开家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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