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孤独的君臣

天堂地狱都没法给你慰藉，只有我们自己，渺小，孤独，奋斗，与彼此抗争，我向自己祈祷，为自己祈祷。

反正里昂.布雷维尔是这么认为的。

他经常听到帝国的同僚们讲“没什么比信仰更能支撑我们度过艰难时光了”之类的话。

里昂对此保留意见。

他也给自己的儿子雷斯垂德和安德尔说，这些话按照东方人的话讲叫做“FNNDP”。帝国的发际不靠信仰，靠的是大大小小的哈布斯皇室们，扭转，缓解帝国衰微态势的不是教会冠冕堂皇的论调，而是无数的帝国子民和王廷内丞的智慧。

就算有信仰，也是帝国的信仰，而不是教会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帝国的总舵手—切尔克诺维奇十一世。

熟谙经史的里昂大公明白历史的规律，一个王朝开始的时候统治者为了回复长期战乱带来的损失，会实施修养生息的政策，然后接下来的继承者保持着初代君王的质量，注重吏治和政策的合理性，帝国国力会得到提升，之后历史魔咒便得以体现，君王品质下降，沉溺于安逸的王廷通过党争在权力漩涡中相互压轨，大量国家资源被浪费，帝国就此衰颓，期间虽有几个会有杰出的君主或大臣一扫颓势，但是确实不会改变大趋势。

晏安则易耽怠玩，富盛则渐启骄奢。

在里昂大公看来，把自己该做到的就好了。

“里昂卿，怎么了？”

一阵温和而沉稳的声音打断了里昂飘远的思绪。

里昂望了望案头的另一边，君主切尔克诺维奇就做在那里。

阵风从镶嵌着流苏的窗帘投入，阳光斑驳而散落，也吹动了仁君的披风。

切尔克诺维奇看着里昂，他比以前少了些锐利与朝气。而这些，正是他所需要的。

“里昂卿，对于这次官员考核法案改革有什么看法？”

里昂苦涩的笑了笑。一个帝国大臣不好当的，特别是周围强敌环饲，自家烂牌挺多的情况下。

官员考核法案牵扯到了太多方面的利益，这种改革措施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依据罗萨帝国旧制，帝都官员每六年“京察”一次，地方官每三年一次“大计（均指考察）。但前代吏治腐败，法令不行，这些制度或者流于形式化，或成为官员们争权手段。

切尔克诺维奇眼见了此中的丑剧和制度变质，深切认识到不仅要对各级官吏进行定期考察，并且对其所办各事均规定期限办妥，执行的改革重要特点即所谓“立限考事”、“以事责人”。

作为开国以来就在的功臣家，里昂一方面代表着切尔克诺维奇和他的班底和智囊团，一方面也代表着贵族。

君王和贵族这种二元结构其实有好处，也有坏处，这种二元结构其实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的结果是双方扯皮扯皮，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决策失误。

坏的结果就是皇室与贵族的冲突结果使教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职指责，把民众拦到他们的麾下。还拉低了行政效率。

里昂敲了敲用黑色油墨写成的法令。

“帝国司和都察院把所属官员应办的事情定立期限，并分别登记在三本账簿上，一本由和都察院留作底册，另一本送贵族院，最后一本呈给内阁。”

“在臣看来，对所属官员承办的事情，每完成一件须登出一件，反之必须如实申报，否则以违罪处罚；都察院也可根据账簿登录成侧，要求官员各部每半年上报执行情况，违者限事例进行议处；最后内阁同样亦依账簿登记，对其稽查工作进行查实。”

切尔克诺维奇看着里昂，也深深的谈了口气。

他也个聪明人，聪明人可以听出聪明人的话里有话，半年查一次，半年足够那些现在还不能动的蛀虫做出不少反应了。但是切尔克诺维奇也明白这是里昂权衡利弊的结果。

执政十八年，毕生精力，浑身解数都投入到了"中兴"这二字。

他也很累啊。

“罢了，退下吧。”

里昂施礼，缓步退下。

红木大门缓缓打开，又缓缓关上。带着暮气与时间沉淀留下的厚重。

二人在门的两侧，疲倦而又默契的闭上了双眼 。

P.s 材料君臣二人的灵感来自于明神宗朱翊钧和张居正。

为了对二人的理解，我翻阅了张廷玉版明史，王桐龄先生和吕思勉先生写的中国断代史中明史部分。

史学界除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会下盖棺定论外，处于中间地带的人不同人肯定会有不同见解。相信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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