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个一个来

“可以了，适可而止吧。”宫羽涯出声示意停止在他看来意义并不大的威胁。

“是。”

“各位。”宫羽涯坐正身子，看向大殿中央的一大群人，缓缓道：“接下来，我会根据你们所属群体，一个一个问过去，我希望你们诚实一点。现在你们的身份，都是杀人未遂、群体作案的犯罪者，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已经至少有了你们寿元的五分之一时间的监禁，换言之，即便你们之中有人只是初心者，也会被监禁二十年，如果你们诚实一些，那么，便算是有自首情节，我可以按律替你们减刑。你们，明白了吗？”

“是是是......”

“贱民明白，贱民明白......”

“小的一定实话实说，实话实说......”

“我们没有，我没想着谋害大人......”

大殿中央的一众人等，几乎都是头点得好似小鸡啄米一般，就连那些个镖师们也完全没了一点当初的锐气。倒不是说他们没有骨气，且不说那些镖师平日里过得皆是可称为“刀口舔血”的日子，便是风行、羽又、羽洪他们，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

只是被八位灵尊同时凝视，加之现在正处于整个宫羽世家数一数二的庄严之地，让他们不能不感到自身的渺小卑微。

倒是清芸舞和清夫人依然是面色如常，清芸舞不必说，灵极境巅峰，一只脚已经踏到了灵尊境的门槛上，灵魂强度和自身的见识自是不凡，八位灵尊若是不气势全开还真的没办法吓到她。而清夫人，却是有些奇怪了。

但是宫羽涯也没有去在意这些小细节，只是暗暗地记下了而已。

“好了，慢慢地来吧。先从你们开始，哪一个是你们掌事的？”宫羽涯看向那群镖师们：“你们人多口杂，我自然是问你们的第一责任人，否则便乱了套了。”

那群镖师们开始细细索索、推推搡搡起来，终于还是推出了一个看起来虎背熊腰、面相略凶的男子。

这男人虽说心里窝着火，但也不敢表现出一丝半毫。若是在一般的巡安府公堂之上，给他手下这些人一百个胆子，也没有一个人敢推他出来，反倒是会有人自愿出来背锅，以求自己不测之后家人生活无忧。

但是如今是在宫羽世家宗家的审判庭之上，他连一个威胁的眼神都是不敢给，一口大气都不敢多喘。因为正如之前所说，但凡宫羽世家愿意，碾死他们不过是同吃香蕉剥皮一般自然随性的事情，能够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典。毕竟，这可是完全支配了一整个星域的宫羽世家，宇宙顶尖王之世家之一的宫羽世家。

到现在他都觉得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原本他是连踏入宫羽世家的分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的，如今却能呼吸到这里对他来说昂贵到不可想象的空气，他甚至觉得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直接跪了下来，直接对着宫羽涯的方向拜了下去：“谢大祭酒大人洪恩。”

宫羽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莫要拘这些俗礼，赶紧坦白才是真。”

——看他堂堂八尺男儿，本以为顶天立地，却还不如我曾经请进来的一些先生，他这一脸的凶气和一股子媚态搭在一起，也太梦幻了些，当真是叫人看着都不痛快。

“说说，你是何人，你们是哪方势力，为何参与作案？”

“回大祭酒大人的话，贱民名叫曹岩，灵变境一层，是羽陵城源来镖局四大镖头之一，这次我们镖局之所以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全因为不识大人尊容......”

“闲话休提，我只问你，你们源来镖局是为何来杀我？受了何人指使？又或是，你们也参与谋划......”

“大人冤枉啊！贱民不过是为求财而已，风行大人那日来与我们说，请我们镖局替他围杀一人，贱民本欲拒绝，但他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贱民也就没有多~问，便答应了下来。”

“没有多问？”一旁的宫羽皓挑了挑眉毛：“你是在小看谁啊？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抖成这种样子了，还指望我们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呃~~”曹岩立马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打起了嘴：“各位大人恕罪，小人，贱民平日里撒谎惯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时候声音会抖？我都多少年撒谎不曾有过半分脸红心跳了，我......

“够了！”宫羽涯道：“稍微有点尊严，看你也是堂堂八尺男儿，何以这般没脸，站起来说话，还有，那‘贱民’的自称也改了才好些。”

宫羽涯顿了顿道：“你刚才的谎着实可笑，你能做到一个镖局的镖头，摸爬滚打想来不会比我少，你居然说你‘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再者，我被逐出家族三个月，一直都没有死讯，你们这些老江湖，会不留心眼？更何况他风行是我宫羽世家家仆，你又怎能不联想？”

宫羽涯拿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而一旁的宫羽皓则是冷笑了一声：“哼，我想，你是以为那四个刁奴能帮你揽下所有的所有风险，再加上觉得大祭酒大人当时是弃人，所以无关紧要，便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我说的可对？”

曹岩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所以，你们源来镖局是刀，不是持刀人，对吗？”宫羽涯问道。

“不不不不......不敢，我们也能猜到些内情，所以，也不能说是完全是刀，我们，我们是帮凶，我们......”曹岩的牙齿开始打战。

宫羽涯看了一眼八位长老，发现有几位长老面上带着些猫捉老鼠一般的笑意，摇了摇头。

——这些老爷子居然还起了玩心了，真是帮了我大忙啊。

“嗯，在这次的案件里，你们镖局并没有真的造成什么人的死亡，最多就是伤到了当时是世家弃人、净云星公民的我而已，所以，单是这次的事情，你们镖局交一笔罚金、参与人员关上几年，便可以了。”

“呼。”曹岩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便称谢。

“单是......”宫羽涯顿了一下，曹岩心中也是一个咯噔“......你们连杀我的活都敢接，想必是胆识过人，这般胆识，怕是需要一些经验呀，曹大镖头可否和我说说，你们经验为何如此丰富呢？”

曹岩顿时连呼吸都开始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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