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宫羽涯那有些无奈又有些复杂的眼神,宫羽天莱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咳咳咳咳,那么,大祭酒大人,这个,这些是要说明什么呢?”
宫羽涯拿起了另一本书:“这是这个系列的小说的第一本,宫羽天正到那个星球是大概十四岁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已经是融灵境九层,这个系列的小说一共有十二本......”
宫羽涯又拣出了一本小说,封面上有个“十二”,翻到了最后几页后又开口道:“在这本小说最后一卷,写的是宫羽天正在那个‘缥缈大陆’铸就无敌传说,修成仙体,最终飞升,在那个星球被称为‘大乘’境界,也就是我们的灵变境六层,可以突破大气圈,掌握了一定的在宇宙中生存的能力,这时候,宫羽天正是三十七岁。”
“一共在那个缥缈大陆待了二十三年,这我也大概知道,可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说明他在这样的野蛮环境之中成长并最终成熟了一套属于那个文明脆弱的世界的野蛮世界观,整日在追杀、被追杀、坑、蒙、拐、骗、偷、抢、以至于偷坟掘墓之中成长起来。他或许所作所为都是正义,都是在保护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但是,这依旧不适合我们这样一个已经半步踏入法治时代的社会。”
“嗯,我们各个世家目前也只能做到有限的法治,但是那些原始的修炼星辰的社会确实太过于落后了。”
“他们的社会甚至构不成成熟的社会,社会没有发展的可能性,烧杀抢掠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弱肉强食的**元素太过于浓厚......咳咳,扯远了。所以,宫羽天正的思维之中,会本能性的无视、蔑视规则,不会去客观看待任何的拘束,只知道是不是对自己有用、有益,包括对人也是如此,而且无惧无畏。家人、朋友、爱人的羁绊是他唯一的拘束,唯一不可触碰的逆鳞,恐怕也是他最后的温柔了。”
“几乎是绝对自我的性格,对家人的珍重,对所爱之人的情感......可是他在回归了宫羽世家之后为什么又接受了家族对他的安排,这么听话的和米家联姻?”
“那是因为他累了,无数的以他为主角的小说的最后,他的结局除了飞升,还有就是四个字——独断万古。他最后是孤身一人达到了那个星球所达不到的境界的,他的晋升,伴随的是他在那个星球的所有熟人的自我牺牲、自我献祭,这才击败了那个灵变境五层的敌人。所有人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会觉得身心俱疲,所以他三十七岁之后就回了宫羽世家,娶了我娘,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
“那宫羽桂......”
“当时的宫羽桂跟着宗家的某位少爷去格兰星域的圣堂交流了,为期三年。后来他就为了我们这个家在去完成世家派下的在各个星域的任务,留下种种名声,四十一岁有了我,最终四十五岁突破到了灵极境,四十八岁封了九长老。”
说到这里时,宫羽涯感觉眼眶有点发热,赶忙捏了捏眉头,但是语气中的疲劳不会作假。
“大祭酒大人,你还是很关心你父亲的嘛。”
“是啊,有谁会真的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一点正面情感?如果不是他成为九长老之后的种种表现,我是真的不至于和他闹到这一步。人会变,可是他偏偏往并不理想的方向改变。他的思维,虽然不自觉地开始受到了我们的环境的影响,但是......”
“大祭酒大人还真是细腻的很,女孩子怕是都难比得上你。我知道了,我的本体会尽力在三天内赶回来的。”
宫羽天莱的分身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宫羽涯和殷采菱也起身相送。
“家主慢走,今夜我在我园中略备薄酒,不知家主可有兴趣赏脸?”
“哦?今夜还设晚宴?诶,不对,应该说,你宫羽涯还设晚宴?都请了些什么人呐?”
“都是在过去三个月中帮助了我的人们,还有翰墨苑的诸位师祖。”
“哦。”宫羽天莱的分身点了点头:“是,是,是,是应该好好请他们吃一顿,不然要叫外面人笑我们宫羽世家不懂礼数了,我叫我的厨房帮你弄点好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分明是我请客,却还要家主出力。”
“不妨事,不妨事。就当是我这个家主办事不利,给你赔罪了,好了,你也别送了,我走了。”
刚刚走出屋门,还未走到院子门口,宫羽天莱的分身便直接靠家主权限打开了自己的亚空间门,一步跨了进去,宫羽涯和殷采菱只得行礼相送。
宫羽天莱的分身一走,整个院子顿时空了起来。
宫羽涯才刚刚回来,手下的丫鬟、小厮们都被他派出去准备晚上的宴会了,此刻偌大的院子里,竟然就只有殷采菱和宫羽涯而已。
“采菱。”宫羽涯轻声呼唤,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女。
“嗯。”殷采菱轻轻回应了一声,却是偏过头去,有些不太敢看眼前的少年。
——现在,只有两个人了,他会不会......不对,他不会的
“采菱,现在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在了......”
“嗯......”
——不会吧,他真的要......
“嗯,就在这里吧。”
“诶?啾啾就在这院子里?”
“是啊,这里景色很好不是吗?以前总是在房中,今天换一种心情,说不定会又出现新的体验也说不定,离晚宴还有些时间,还可以欣赏日落。”
“呀?涯,你......这样不太好吧。”
——不会吧,涯怎么会有这种兴趣啊?
“放心,没人会来打扰的。嗯?采菱,你怎么了,脸好红啊。”
“还不是你害的!”
“你就这么怕在外面弹琴吗?明明之前在审判庭上还......”
殷采菱的脸瞬间恢复了正常,甚至有一点暴走的倾向。
——原来是弹琴吗!枉我那么紧张!
“采菱,你在哪个石亭里坐坐,我去把我珍藏的桂花酿拿出来。”
说完,宫羽涯就朝着里屋走去,留下殷采菱一人在原地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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