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除了这两个狙击手后,冷笑天从窗户上一跃而下,刚要向上面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他行动的吴厅长等人招手,几只体型硕大的恶狗突然从黑暗处窜出来,直扑他的咽喉部位。
冷笑天反应奇快,在恶狗扑过来的一瞬间,右手成砍刀形状,以一个扇形的弧度用力一挥手,那几只快要扑到他身上的恶狗头部中掌,全都头骨碎裂,死在地上。
吴厅长和陈浩一直在紧张地用望远镜观察他的行动,见他本来在半山腰已经中弹、攀登绳也被击断,却以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高难度动作扑进那两个狙击手所在的房间,跟着就听到一阵“哒哒哒”的冲锋枪声音,心里又惊又喜:冷笑天进去开了这么多枪,那两个狙击手却没有还击的步枪声,他肯定已经得手了!
果然,只是一眨眼间,冷笑天又从窗户一跃而下,不知用什么招式击毙了那几只恶狗,然后便扬枪向上面示意。
吴厅长把望远镜往地上一丢,激动地低吼一声:“所有参战特警和武警全都系好攀登绳,赶快下去支援小冷!”
他这个命令一下,只见十多道黑影奔到悬崖边,三个人一排地顺着绳索飞快地溜下去,很快就都到达了别墅的后院。
冷笑天朝那些队员摇摇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别动,然后他举着冲锋枪,从那座旋转楼梯飞快地往岗楼上摸去。
此时,岗楼上的两个狙击手已经感到后院的形势不对,一个狙击手探头往这边一瞧,正好看到冷笑天,“啊”地惊呼一声,刚想举枪射击。躲在后院的一个特警见他从岗楼后面探出头来,眼疾手快,瞄准他的额头就是一枪。
那个狙击手额头上立即开出一朵血花,身子往前一扑,倒在岗楼的护栏里面。
冷笑天并没有停顿,一鼓作气奔上岗楼,扑向那个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狙击手,从后面抓起他的双腿,大吼一声,把他笔直举过岗楼的半人高的护墙,暴露在前院的特警队员的枪口下。
顿时,埋伏在停车坪后面的几十个特警和武警同时举枪对准岗楼上的这个活靶子,咬牙切齿地喷射出一串串愤怒的子弹,直接把这个狙击手打成了马蜂窝。
冷笑天怕被自己人的子弹误伤,在确认手里举着的人已经死了之后,把他往岗楼下一丢,然后跑下岗楼,带着那十几个特警队员从后院绕到别墅正面的走廊上,迎面碰上几个试图来阻拦的保镖,被那些特警一枪一个登时了账。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这些特警身经百战,既然已经冲到了别墅的走廊,而且最厉害的四个杀手已被冷笑天消灭,余下在楼上的那些乌合之众,怎么抵得住他们训练有素的强攻?仅仅几分钟时间,特警们就冲上了二楼和三楼,把那些还在顽抗的保镖生擒的生擒,击毙的击毙,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战斗。
陈小兵是被几个特警从三楼的卫生间拖出来的。这个平日跋扈张扬不可一世的黑社会头子,在被特警几把钢枪顶住额头的时候,居然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在地上簌簌发抖,最后被特警像拖狗一样从厕所拖出来。
那些亲眼目睹自己的战友被枪杀的武警战士,一看到这个罪魁祸首,眼睛都红了。有几个武警扑上去,抓起陈小兵胸脯,狠命地抽耳光、踢腹部,恨不得就在那里把他生吞活剥。
那些特警也对他恨之入骨,只不过他们纪律更加严明,不敢动手打他,见武警战士过来要打,便把他往地上一丢,任那些武警拳打脚踢。就连吴厅长他们也是装聋作哑,让那些武警战士发泄心中的愤恨……
与此同时,在凤凰大酒店的行动也已经结束。陈小兵手下的那些打手和走狗,除了几个不在吴水的以外,全部落网。
早上八点左右,所有的小组均已基本完成抓捕任务。吴厅长立即安排精干力量对陈小兵、徐光远等几个主要案犯进行突审。
正如一位从事反贪工作多年的检察官说的:凡是贪官,平时在官位上时,威风凛凛,气势如牛,一幅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但只要一被纪检监察部门抓获,一面对审讯人员,就立即变成了叛徒甫志高,心理防线瞬间就会崩溃:有痛哭流涕的,有下跪求饶的,有检举揭发他人试图立功的,有写万言书检讨忏悔的……种种丑态不一而足!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贪官平时过惯了前呼后拥、养尊处优的生活,一旦失去自由、面临惩罚时,强烈的心理落差会顷刻间击溃他们的思想防线。
徐光远就是这样。在姚文君对他开展审讯时,根本不用多问,他就一边流泪,一边竹筒倒豆子一般,不仅将自己的问题交代得清清楚楚,而且将他所知道的有关刘学文、雷一鸣等人的贪污受贿的事也一股脑地抖了出来,最后还恬不知耻地问姚文君:“姚队长,我把刘学文和雷一鸣供出来,应该算是重大立功吧!应该在审判量刑时对我从轻处理吧!我这个可是法定的减轻处罚的情节!”
陈小兵比徐光远还要怕死,还更软蛋,不仅一五一十地把他这几年的所有的违法犯罪事实做了详细陈述,还把明光市、吴水县所有曾从他的公司得过好处、受过贿赂的官员和公务人员全部交代了出来。主持审讯他的省厅一位副处长稍稍一统计,涉及到收受陈小兵贿赂的各级官员和公务人员,竟然多达100多人。有些权力部门,所有的班子成员几乎全部都牵到了陈小兵的案子里面。
由于案情重大、牵涉的人员太多,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公安部门可以查处的,所以吴厅长便按照黎云山厅长的指示,把所有涉及到官员贪污受贿的案子移交到了已经进驻明光的省纪委、省高检、省监察厅联合办案组……
其实,在斧削崖那边响起枪声的时候,住在县委大院的刘学文就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到了!
当陈小兵的“碧桃山庄”传过来的枪声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刘学文惶恐不安地从床上爬起来,透过北边的窗户,往斧削崖那边不停地张望。
他很清楚:这么密集、这么持久的枪声,不可能是什么黑道火拼或是抓捕什么普通罪犯,而是警方在进攻“碧桃山庄”。因为他知道省公安厅已经派来了专案组,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而一旦陈小兵被抓捕,等待自己和雷一鸣等人的是什么结局,那是不言而喻的。
想至此,他再也沉不住气,便抓起桌上的电话,想打雷一鸣的手机,告诉他吴水正在发生的事情,请他立即想方设法挽回局势。
可是,电话听筒却总是忙音。
他以为是固定电话出了毛病,又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上面显示没有信号。
他的心里一沉:毫无疑问,这是公安方面怕自己和外界联系通风报信,已经对自己上了技术手段!而且,如果自己估计不错,外面肯定还有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果然,当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时,门口几个武警和公安拦住他,说:“刘书记,对不起。我们警方正在大规模围捕罪犯。为保证您的安全,按照省公安厅吴厅长的指示,您暂时不能离开您的房间!
刘学文知道这些大兵都是奉令行事,跟他们说什么都是白的,只好无可奈何地退回房间,像一只困在铁笼里的野兽,狂躁不安地围着房子不停地转圈,却一点脱困的办法也没有。
与此同时,雷一鸣也处在深深的焦虑和恐慌之中。
自省厅吴厅长跟他说了要撤掉秦一民公安局局长职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悄向自己撒了过来,压得他这两天几乎喘气都有点困难。
昨天下午,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京城的那位副总理。没想到,副总理只是跟他说了一句:“雷一鸣,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好自为之!”便“啪”地挂断了电话。
今天早晨,他一起床就拨打刘学文的电话,想问问省公安厅专案组在吴水到底干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不利的消息,却怎么也无法接通。好不容易等到上班时间,他又拨打刘学文办公室电话,却是一个秘书接的。
那个秘书告诉他:刘书记还没来上班,而且怎么都联系不上!
直到这时,雷一鸣才确信:刘学文出事了!否则,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杳无音讯的。尤其是现在到了上班的时间,如果还联系不到,百分之百是出事了!
他强压住自己绝望的情绪,按秘书的日程安排,到市委三会议室主持召开了一个会议,然后回到八楼的办公室,刚想在沙发上坐一坐,思考思考目前的处境,门口突然出现几个神情严肃的男人。为首的那个他认识,正是省纪委的高峻副书记。
雷一鸣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嘻嘻地说:“高书记,您好。请坐!我来给各位领导泡茶!”
说着就走到窗户下面的饮水机边上,弯着腰好像是在寻找杯子,却突然以一个非常迅疾的动作,推开窗户的咖啡色玻璃窗,身子纵身往外一跃,笔直从八楼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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