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天听他一口东北腔,正好自己原本的故乡北方省蓝山县也属于东北,这个人说话的腔调和自己的大伯黎青山几乎一模一样,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便很亲热地说:“大哥,你是东北什么地方的?我老家也是东北的。”
那个保安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想通过攀老乡让自己放他进去,便不屑地撇撇嘴,挖苦说:“就你还东北的?一幅小阿飞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戴幅假眼镜冒充斯文人。我问你:你既然是东北的,怎么一口的南方腔调?想蒙爹是吗?”
冷笑天听他出口伤人,心下大怒:自己一番好意想套套近乎,没想到这个家伙会如此以貌取人,真的把自己当一个小阿飞看待了,居然说出了“蒙爹”的话来。
于是,他把眼镜一取,瞪圆双眼喝道:“你是谁的爹?你再说一次?”
保安把手里的橡皮棍一横,也瞪眼喝道:“怎么?你个小阿飞还想在金辉集团耍横?我就说你蒙爹了,你能怎么样?”
这时,大堂里另外几个保安听到这边高声大叫,纷纷围拢过来,虎视眈眈地瞪着冷笑天。
冷笑天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辱及自己的父母长辈,听那个东北保安还在说“蒙爹”,忍不住怒气勃发,向那个保安走近一步,忽然伸出手,以一个疾如雷电的动作,夺过他手中的橡皮棍,然后又以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欺近他的身边,“啪”地在他脸上抽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那保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和躲闪,脸上便挨了一记耳光。虽然冷笑天并没有用什么力,也没有加入逍遥功功力进去,但保安仍然感觉到被打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痛,用手一摸,似乎还肿胀了起来。
边上的几个保安见冷笑天打人时动作快如鬼魅,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不由大吃一惊,纷纷举起橡皮棍对准冷笑天就是一顿乱砸。
冷笑天在棍子袭来时,不躲不避,伸出手左隔右挡。那些击在他手臂上的棍子,像击打在坚硬的花岗石上,纷纷弹回去,震得那些保安虎口发麻。有两个用力过猛的,橡皮棍直接弹回来击中了自己的鼻子,顿时鲜血长流。
正在这时,从大堂里面的电梯间走出一群人来,最前面一个挂着胸牌的中年人喝道:“都住手!总裁来了!”
原来,金志强在八楼办公室听大堂秘书打电话,说有个小阿飞闯进大堂,正在跟保安打架。他是个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人,便赶紧下楼来处理。
此时冷笑天正被保安围在核心,金志强起先没看到他,站在圈子外喝道:“是什么人敢到金辉集团来撒野?居然打进大堂里面来了。王部长,你先报警……你们也不要动手打他,把他围住就是,有什么事等警察来处理。”
他看到这么多保安围住了那个捣乱的人,生怕他们伤害了他,是以让他们不要动手。
冷笑天在人群里面听到金志强的声音,哈哈大笑,说:“金总果然是仁义之人,一来就先约束自己的手下。只是,你手下个别员工素质很差啊,动不动就张口骂人,所以我忍不住便给他掌了一个嘴巴,让他长点记性,以后不要狗眼看人低,也不要满口脏话,这样有损贵公司的形象是不是?”
金志强听着声音非常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是谁,便对身边两个挡住他视线的保安喝道:“你们让开!”
两个保安赶紧侧身让出一条空隙。
金志强定睛一看,只见冷笑天站在那些保安中间,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金志强不敢相信似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当确定那边站着的确实是冷笑天以后,赶紧快步过去,一把抱住冷笑天的肩膀,忍不住喜极而泣:“黎先生,你终于来找我了。那天早晨我们匆匆一别,我以为你顶多两三天就会打我电话的,没想到这么多天一直杳无音信。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方设法打探你的下落,正准备派人到各个学校去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找来了,这可真是天遂人愿啊!”
那个保安见金志强抱着这个小阿飞的肩膀,又哭又笑,又听说他这几天一直安排人去四处寻找的那个人就是他,知道自己这下闯了大祸,脸色一下子吓得惨白。
原来,金志强对下属要求很严,但员工的待遇也比一般的公司高很多。这个东北保安是托了很多关系,才以劳务输出的形式到金辉集团来当保安的,每月的薪水是他在内地干同样工作的十几倍。此刻,他看到金志强和冷笑天如此亲热,自己刚刚又确实是先骂了人,按照金志强的脾气,自己的这份来之不易的好工作肯定是做到头了……
果然,金志强和冷笑天又交谈了几句后,忽然转过头来,板着脸喝道:“刚刚最先和黎先生吵架的是谁?自己站出来!”
那个东北保安抖抖索索地站出来,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他刚刚喊出一声“金总”,就被金志强粗暴地打断:“你别再啰嗦了,今天就到财务结账走人。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黎先生的为人我最清楚:他如果要骂你,肯定是你有该骂的地方;他如果打你,肯定也是你自己讨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个保安听到金志强这番话,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绝望地垂下头,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冷笑天见他这幅可怜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忙走过来,笑着对金志强说:“金总,没必要这样吧!刚刚我也有错,没有事先向他表明身份,而且还是我先动手打他的。我听他的口音,好像是东北的,跟我是正儿八经的老乡,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那保安没想到冷笑天会反过来为自己求情,眼睛里立即迸出了希望的神采,一听冷笑天提及“老乡”两个字,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带着哭音说:“金总,我跟这位先生确实是老乡。刚刚是我瞎了眼,糊涂油蒙了心,有眼不识泰山。我现在就向这位先生道歉认错,请金总看在我是他老乡的份上,把我留下来。”
金志强看看冷笑天,见他一脸真诚,感叹地说:“黎先生,你这种以德报怨的品德,令金某深为敬服啊!好吧,今天算这小子运气好,碰上了黎先生这样的好人。走,我们上楼详谈。”
那个保安像死里逃生一样,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和冷汗,忽然追上冷笑天喊道:“先生,有时间我来找您喝酒啊!我要好好地谢谢您!”
冷笑天回头一笑,说:“好的,我一定去!”
那个保安听他爽快地答应下来,这才好像进了保险箱似的长嘘一口气,转过头困惑地喃喃自语:“咱们东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牛皮的一个年轻人?连金总都要毕恭毕敬地称呼他黎先生?”
金志强带着冷笑天来到他的总裁办公室。这是一套宽大敞亮的两进套房,外间办公,里间休息,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打开门,迎面就是一张宽大的红木老板桌。由于金志强是全国政协委员,所以桌子上除了电脑和码得整整齐齐的文件和书籍外,还有两面旗帜:一面华夏国国旗,一面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左边,是一扇几乎占了整面墙壁的玻璃窗,从窗户往下看,整个弥敦道西部车水马龙人流如鲫的场景便清晰地浮现在眼底。右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名人字画,楷书、隶书、行书的条幅应有尽有。
在老板桌过来一点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很大的根雕茶几,用油漆漆成了古色古香的紫檀颜色。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一罐标着“西湖龙井”的茶叶。
一个穿职业套装、满脸微笑的女秘书跟着进来,利索地把茶几上的紫砂茶具摆开,然后又到外面用一只热水瓶提来一壶开水,准备给金志强和冷笑天沏茶。
金志强摆摆手示意她出去,自己亲自动手,一边给冷笑天泡茶,一边给他介绍龙井茶的特点和泡茶的方式。
冷笑天边听他介绍,边仔细观察他放进杯子里的龙井茶叶。只见这些龙井茶外形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被金志强用开水冲泡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再看那茶水,只见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
金志强泡好茶以后,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冷笑天端起一杯茶,小小地啜饮了一口,只觉得清香满口,齿间流芳,回味无穷,不由赞叹道:“好茶!”
接连喝了几杯龙井茶后,冷笑天问道:“金总,你上次说要举办一场慈善晚会,不知大概是什么时间?”
金志强呵呵一笑,说:“这次晚会你是主角,时间要由你定。”
冷笑天诧异地问:“怎么我又成为主角了?金总,我这次来香港,可没带多少钱过来,无钱可捐啊!”
金志强再次哈哈大笑,说:“这个不用你担心。上次你拒收的那十二亿港币,就是你在这次晚会上要捐出的善款,而且必须以你的名义捐。我再另外捐十亿。你放心,这些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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