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满满地以为自己这一拳足打得让梁夕满地找牙,但是梁夕在他拳头就要碰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向后退了一步,让吴长有这一拳挥了个空,人没打到,自己反而差点闪了腰。
吴长有不可思议地擦着自己的眼睛,梁夕则在体会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
对方的动作在自己眼里慢得像是乌龟爬,而且更让他感到神奇的是对方的身上似乎都泄出来一股淡淡半透明的红色气体,吴长有的动作就是顺着这些红色气体来的,也就是说先有红气,然后下一刻吴长有才会做这个动作。
还有一些颜色逐渐变淡的气体,那是吴长有第二步第三步等等接下去要做的动作。
于是梁夕就等于是提前知道了吴长有接下去会打向自己的哪里,是用拳头,或者脚尖,或者是,额,胯下的凶器。
毫不夸张地说,梁夕现在完全可以知道吴长有一盏茶后会打向自己的哪个部位。
众人一开始都认为以吴长有常年打架斗殴的身手,对付区区一个梁夕不需要盏茶的功夫,但是现在明显不对劲了。
吴长有看上去就像是梁夕花钱收买的一个低劣的配合着。
每次都是梁夕先一步避开了,然后吴长有像是事先约定好的一样,出招打在梁夕刚在站的地方。
比如梁夕两腿一蹬向上跳起,等他身子悬在半空的时候吴长有一个扫堂腿踢在他的脚下……
这个场面诡异无比,众人的下巴砸落了一地。
吴长有越打越快,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梁夕动作看似慢悠悠的,但是每次都能恰到好处避开对方的攻击,台上唱戏的都没他们配合这么好。
一套乱拳打完,吴长有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扶着膝盖在原地直喘气,而梁夕两手背在背后,一脸笑吟吟看着他,大气都不带喘一个。
“我来了哦。”梁夕向前猛地垮了一步。
吴长有眼睛看着梁夕一瞬间就像是平移了一样到了自己面前,一点反应都来不及做出来。
围在四周的众人也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就看到仰头向后飞起的吴长有。
梁夕素来看这吴家这三个仗势欺人的兄弟不顺眼,上次王家小姐的几两银子更是让他耿耿于怀,所以这一脚下去丝毫没有留情。
脚后跟从下而上砰一声踹在吴长有的下巴上。
吴长有下巴上的骨头瞬间寸寸断裂,上下牙床狠狠撞在一起,牙齿毫无悬念地将牙龈全部搅成了肉糜,断掉的牙齿在嘴里胡乱地插了进去,两排门牙嚓一下将舌尖咬断,瞬间就涌出了大片的血水。
吴长有脑袋后仰身子腾空而起,下半部分的脸全部朝着上半部分挤了过去,嘴巴微张,混着粘稠鲜血的断牙碎肉在半空中蓬开一朵妖异的血花。
轰动一声,吴长有狠狠跌倒在地上,整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鼻子以下的骨头全部碎裂,没了支撑的脸颊像是一团泡在脏水里的烂抹布,眼珠子向上凸起,血水还在不听从原本是嘴的那个洞里涌出来,而他的人早就晕了过去。
梁夕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脚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睁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大哥!”吴长富和吴长贵急忙奔了过去,看到吴长有血肉模糊的样子又是愤怒又是胆寒。
自己的大哥这辈子算是彻底废了。
“弟兄们,给我杀了他!”吴长贵生性残暴,腾一下子站起来赤红了双眼率领着一帮人朝梁夕冲去,誓要把他碎尸万段。
梁夕正在因为自己的那一脚造成的伤害发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吴长贵已经一脚踢向自己的裆下。
梁夕见他这么无耻,也是恶从胆边生,抬脚朝他小腿踢去,后发而先至。
咔嚓一声脆响,吴长贵的脸胀成了猪肝色,小腿筋骨被当场踢断,断掉的那一截从小腿肚子上插了出来,哧啦一声窜出来一股浓黑的血柱,白色的骨渣在阳光下看得人喉头发毛。
既然已经把这些人得罪死了,梁夕也不再客气,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扑进了这羊群里。
看着把这条街闹得人仰马翻的梁夕,宇文青阳站在远处的楼顶上抚须不语,自己好像不小心让原本依靠真力法宝的修真者里面出现了一个异类——肉搏能力也超强的变态?
想到这里宇文青阳就想要笑,一年后出现在天灵门的梁夕,还真是让人期待呀,七界里也就只有他这么个怪物了。
吴家三兄弟和那些家奴虽然平时也是勇猛好斗的家伙,但是他们毕竟是普通人,和梁夕经过万年真力改变过的身体是天壤之别。
梁夕哪怕只是用小拇指戳一下也能让他们伤筋断骨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没有片刻功夫他们就全都倒在地上了,受伤最轻的恐怕也是没有个把月是不能下床的。
受伤较为严重的比如吴长有这一类的,这辈子估计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全部碎掉的下巴让他今后吃饭都成了问题。
站在横七竖八的伤者中间,梁夕愣愣看着自己的双手,半晌后冒出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快乐无穷,古人真没骗我呀。”
楚国建国已七百多年,疆域号称东达日出之处,西抵大海归墟所在,南朝沙漠死亡之海,北面万仞雪山冰穹,领土广阔无边,整个国家人口数十亿,在整片大陆也算是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大国。
天灵门地处楚国的最西北方向,荒凉贫瘠自不用说,一路上更是艰难无比,所以若不是王宫贵族或是富商巨贾根本没有能力穿越茫茫的无人地区到达师门脚下。
春去秋来再到万物复苏,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天灵山下一望无垠万年森林进过皑皑冬日后终于迎来了春天,小河破冰重新潺潺流淌,林间青翠盎然,不时传来灵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两只像是野兔的动物正在地上刨着洞穴,长长的耳朵高高竖起关注着四周。
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窜出一道人影一把抄住了这两个动物的耳朵,受惊之下这两个动物齐齐张嘴,两股水箭从中直直射向袭击者的面门。
抓这两只动物的正是一年都在赶路的梁夕,对抓这种带点小危险的动物他也算是有了心得,早在它们张嘴的刹那,梁夕就把头低了下去。
两股水箭蹭着梁夕的头皮射出去足足有三四丈远,被打中的那棵大树眨眼被削去了一大块树皮。
等它们水箭一射完,梁夕顺势抓着它们的耳朵将它们狠狠砸到地上,砰砰两声闷响,兔子样的动物齐齐晕死过去,乖乖等着梁夕把它们开膛破肚。
这种动物自从梁夕进了森林,它们就成了他的主食,一开始梁夕以为是兔子,也吃了一点小亏。
等到有机会找人问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太危险了。看着今天的午饭,梁夕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满脸无奈地环顾着四周。
他在这片森林里已经走了半年多了,一直都走不出去。
因为体质的变化,他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根本不是问题,虽然一路上有事还耽搁过一段时间,但还是在半年前就到了天灵山脚下的这片森林。
计划中最多两个月就可以走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梁夕一直有一种在里面打转的感觉,算算日子,距离天灵门每四年收一次徒的日子就要到了,平时懒散的他也不免开始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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