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渊带着她回到车上,却并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蕴舒没敢说话。
两个人就在这静默的空间里静坐了半个小时之久,隐约能听到不远处的别墅里,歌舞升平的声音,明显的对比。
良久,她听到身旁的男人冷淡却并不冰冷的声音:“今天晚上吓到你了吗?”
楚蕴舒一怔,既没点头,有没有摇头:“还好。”
“放心吧,关于你的事情没人会知道的。”他看着身后的那幢别墅,唇边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
李雯虽然好面子请了很多有脸面的人来,但是她担心沈骁知道,所以没有请来记者狗仔之类的人。
“我知道了。”
翌日。
沈骁将李雯叫去了病房里,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
“你就是这么过的生日?铺张浪费就算了,还让铭渊去参加,不是明摆了给你自己和他难堪吗?”
李雯见他脸色不太好看,却没有计较她大办宴会的事情,心下松了一口气:“骁,你也知道,我一个后妈,虽然不求让铭渊喜欢我,但是也得让他知道我是想着他的。”
沈骁紧锁的眉头这才松了些:“下次做事放聪明一点,这么多年了,他要是能接受,何必等到现在。”
“我只是不想放弃。”她收敛了情绪,垂下头,脸上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沈骁点头,将手机放到了一边:“过两天是他妈妈的忌日,你就不要去烦他了。”
“你放心,这个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每年的忌日,沈铭渊都要亲自去看他妈妈的,从来都是只身一人。
“亦琛怎么样了?”
提到沈亦琛,李雯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刚才来的时候去医生那里问了,医生说,亦琛身体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要是醒过来,还是和困难。”
沈骁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亦琛的医生都是最好的医生,还从国外请来了著名的脑科医生,别担心,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相信,我儿子一定会醒过来的!”她擦着眼泪,坚定的说:“我现在每天都会去病房里,跟亦琛说话,医生说这样会帮助治疗。”
“辛苦你了。”
“为了这个家,我不辛苦。只希望我们能一家人在一起。”一家人只是他们两个人,和她儿子沈亦琛而已。
————
三天后的周六,连续几天的阴天,看起来阴沉的,影响的心情都沉闷闷的。
所以难得悠闲的周末,楚蕴舒只是闷在别墅里,盘算着家里的房子值多少钱,她跟楚子舟说了今天就去把房子的信息登记在房产中介,尽快出手,然后在外面组一个小房子。
但是还没等她跟沈铭渊说她要出门,沈铭渊就给她拿了一件颜色稍微深一点的衣服,吩咐她出门。
没办法,他的态度坚决,楚蕴舒只好给楚子舟打电话,说明天再去找他。
本来楚子舟已经准备好要出门了,结果突然不出去了,他不满的嘟嘟囔囔的,但是在听到是沈铭渊吩咐的之后立马消音了,还殷勤的让他们出去玩好一点。
楚蕴舒纳闷于他为什么这么怕他,却没有问,只当是沈铭渊的威严太高了。
沈铭渊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路上只闷着头认真地开车,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楚蕴舒的心里已经百转千回,脑子里不知道转化了多少一会可能发生的事情,却终究猜不透她想带她去干什么。
而且,一路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一句话都没说,表情还这么严肃,她既不敢拿手机,也不能安心的看风景。
只知道不断后退的风景越来越偏。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沈铭渊的安全带解开,下车前甩下来两个多小时间的第一句话:“下车。”
楚蕴舒撇撇嘴,就他最高冷了。
乖顺的解了安全带下车,环视了四周,环境很好,虽然天气有些阴,但是因为清新的空气和轻抚的微风,在城市里的污浊和沉闷一点点被吹散。
但是……这里,好像是墓地。
她皱眉看向沈铭渊:“我们来这里是……”
“走吧,进去就知道了。”他奇迹般的从车里拿出一束满天星,不由分说的牵起楚蕴舒,轻车熟路的往里面走。
墓地很大,从下往上走,墓地越来越少,直到快要到最深处才停下。
楚蕴舒看到眼前的墓碑,先母张玲之墓,左下角刻着沈铭渊的名字。
她心中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还是不确定的问道:“这是……”
“没错,这是我妈妈的墓地。”沈铭渊将风信子放下,丝毫不在意地上的灰尘,席地盘膝而坐:“坐。”
楚蕴舒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裤子,还要她感觉今天要出去跑,穿了牛仔裤,不然她穿着裙子多不方便。
“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每年今天我都会来这里陪她说说话,从我懂事起到现在,从没又一年停止过。”
楚蕴舒盘腿,看着他,心中一惊,难怪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平时虽然面无表情的看不出来情绪,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感觉到他内心的低沉。
“你妈妈……我不知道,这么来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沈铭渊看她皱眉担心的样子,忍不住身后抚平她的眉头:“没事,是我没跟你说。而且,我妈妈很随和,一定不会计较这些的。”
“那就好。”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听说我妈妈最喜欢的花就是满天星。”
“听说?”
“是啊,听说。”他出边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我出生没多久,我妈妈就走了,这么些年,也只是见过照片而已。关于她的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
楚蕴舒默了,这种感觉她最清楚了,她也是自幼丧母,可是比他要幸运的是,她至少在有记忆的时候见过妈妈,跟妈妈相处了几年的时间。
安慰的话堵在心口,却迟迟说不出来,只是透过一双水灵的眼睛,满含着忧愁。
“你可怜我吗?”他是第一次带人来,更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过这些,但是他的目的不是让她可怜他,他的目的是……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只是面对她忍不住想要说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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