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陷入疯狂

警局内，值班的内勤人员正无聊地在电脑上玩着蜘蛛纸牌，他瞄了眼时间。

“差不多该换班了吧，小明怎么还没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他打了个哈欠，正要起来活动身体，突然间警铃大作，电话机一同响了起来。

尖锐的警铃声唤醒了整个警察局，一瞬间几个值班的全都从宿舍跑了出来，他们调动警铃响起的地方，然而那个地方所有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

值班的内勤人员一下慌了神，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拿起了话筒。

“喂？这里是日林市派出所……”

于此同时他的双手在键盘鼠标上一阵操作，屏幕上的监控却怎么都切入不了警铃响起的位置，似乎是暴徒破坏了周围的摄像头。

…………

路口女人冷冷地看着视野中的红点，那是一个骑着电动车的男人，他疑惑地看着将他拦下来的人，黑夜之下他完全看不清她的脸。

然而还不等他询问些什么，女人转身离开。

“哼~~真有意思。”再度站到路边的女人后退了两步，她靠到了路灯下，转头看向来时的方向。

男女老少，各式各样的人们充斥了视野，那个青年在失去理智一般的怒骂之后就此失去了踪影。

脑海中青年竭嘶底里的表情与眼中的恐惧绝望眨眼间消失一空，所剩下的只是他带着嘲弄的冷笑。

“被耍了呢~~但是你觉得你能逃走吗？~”笑容又恢复了平静，女人拿出了滑盖手机。

在黑夜中追逐光芒的小虫汇聚在了路灯周围，飞舞的虫子遮挡路灯的光芒，在地上投出一片片微小的影子，下一个瞬间那些影子突然连接在一起瞬间扩散开来。

“嘟~~嘟~~~”黑色的眼瞳一阵模糊，随后变成了漆黑的马赛克，模糊的细小方块从她的眼中开始，逐渐扩散到了整个身体。

刹那间周围的世界陷入了一片纯黑的框架，来往的人们除了衣服之外，裸露的肌肤全都变成了一团团与肤色接近的马赛克。

“嘟~~”

寂静的纯黑之中唯有电话的声音无比清晰，行走的人们速度慢了数十倍，光亮如虹的时间在马路上被拉扯成了一条长线，它是这个世界中唯一没有被放慢的东西。

扭曲的线条从一个个手机上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度飞向了头顶的黑暗。

模糊不清的手指拨动滑盖手机，女人看着那条从滑盖手机中发出，飞到不远处电动车上的线条。

她伸手将那丝缕线条扯断，随着线条的断裂，飘散在空中的线条转瞬间消失不见。

随后在电动车上产生了一道线条，线条朝着远处延伸，直至飞入街对面的银行。银行大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

注视着银行方向的女人走到电动车旁，她伸出手来扯下那线条，按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喂…是警察局吗？嗯…有人要杀我……我现在很害怕。”青年慌张的声音在手机中响起。

“不用担心，你在哪里？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警察严肃铿锵的声音传来，然而那一头却顿了两秒才颤抖地说道：“我在西街大道的国建银行…你们快一点，她…她要来了。我不能再说了。”

“嘟~~”电话被挂断。

“原来如此啊~~小东西~”女人发出了笑声。

“你的能力也是空间方面的吗？怪不得能从我眼皮底下消失呢…我来猜猜~是转移物体吗…转移了手机又把自己送走了…”眼睛的位置颜色更加深沉，女人呈马赛克般的身体开始逐渐晃动模糊。

“但短暂的时间内你能使出第三次吗……咯咯咯~你以为警察能救得了你吗？”

被黑暗笼罩的银行内，黑与白的细小马赛克凭空显现，周围的空间一下模糊了起来。从黑色马赛克中走出的女人身体还未凝固，便在一阵摇晃之中捂住了脑袋。

原本要凝固的马赛克在一阵混乱之中又飘散开来，直到她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嘶吼。模糊的轮廓凝固在了一起，然而这一次她却比刚才显得还要癫狂。

一瞬间涌入脑中的负面思维点燃了原本压抑的东西，逐渐的，她的目光与野兽无二。

“哈哈哈！！啊~我越来越忍不住了…小东西~”飘忽的黑气在她的眼中忽隐忽现，女人的瞳孔在黑气之中显得模糊不清，黑暗之中她整个人都显出一股模糊的感觉。

似乎是因为接近的缘故，眼前的红点扩散了许多倍，几乎遮挡了她一半的视野。

“快跑吧…让我最后享受享受~”

“可惜银行没有什么好地方让我多享受一下你的哀嚎呢……”腰间的短刀出鞘，女人模糊不清的眼中彻底被疯狂所占据

刺耳的警笛声在周围的街道响起，三四辆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从周围的街道上开来。

接到事故电话的总部第一时间联系了在周围街道巡逻的警察来探明情况。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人们驻足观看，却被警车上下来的警察驱散一空，整个街道被拉起了隔离线。

被疯狂所占据的大脑也被刺耳的声音惊醒，女人猛地回过头去，拿着手电筒的警察走上了阶梯。

面色凶狠的女人嘴角勾起了冷笑，她的身体开始像刚才进入那片空间一样模糊起来，她来到了支撑柱的前方，随后迅速窜到了柱子的后方，伸手朝着躲藏在那里的人抓去，身体同时虚化准备抓着猎物一同进入地狱。

“！”

红色的点依然在视野中，然而本该在支撑柱后的人却没有在那里。一愣的女人如同暴怒的狮子一般咆哮起来，暴涨的黑气让她眼中的理智荡然无存。

“在哪里？！你躲在哪里呢！”

她左右四顾，烙印在眼瞳上的红点随着她胡乱的踢打而飞出，盆栽碎裂，干扰器在巨力的影响下在地砖上朝前滑行起来。

她愣愣地看着视野中的红点在地上一路滑动。

银行门被破坏，一个手持防爆装备的警察还没冲进来便被一个一闪而来的黑影撞地飞出去。

冲到门口的女人浑身泛着黑气，深红的眼瞳扫视着四周，疯狂的气息让围上来的警察后退一步。

“在哪里？！”嘶吼的女人左右扫视，最终视线在隔离线外那群不明觉厉的人中找到了那个青年。

鸭舌帽下，他闭着左眼，右眼套上了一个红色的眼镜框。

右眼的视野中，蒙上一片淡红的视野与身前的景象完全不同。

在周围狭窄的黑暗中，目光中的十字准星在方项的校准下对准了那个女人。

短小的瞄准基线与那个泛着黑气的女人逐渐清晰。

冰冷的机械手摸着扳机，红色的眼睛在垃圾桶盖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方项毫不犹豫，他拿着遥控器连按三下。

包着衣服的枪口喷没有火焰喷出，但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受到惊吓的人群慌乱了一下，但见到没事后纷纷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然而黑暗的巷子中什么都没有。

泛着黑气的女人应声倒地，理智消失的眼瞳透着野兽的光泽，在对视的那个瞬间，那双眼睛宛若夜梦中的梦魇一样深深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不知道为什么，一阵愉悦的快意从心头涌起，方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但下一刻他才发觉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可怕。他用力按住太阳穴，让视野中变成无数肌肉的人们恢复正常，嘴角的笑容也渐渐平复。

“怎么回事啊…”

喃喃的方项看了眼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不远处更多的警笛声伴随着红蓝的光芒点亮了黑夜。封锁场地中，一部分拿着防爆器材的警察转而朝着那个枪声响起的街道追去，然而那个开枪的“人”早已跑走了。

刚刚的一幕幕又开始回放，一切都像是戏剧一样。

方项按着脑袋，感觉这一切都重复经历过了无数遍，自己早在开始就隐约知道了结局。

手掌的疼痛再度传来，他咬咬牙，跟随人流一同离开。

夏夜的小区并没有往常那样平静，吃完晚饭的老人与推着婴儿车的妇女散着步，方项顺着昏暗的路灯一路摸到了自己的家中。

上了二楼，左手掏出钥匙勉强插入钥匙孔中。

“需要处理一下伤口，这个伤口还不能直接去医院。血肉都烧焦了，暂时不会出现感染的风险，等到明天高考完再去医院吧。”

估摸伤口的方项打开门。

家庭给了他一种安心的感觉，他首次觉得有这么一个小屋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伸出手来将灯打开，进屋的方项表情缓和了下来。

今天一天让他万分疲惫，无论是思考、接触还是伪装都加速着他多巴胺的分泌，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在洗完澡后吃点东西睡上一觉。

“结束了…”

心中的石头落下，左手将门合上。

下一刻，在门将要关上的时候，它却生生止在了一团模糊的漆黑马赛克前。

“叮铃铃~~~叮铃铃~~”没了话筒的电话在寂静中响起，宛若恶鬼的催命符。

一愣的方项眼瞳颤抖起来，在他身后的漆黑一团之中，模糊的兽瞳凝聚而出，随后模糊不清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肩膀。

“抓到你了…”

“小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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