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银蛋

“你的这个这个东西能安装到其他上面吗？”周有财看见了手术刀忍不住插了一嘴。

方项摇摇头道：“不行，我虽然知道它的构成，知道该如何操作。但手头没有足够精密的仪器来进行拆装，如果你想要把它弄到什么其他武器上，只能用焊的。”

“另外说一句，我的bug如要发动，自己是会处于睡眠状态。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自己的bug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能感觉到创造的这些东西只是九牛一毛。”

方项平静地说着，坐在对面少年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天才啊。”少年看了眼周有财，周有财耸耸肩，他刚要说些什么，按着太阳穴的方项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两人都闭上了嘴看向他。

方项顿了顿，他的眼神有些涣散，随后他皱着眉头凝聚视线扫了一眼两人地道：“我每次使用bug后，都会有很多奇怪的片段传入脑海中……那些东西快要把我搞疯了，你们有这种情况吗？”

少年眼神中的怀疑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轻笑一声道：“是负极反噬，就像我先前说得那样，大姐头也有一样的情况。”

笑着的少年将又从电脑包里拿出了一张表递给方项。

“这是现在能力者大概的能力区别。目前考据完毕的是辅助、放出、自然和神秘四个方向。”

“大姐头暂且是未知，她的能力目前也只展现了冰山一角，但碍于负极反噬的作用她只能用出着一些来。”笑着少年拿出一张表单写了起来，他的字歪歪扭扭和小学生写字差不多。

周有财看见了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加上先前阙蛇自杀的那个‘未知’能力者，会在使用能力后受到负极反噬的‘未知’能力者就有三个了……对了，你的能力是偏向科技风的吧，嗯……好的。”

少年边记录边说道：“大姐头在很早之前就会随身带着一瓶镇静剂，你也在家里备一点吧。阙蛇那个能力‘未知’的家伙因为实验后的负极反噬发了疯，在难得清醒的时刻自杀了。”

周有财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方项的肩膀说道：“怎么样？他价值足够吗？”

“嗯……有点不是很好说。不过关于消除记录的事情汇报过大姐头了，倒是流电你啊……”低头写着的少年露出了讨厌的表情，他用嗔怪的眼神看着周有财说道：“别什么事都请示‘华灵’，你也知道大姐头被华灵哄两下就软了。但隐藏在阙蛇网络中的眼虫可是战略武器，你要有战略眼光，不能整天像个猴子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掏掏耳朵的周有财显得有点不耐烦：“战略武器再强不也是为了人而服务的吗？一年前你不是和我在电话里，吹眼虫只要你花个一两小时改改就能再隐藏下去的吗？”

“你也知道是吹的啊。”翻了个白眼的少年将写好的表单递给了方项。

“唉，不管怎么说既然大姐头都同意了我们也只能照做，可怜我的头发又要少了。”

方项扫了一眼那个像是契约一样的东西，显然里面写的并不是他想要的，方项抬起头来看着少年，少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不急不慢的搅了搅咖啡说道：“由于你的能力过于稀少特殊，所以我们暂时决定等级为‘收容’，至于待遇方面的我不好保证。因为你的能力毕竟无法直接服务于科眼，所以暂时无法给出福利待遇。”

“我没说要离开这座城市。我在这里有工作，刚刚安家不久，不想因为奔波而被疲惫困扰。”说着的方项把契约推了回去。

“你们从刚刚开始的一唱一和的，无非是想我对你们神秘的组织有个朦胧的了解，让我感兴趣一些好顺着你们铺的路走下去。”

“是阙蛇要进攻了吗？你们这么急着要带我离开？两天的准备搬家时间……只能带走一些重要的东西，会把绝大多数贵重物品都抛弃，我肯定是不会走的。”说着的方项看向了对面的少年，少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在方项说完之后他耸耸肩喝了口咖啡，顺手将金字塔四角锥收了起来。

“阙蛇是要进攻了，我们会在两天之内从这个城市撤出去。到时候阙蛇和黑夜会统治这片城市的阴影，不过这对于普通人的生活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要你别做出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就行了。”

“想带你离开主要也是为了确保安全，你没有见识过太多能力者，可能不知道让一个人毫无痕迹的消失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少年的表情十分自然，一边的服务员端穿过了上来了一份蛋糕。

“不过这一回你不同意也没什么关系了，大姐头决定要动用眼虫抹去你们在阙蛇网络留下的消息。之前把你约出来主要是看你有没有那个价值，不过流电这个DIO人直接抄了老底，把我搞得没脾气。”说着的少年拿起勺子开始享用蛋糕。

方项看了眼旁边的周有财，周有财一脸得意。

“感谢就不用了，这顿咖啡你请客就行了。”

方项喝了口咖啡，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周有财，冷声道：“我没要感谢你。这座城市里不止我一个bug，你所保护的也应该是一个城市的bug资源，抹去阙蛇的资料让他们没有人员入账本来不就是你们组织打压他们的手段吗？”

“不过……我虽然不喜欢买别人的人情账，但账单还是可以结的。”

“哈哈~~”隔壁的少年看着周有财的样子忍不住笑的人仰马翻，

“他和那两个小尼姑是一样的，根本不买你的账。嘿嘿~~现在知道是谁对你最好了吧。”假发从笑着的少年头上脱落，露出了寸草不生的光头。

“对了，你。”少年看向了方项，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方项道：“要不我找个时间把那两个小尼姑约出来，你最好帮我把她们泡了。快到年末了，我可不想再被她们骑到头上作威作福。泡不上骚扰也行，我给你钱。”

方项摇摇头：“谢谢，我现在的时间刚好够用，不想再为其他事情分神。”

“那个姐姐也对机器人感兴趣，妹妹是专精编程C++你确定不要？”少年耸耸眉毛，抛出了诱惑。

方项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缓和：“交流还是可以的，能把她们的企鹅号给我吗？”

“哼哼~~加油，我年底能不能干的过她们就看你的了。”少年一边笑着一边把假发戴了回去。

看着他光头的模样，方项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的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少年的身体很瘦弱，体内的几个器官被替换成了假器官，在假器官的周围有一些奇特的马赛克在流动，似乎是在和假器官一同维持少年身体机能的运作。

他体内的细胞与正常人的细胞有些许相差，加上那些被切除替换的器官……

“是化疗吗？”方项突然说道，少年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露出，他继续吃着蛋糕表情自然。

“是啊，我五岁的时候就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癌症扩散了。人在获得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失去一些东西的嘛，就像困扰你的负极反噬一样。”说着的少年看向旁边当陪衬的周有财。

“嘿嘿~~工作的话题都结束了就别搞这些印象氛围的话题了，生活再黑暗也有迎来光明的那一刻。来，流电你下午要带我去哪玩？今天我一天都休息。”

…………

方项拿着一小堆手抄资料回到了家里，这个手抄资料是他从周有财那里得到的，都是一些关于姚樱的情报。

然而纵使是变革组织，关于这个少女的资料依然少得可怜，她那间歇会消失的特性早就决定了她注定不会受关注。

关于她唯一一条的新闻是在十二年前，她7岁的时候，一家三口开车在高速公路上意外坠崖。汽车烧成了灰烬，唯独少女一人仅仅受了些擦伤。

从高处坠崖，就算是被甩出去也不可能仅仅只是擦伤。

“十二年前……”喃喃的方项想到了自己在十二年前，第一次在睡觉的时候梦到了那个黑白的空间，13岁的平静生活被彻底改变。

“哼…真是凑巧啊。”摇摇头，方项伸出手来将资料放在了一旁，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入工作室，靠在椅子上的方项难得有些困倦。

他本想上床好好休息一下，但抽屉却在此时震了一下。

想到了什么的方项拿出手术刀，他打开抽屉看着躺在里面的银蛋，橘红的光芒在刃尖亮起，他看着抖动不停的银蛋眯起眼睛。

他想彻底毁掉它，这个东西怎么留着都是一个祸害，自己是不会拿它做什么坏事，但如果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用了……

方项拿起了银蛋，他完全不觉得这枚蛋会比一个拥有bug的人要弱。

颤抖的银蛋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蛋壳顶端出现了一道裂纹，如同水波的纹路从蛋壳的头尾扩散开来，银蛋的表面有着如流动水银般的质感。

随后银蛋的顶部逐渐消融，一只巴掌大小的六足生物钻了出来，通体银色的生物在彻底钻出来之后，身后的蛋壳融化着融入了它的身体中。怪物的三眼在看了一眼方项之后，银色的表面一阵模糊虚化，如同一团流动的水银融化逐渐失去色彩，最终变成了一只约莫2周大小的黑色狸花猫。

幼猫发出一身微弱的叫声，它迈着摇晃的步伐来到了方项身边轻轻蹭着他。

面无表情的发现伸出手来，他摸了摸眼前这个与真实幼猫有着一样质感的东西。

然后伸手卡住了它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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