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迷信医生

方项盯着蒂凡妮，透视的肌肉线条内，她器官的运作与细胞构成都一清二楚。

那与人类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身体让方项的目光越发感兴趣

少女似乎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的外表，坐在病床上的她轻哼一声，没有在意方项冒犯的视线。

“或许这么问有点失礼，但你们种族有死去尸体还没腐烂的吗？半腐烂的也行，给我解刨研究一下。”方项从口袋里拿出手术刀在指尖翻转起来。

“真是未知又美丽的身体啊，让人忍不住心驰神往呢。”眯着眼的方项陶醉地拿着手术刀对准了眼前黑暗中类人又有不同的奇妙躯体。

“哼~~我还是劝你不要有这种想法，哪怕是我们仅剩的血脉也不会允许有人玷污先人。”蒂凡尼微笑着，她伸出手来卷动着发丝。

“刚刚还说什么信科学，怎么这就又不允许为科学献身了呢。”方项一脸惋惜的收起了手术刀，在这里被人看见玩手术刀可不好。

“科学常识和尊重传统并不冲突，只有注定会被淘汰的傻瓜才会把常识和传统结合在一起，死钻牛角尖。”

“而且你如果以为我们是故事里的那个种族的话，可能要失望了呢，我们只是与人类有些许不同而已，本质还是类人种。”

“只是外形相似而已？你可是冷血动物。”

“只是体温略微低一点而已，并非完全冷血，你昨天不也摸过我的手了吗？”

方项轻轻按动太阳穴，眼前漆黑的视野逐渐收缩消失，他扭了扭脖子恢复平静的表情靠在座椅上问道：“所以，来找我有什么事？”

蒂凡尼微微耸肩，一副寻常轻松的表情：“只是来看看啊~反正也挺无聊的。”

“昨天还说什么形势危急，今天就无聊起来了吗？”

“无论是谁，执行效率的速度都有所折扣，何况阙蛇那个松散的组织呢。”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形式呢？不建议的话说出来缓解一下你的无聊吧。”方项拿出烟盒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

“僵持对峙，阙蛇是不可能放弃黑夜，这一次它们势在必得。”

“无论是哪个时代，情报落后都注定了要挨打。尽管阙蛇的蛇头们狡猾，但那几次被变革的攻击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如果这一次我们失败了，黑夜会被阙蛇所吞噬。而黑夜被吞噬的直接后果是在未来的三年里，阙蛇将占据先机转而开始蚕食变革，并在五年后彻底吞并变革。”依靠墙上的蒂凡尼笑容从容而淡定。

“让我搞不懂的是，华灵居然还能那么坦然的帮助他的顾客处理中东事务。都这么多年了，那么明显的局势他不可能看不懂。”说着的蒂凡妮看向了方项，眼神逐渐变得妖媚起来。

“呐~~变革那里的行动是什么呢？面对阙蛇这一次的进攻，变革难道就只是把守在这片土地的小流电拉走了吗？”少女蓝色的眼瞳逐渐被鲜红沾染，那双眼瞳似有魔力一样让注视过来的视线无法逃开。

“告诉我吧~”蒂凡妮的声音微弱无比却清晰地在脑海中响起，如同最强大的催眠一样。

方项面无表情地看着蒂凡妮，略微歪头的他抽了口烟道：“不知道呢。”

鲜红迅速褪去，蒂凡妮有些诧异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感兴趣。

“这就是你昨晚所说的没有副作用吗？”方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昨晚就愈合的伤口现在居然在朝外冒着细微的血液。

“哼哼~~这不是对你没有什么副作用吗？”

对于少女的隐瞒方项显得毫不在意，他在抽口烟后继续问道：“下步打算想好了吗？你们总不可能在这次胜利之后投靠变革吧。”

“这个不用你担心，如果能够摆脱阙蛇的话，我们能很好的藏到他们发现不了的地方。这次仅仅是因为一些小意外才被他们抓住把柄。”

“所以为什么不现在走呢？”

“你没接触过阙蛇吧，哼哼~~虽然我一直说阙蛇的情报能力差，但也有着远超寻常人的情报收集，何况我身后还带着一些黑夜的老人和技术人员呢。”坐到病床边的蒂凡尼翘起腿来。

“所以你们现在就只是瓮中之鳖了？”方项注视着蒂凡尼道：“我很好奇，如果变革不插一脚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哼~~总会有这么一个契机的到来，我们等的就是这么一个契机。无论是变革、阙蛇还是这座城市，每一个微小的变动都会是一个值得推敲的变数。”少女眯起眼来，相比起在窗外阳光照耀下的方项，置身房间阴影内中的她看起来优雅而美丽。

“也是，你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了。”方项扯扯嘴角，他将烟头熄灭，从桌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脖子上的血渍。

“你真的会一些神秘的力量吗？比如中世界魔法之类的。”

“哼哼哼~~这话可不像是你一个信奉科学的医生会说出来的呢。”

“对任何没有亲眼所见的东西都应该抱有质疑。”

蒂凡尼伸手拉开了自己的领口，白皙的玉颈上也在一样的流血。

“只是一些天赋罢了，就如我昨天所说的那样，这个没有任何副作用哦~只是防止你我相互背叛的誓约。我刚刚只是想对你用下控制的能力，结果如你所见。”蒂凡尼揉了揉左眼角，她的左眼逐渐被鲜红沾染变回了吸血鬼的血瞳。

“不过你似乎有精神免疫方面的能力呢，这点很厉害啊。对于一些以精神控制为存在意义的能力者而言，几乎是天敌的存在了。”

方项看了眼手表，蒂凡尼十分识趣的轻笑一声，随后拿着阳伞站了起来。

“时候不早，我该去其他地方逛逛了。对了~我已经搬到你家里了。还有，你回家不上电梯的选择是正确的，阙蛇里有几个能力者可是相当喜欢电梯呢，杀人、威慑还可以顺道脱离责任。”微笑的蒂凡尼走到门口，提着阳伞的她打开门优雅地走了出去。

方项扫了眼她的背影便移开了视线。

她来这里一趟就只是为了从自己嘴里套出变革的想法吗？虽然说了那么多，但不确定真假就等于什么都没说。

现在自己不能和流电沟通说些什么，更不能表明自己和她形成了合作关系。这一切只要不参与就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就只要同居的时候从她身上掏出自己需要消息就够了。

下午，方项下班之前又来到了姚樱的房间里，看书的少女一脸严肃，趴在她身边的猫咪一看见方项来就竖起了毛发，然后在方项一个眼神下又乖乖地蜷缩回去。

“怎么了？终于知道我推断的正确性了吗？”方项看着少女严肃的表情轻哼一声，心中颇有得意。

“呐~~方医生，在你眼中，我是什么呢？”

方项有些疑惑，姚樱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水灵灵的粉瞳带着一份让方项难以拒绝的神色。

方项犹豫了一回，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回答道：“你是个肉人，由基础生物蛋白质、水分和血……”

还未等他话说完，微笑的少女就从床上爬起来，把他推出了房间随后狠狠将门关上。

“嘭！”

“……”呆愣的方项表情有些小诧异，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精神很好，看样子身体伤口恢复的也不错。”点头的方向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小册记录了一下，转身离开。

夜晚，吃完晚饭的方项走在回家路上，他在将要进入公寓时，隐身在身边走动的狸花猫突然停下了脚步，它寒毛耸立，伸出猫爪按了一下方项的鞋子。

方项停下了迈出的脚步，他转身扫了眼公寓周围，这里居然没有人要进入。

这座公寓位于城市中心，现在也正是下班高峰时间。但诡异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什么人往来。

方项驻足了一会儿，他盯着手表足有一分钟，依旧没有人拐入公寓入口。就好像自己所站之地是不存在的一样。

抬起头的方项踢了踢猫屁股，自己则朝着旁边一处隐蔽的地方走去，猫咪从空气中出现在一阵扭动之中逐渐膨胀变大，最后变成了方项的模样。

“方项”面色如常地迈开脚步走入了公寓中，在他步入公寓的瞬间一道黑光闪过，随后他的胳膊掉了下来，胳膊刚刚落地便以极快的速度腐朽起来。

“方项”目光惊骇地扫了眼四周，他刚想朝屋外撤去，身后的入口便化作一片漆黑，随后另外两道黑光在大厅角落中射出，在瓷砖上左右弹射并于空中编织出一张黑色的网格。

方项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术刀，他贴着公寓入口的墙壁走到另一处的窗户边。

猫在窗户的死角处，他看了眼公寓大厅内被分尸并开始腐朽的自己，视线在绕了一圈之后并没有找到那个动手的bug。

凶手在解决目标后依旧把自己隐藏起来……难道自己并不是他原本的目标，他只是在等待吗？

贴着墙壁的方项目光淡然，他屏息凝神，死死盯着公寓大厅中。地上被分尸的“方项”身体逐渐拼接回去，随着它站起身来，又是两道黑色的光芒闪过。

窗外的方项眼神一冷，他从窗户口缩下头去。视野中，伴随着光线的暗淡，眼前的墙壁逐渐透明变成了线条。

就在他看见那透明线条中的血肉后，他抬起右手举过窗户，随着指尖手腕一瞬间的爆发，手术刀脱手而出，飞向了墙角一处的阴影，直直扎入了蹲在那里的肉人体内。

鲜血从手腕中流出，黑暗中那个肉人惊骇的左右扭头，方项眯着眼朝后站了站，让自己隐藏起来，他面无表情地从口袋中抽出了另一把手术刀。

透明的线框中，那个躲藏在楼梯阴影中的肉人正坐在地上，他的身上有两团黑马赛克延展形成两把怪异的枪支。

肉人在惊慌过后很快就露出凶狠的神色，两把怪枪在他的扣动下再度射出黑色的光束，那如同子弹的黑光在对准墙面飞出的一瞬间就已在空中留下了反射的痕迹，痕迹穿透了从地上爬起的方项，黑色的光芒随后略过让他的身体极快地腐朽下去。

然而就在他第三次射穿那个不死的能力者后，手术刀悄无声息地扎入了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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