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渐渐抚平了夜间的萧条,南夏国,龙青宫中,那抹黯然寂静的身影站立与一副画前,抬眸注视着画中之人,眉头轻轻皱起,复杂的眼神看着。
一身金黄的龙袍,此人正是司藤枫,夜间的月光透着敞开的窗户射进来,刚巧落在画上,他双手背后,伫立在画前,朦胧中,那幅画似乎增添了一股悠然而生的温馨。
刚毅的轮廓,在经过一年的洗礼,变得尤为俊逸,深邃的双眸仿佛看透一切般,浓郁的眉头毅然散发着久久的忧郁。
她已经消失了一年,他亦是寻找了一年,纵使他明白她永远也不可能回道自己身边,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念着,心中似乎丢失了什么,他开始变得麻木,无情……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紧抿的唇瓣显得有些苍白,也许是长时间的夜风拂过的关系,也许是他用力的呡紧。
笔直的身姿,远远看去,没有以往的凛然,有的只是属于一个帝王的孤寂。
就这样,她一直注视着那幅画,画中之人,绝美仙姿,有着姣好的轮廓,柔和的线条一笔笔滑落,美得自然,长长的青丝披散,她淡然的笑意,很美,美得无人能及她一分。
慢慢的,轻抚而过的夜风,忽的吹起画卷,托起的画像犹然呈现一幅绝美的画轴。
司藤枫上前,看过去,那抹瞬间即逝的美,他看见了,伸手取下那幅画,每当夜晚之时,他长长喜欢独自一人将它悬挂起来,看着她,他才会感受到心跳。
当脑海中拂过她跳崖的瞬间,他的心蓦地一揪,他的一声从未有过后悔,唯独这一件,他后悔没有挽回,眼看着她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终是让自己丢失了心。
拿着手中的画轴,低眸看去,画中之人仿似在对着他浅笑,司藤枫蓦地,唇角上扬,从未有过的笑意攀爬上脸颊。
他喃喃道:“舞儿……”夏侯寍舞,你为什么可以狠心的离开,彻底的忽视我对你的心,明明清楚他在乎,明明知道他的无奈,你毅然选择恨他,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正当司藤枫沉寂在回忆之中,门蓦地被敲响,只听门外传来:“皇上,南苑的主子要生了,您是否过去?”
屋内闪着浑浊的光亮,摇摇曳曳的,司藤枫抬头,南苑?蓦地蹙眉,冷声道:“朕没空。”
冷情的答案,司藤枫亦是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没有关心,没有问候,只是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门外之人听言,无奈的点点头,退下。
而司藤枫则收好画卷放入桌上的锦盒内,盖上,宛如珍贵的宝贝一般,轻轻的抚摸上锦盒,寍舞,这一生他注定将心遗留在她的身上。
传言中,他麻木狠辣,冷酷无情,收纳后宫,不错,他麻木狠辣,只是对待那些该死之人,他冷酷无情,只是不想对寍舞除外的女人生情,她收纳后宫,可又有谁知,后宫之人,均是有一点相似,无疑是都有一点与寍舞相似。
但是没有一人如寍舞一般。
然而此时,南苑阁中,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彻底响彻着整个院落,一声声嘶哑的嗓音,不由的揪着众多人的心,第一个,无疑就是揪住了太皇太后的心。
只见其站在外殿,来回的走动着,一旁的桂嬷嬷深怕太皇太后有个闪失,也跟着后面走着。
“你说,这都生了几个时辰了,怎么孩子还没有出来?”
“太皇太后,您先别着急,孩子怕是一会就出来了,您先坐下等等。”桂嬷嬷安慰着,一边扶住太皇太后的手臂。
蓦地,一声高亢的叫喊声,一下子吓得太皇太后脸色惨白,这……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满心担忧的道:“你看,都这样了,你叫哀家怎么有心坐下?”
说着又来回走动,这个孩子来之不易,若不是她极力的保全,说不定她一直都抱不上曾孙子了,也许这就是她唯一的曾孙也说不定。
想着,太皇太后侧头看向桂嬷嬷:“你进去看看,怎么孩子还没有出来。”
桂嬷嬷赶紧应道:“是的恶,老奴这就去。”说着便转身朝着里屋走去,忽的又是一声叫唤,比起先前的叫唤,此刻显得极为暗哑。
桂嬷嬷走进去,见到的便是一身血衣的云妃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满头的汗水黏湿了两鬓的发丝,贴在脸颊之上。
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两侧的被褥,双手蓦地紧紧的揪着,泛白的骨节显而易见,但是鼓鼓的肚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云妃,便是当初的宁小娥,在夏侯寍舞离开之时,因着她那张唇瓣像极了寍舞,便被纳入后宫,封为妃子。
好不容易用计谋怀上了司藤枫的子嗣,但是碍着 司藤枫,她一直隐瞒此事,但是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终究是瞒不过去的。
司藤枫下旨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她无奈之下便找到太皇太后,终是留下了孩子,也因此,司藤枫再未踏过南苑,但是她想,这毕竟是他的孩子,而她是孩子的母亲。
云妃满脸痛苦之色,一边的接生婆担忧的瞅着云妃的下身,:“娘娘,快点使力,使力……”
可是云妃早已筋疲力竭。
桂嬷嬷赶紧上前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接生婆纠结道:“这……胎位不正,怕是难产……”
“什么?”桂嬷嬷立即看着床上的云妃:“无论怎么,一定要母子平安……”
这些话,她说的都没有什么底气。
当云妃模糊的听见难产两个字,立即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的似地,怎么可能呢?她的孩子,不可能……
呢喃道:“不要……我的孩子……”说着,使劲全力的想要将孩子挤出来,可是始终是不见动静。
桂嬷嬷出来,太皇太后便问道:“如何?”
桂嬷嬷一脸的无奈道:“孩子胎位不正,怕是难产。”
“难产?怎么会这样?”太皇太后不禁的脸色苍白,脚步不由的跄踉后退一步。
“太皇太后您先别急,老奴这就去让御医进去瞧瞧。”
经历了很久,云妃几乎是用尽了一切,孩子终是生了下来,接生婆熟练的剪短脐带。
将孩子用包裹包起来。
蓦地只听一声洪亮的哭声响彻整个南苑,太皇太后听见,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双手合十的祈祷。脸上也不由的洋溢着笑意。
不过云妃的状况可就不是那么乐观,只见她脸色惨白,没有丝毫的血色,然而这时下身还不断的益处血水,可把一边的接生婆吓坏了,这可是娘娘,不是平常的夫人,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己的命也难保。
赶紧招来一边的御医:“御医,你瞧,这可如何是好?”
“大出血!”御医不由的一声,惊住了众人,屋外太皇太后还沉浸在喜色中,殊不知云妃正处于生死关头。
当宫女抱着孩子出来时,太皇太后赶紧引上去,接过手中的孩子,喜笑颜开:“瞧,这可是我的曾孙呢。”
说着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柔嫩的肌肤甚是滑嫩。太皇太后笑得喜不胜收。
瞧了半天,方才意识到什么,抬头道:“云妃怎么样?”
“娘娘大出血……太医……太医正在救治……”宫女颤微的道。
太皇太后听言,蓦地蹙眉,没有先前的那般紧张,太医已经在医治,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想着,低首看了看孩子,恩……仔细看上去,眉眼道有点想司藤枫。
龙青宫内,早就前来传报的宫人站在门外,看和驻守在门外的季公公,道:“季总管,云妃诞下一位皇子,太皇太后让小的来禀报皇上。”
“真的?”季公公听言赶紧脸色喜庆道:“是位小皇子。”
季公公赶紧敲响房门:“皇上……皇上……”声音透着喜色。
司藤枫依旧是伫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着实有些暗淡无光,深吸一口气,听着屋外的声响,冷然道:“说。”
“皇上,云妃生了,生了一个皇子。奴才恭喜皇上喜得皇子。”门外季公公小的合不拢嘴。
司藤枫听言,心中顿时仿佛郁结一般,生了……皇子……神色不由的开始黯然,底下眼眸,陷入了深思。
如果他和寍舞的孩子出生,现在已经是一岁了……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他不会离开,她也不会恨他……是他亲手扼杀了他们的一切……
双眸蓦地湿润了,寍舞,这个让他永远无法牵挂的女人,她的离开,不仅仅带走了他的心,也仿佛带走了他的一切。自此,司藤枫只是一个躯壳,只能承受着所有的重担,责任……
蓦地闭上了双眸,这一夜,他亦是无法忘记寍舞……
月曦,皇宫之中
雪娇站立在大殿之下,抬眸望着高位之上的欧阳翼,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他们二人,空寂的氛围使得雪娇蓦地想起以前和司藤枫独处的感觉,很压抑……
也许这就是属于君主的霸气吧……
她敛下眸色,酝酿着,蓦地抬头,看着欧阳翼:“不知皇上此番选臣女入宫,所为何事?”
欧阳翼亦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不错,心中不由的暗叹,很有胆识,从来没有人感直视着他的眼睛,她倒是第一个,欧阳翼不禁心中赞赏雪娇。
雪娇心中很是担忧,欧阳翼派人宣她入宫,莫不是因为娘亲撕毁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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