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渐升,正值响午,今个的太阳尤其显得炎热,本已经晚秋,但是丝毫也不比炎夏凉快许多。
一轮轮散着光圈的曙光透过院落里松柏的枝丫幻化出各式各样的图案,倒映在树下的石桌上。
雪娇坐在一旁,手中拿着益王妃方才派人送来的玉石,通体殷红宛如血色一般的椭圆形的玉石,看上去也只有一颗小小的石子般大小,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与身散发的暖和。
雪娇低眸看了一会,握在手心之中,双手蓦然相握,那股温馨的暖意渐渐在包围着她逐渐冰冷的心。
这个玉石的来历,雪娇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这是益王妃心爱之物,因着经常陪伴在她身边,雪娇多少也注意道益王妃对其的呵护。
今个,她派人将玉石送给雪娇,雪娇亦是有些诧异。继而渐渐的懂得了益王妃的心,蓦地淡淡含笑,这一刻,她很幸福。
不远处,渐渐走近一抹身影,清丽脱俗,娇美俏丽,一看便知也是个可人儿,长长的青丝挽起,唇角紧抿,眉头带着一抹苦涩,她朝着雪娇的方向走来。
雪娇亦是挺清楚了那细碎的脚步身,立即眉头一抬,勾唇一笑,此人身上的香味无比熟悉,雪娇不免心情甚好,蓦地起身转过头看去。
一身太子妃服饰的惜娇赫然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浅浅笑道:“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话语之间自是带着欣喜,以后没有她的日子,惜娇若能常回来陪陪娘亲也自是甚好。
惜娇勉强的朝着雪娇笑道:“恩,回来瞧瞧你……”
看到雪娇的面色,不免湿润了眼眶,她听到雪娇要嫁去南夏怎么也不相信,若不是欧阳寒亲自相告,她才明了……这个从小都要她保护的妹妹,竟然要去和亲。
惜娇缓步走上前,:“今个太子会见南夏御史,我便回来瞧瞧你。”
不觉间雪娇眼眸一暗,南夏的御史已经到了,她能待在王府的日子也越来越少,心情也瞬间一沉。
惜娇也自是注意道雪娇的变化,伸手握住雪娇的双手:“姐姐至今还没有在你和亲的事情中缓过神,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我也是做个才知晓。”眉头深深的蹙起,微风拂过,卷过一抹愁思:“雪娇,姐姐希望你幸福,若是你不愿,姐姐可以求求皇上……”
“没用的”为等惜娇说完,雪娇敛眸道:“事情没用想想中的那么简单,牵扯的不仅仅是月曦与南夏的处境,还有许多……这些都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惜娇复杂的看向她,不过看到雪娇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惜娇更显的有些惊讶,她懂得远远比她要多,明白的事理也很透彻。
“是啊!看来姐姐看的都未必有你通透,这个世上,何事都关系着利益的牵连,偏偏女人就会沦为交易的工具,姐姐不知道能帮助你什么?但是你放心,爹娘这边有我,你大可放心。”
惜娇说着,继而拉着雪娇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两姐妹肩并肩,手牵手,很久都没有如此这般了,画面十分羡煞旁人。
雪娇紧紧的牵住惜娇的手,目光深幽,看着远处十分敞亮的天空,喃喃道:“放心,我的命运,唯有我能掌控。”
轻起的薄唇,淡淡的花香,婉随着秋风的萧瑟,拂过脸颊。
惜娇幽幽的侧过脸,看着雪娇,她的淡定,她的漠然,不解的思绪划过心头,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灵雪娇……
午后,益亲王来到伊雪阁,老远就听到了雪娇与惜娇聊得正欢,余光不由的瞥了一边的人,白衣飘然,俨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此刻益王府流溢的深沉。
两人举步踏进院落,小婉自房内便看见益亲王走了率先走了进来,真要提醒雪娇二人,却突地瞧见随后而入的人,立即脸色惊诧,口中益道:“太子。”
惜娇蓦地抬头看向小婉:“小婉,你说什么呢?”
话音方落,益亲王踏进了房门,一抹高大的阴影遮掩住一片光亮。
雪娇看过去,见识益亲王,含笑道了一句:“爹,你来了。”
惜娇亦是转头看过去,一脸喜色,也道:“爹……”随着后来而入的欧阳寒进来,惜娇蓦地怔愣,脸色变化飞快,瞬间变得纠结。
雪娇见到欧阳寒,脸上的笑意也不禁收敛,这个欧阳寒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虽然雪娇心知这次和亲有可能就是他一手操办的,但是她每次见到他都有种似岑相识的感觉,亦有一种冷进骨子里的寒彻。
欧阳寒反是一脸轻松的看着这些看到自己明显脸色阴沉的人,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一边的雪娇。意味深长的眼色,雪娇见此,蓦地看向别处。
反而欧阳寒饶有意味的看向她,蓦地低眸。
惜娇见欧阳寒没有说话,便开口道:“太子怎么会来此?”难不成是来接她的?不可能,他要是有那个心,就不会那般的对待她。
想及此,惜娇明显有些失落。
欧阳寒看向惜娇,浓郁的嗓音道:“顺道来接你回府。”回应的稍显有点敷衍,益王爷听言,脸色明显阴沉,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他如此对待,难免搁不住老脸,但欧阳寒是太子,他亦是不能说些什么。
只能说到:“惜娇,太子来接你,你就随太子回府吧,家里还有爹娘,你就不用替雪娇焦心,照顾好自己才是。”
惜娇听益王爷此言,无奈的看想雪娇,见雪娇也在看着自己,安慰低的含笑道:“雪娇,那么姐姐就先走了,你要多加保重,若是有机会,我们姐妹还能相见的。”
雪娇点头:“雪娇明白,姐姐也保重才是。”眼光不禁瞥见一旁的欧阳寒,转而道:“还请太子好好照顾姐姐,莫要亏待了她!”
雪娇之言意有所表,欧阳寒听的也是明白,眼光蓦地一沉,深邃幽暗,看着雪娇,继而道:“我自由主见,就不劳烦小姐操心。”
说完,转身朝着门外离开,惜娇瞅了瞅雪娇和益亲王,继而抬步跟上。
当两人离开,益亲王看向雪娇,睿智的目光霎时幽深似海,走到一边的座椅坐下,右手搁置在桌上,左手搭在腿上,低头叹了一口气。
雪娇走过去,一旁坐下,这段时间,益亲王好似瞬间老了好多,苍白的发丝也多了不少。
“爹爹……女儿清楚爹爹的想法,若是有机会,雪娇自当相告,只是……”犹豫会:“现在还不是时候,爹爹照顾好娘亲,亦可放心,雪娇并非爹娘眼中那般的怯弱,有些事,也许将来便会知晓,雪娇没有别的心愿,只愿爹娘平安健康就好,你们的安康,才是雪娇最为牵挂的。”
这样的雪娇,如此的一番话,说的益亲王心中甚是百感交杂,不错,他是有所疑问,这个疑问还不是想想中的那么简单,雪娇如此一来,更加使得益亲王相信,他所想的,并非是没有循迹的。
抬头看着雪娇,语气深重道:“爹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永远都是爹的女儿,雪娇,记住,不要让自己走在刀刃上,你的安危同时也牵连着爹娘啊!”
雪娇点头:“雪娇明白,爹就放心,好好照顾娘。”目光不由的看向门外放下惜娇离开的方向:“至于姐姐,太子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简单,爹爹应当谨慎才是。”
这番提心,益亲王不由的复杂的看向雪娇,虽有不解,但终是点点头:“放心吧!爹清楚……”
父女两紧接着又聊到了南夏那边的习俗,和一些家常的小事,无疑都是围绕着益王妃,雪娇离开月曦,最不放心的就是益王妃,她的不舍,雪娇清楚,她的玉石,雪娇明白,她希望她快乐,但是却无奈的屈服于命运,她难过自己的心坎,雪娇亦是知晓。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懂,益王妃的心思,雪娇看的透明,既然如此,雪娇也不想捅破那层砂纸,她不愿看着益王妃在自己面前伤心,难过……
她交给益王爷一封信,并且说道,等她走后方才交给益王妃,没有人知晓雪娇信中的内容,只有她清楚,也许只有这样,益王妃才不会自责……
不知不觉,日子悄然而逝,两天,便以为着雪娇将会离开,而这两天内,雪娇一个人呆在房内,足不出户,亦是传话不要打扰。
就连一向贴身伺候的小婉也隔绝门外,益王爷明白雪娇,安抚住益王妃这几日不必打扰,让雪娇好好安静一下。
当这天着的来临,雪娇站在窗台边,看着逐渐染红了的东方,雪娇眼眸微沉。
双手置于胸前,精心编制的红绳,串着那颗玉石,系在颈脖上,紧紧的握住。
静静的透着窗户看向远处,嫣红一片的霞光,渲染了她的双眸,白皙的肌肤浅浅的透着红晕。
婉月的眉目霎时幽深,她含笑的看着南夏的方向,那抹笑有些苦涩,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她注定要踏足那片土地,恨意的种子再次燃烧她的心,一切铸锭要开始……
半响,只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下,缓缓的,传来一阵敲门声:“小姐……小姐……该梳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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