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太子殿下特地来监视雪娇不成?”雪娇蓦然开口答道。
要说相信欧阳寒没有目的的话,那是绝对的不可能。
堂堂一国的太子,竟然潜到他国为官?雪娇虽是不明,但是多少还是有点低的。
见雪娇这般说,他甚是不在意,说是监视也可以。多少是有那么一点,这点欧阳寒心知肚明。
沉默了片刻,欧阳寒咧嘴一笑:“小姐未免多虑了……”深邃的眸子掩藏的极深,只见他举步上前,来到雪娇的身前,一字一句道:“小姐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至于本太子……小姐可以当做从未见过……”
雪娇眸色一紧,心中顿时感觉无力……眼前这个人她完全是猜不透,一举一动都透着神秘,看不懂他,亦是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早在一年前,欧阳寒就因救治太皇太后有功,特被司藤枫留下,成为御医房之首。
曾化名南宫月夜,无疑是想以另一个身份进入皇宫,而真正的南宫月夜……
月光下,那首熟悉的箫音,那抹萧条的身影,蓦地闯进雪娇的脑海,是他!她蓦然想起以前,那个呆在素庭阁吹箫的男子,一个手持玉箫,坦然伫立的男子……
南宫月夜……很熟悉的名字,因着那段熟悉的记忆,雪娇忽的想起……
只是此刻她并不是夏侯寍舞,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月牙般清澈的眸子,蓦地弯起,她浅笑着,殷红的唇瓣缓缓牵起。
“既然如此,南宫大人请便……”
欧阳寒眸色泛着微光,拱手道:“下官告退。”
转身离开,逐渐淡去的身影,雪娇伫立相望,双手蓦地攥紧,薄唇蠕动,轻声呢喃道:“欧阳寒……南宫月夜……你到底是谁?”
响午的天色略显的有些阴暗,司藤枫下了朝便来到了伊雪阁,举步投足之间,无不透着一股飒然之气,敢情今个他的心情很不错。
一进门,雪娇起身相迎,司藤枫快步的走上前,一手揽起雪娇的纤纤玉腰,一手扶着雪娇的手臂:“爱妃不必多礼。”
雪娇顺势起身,底眸道:“谢谢皇上。”
“何必言谢,这里又无其他人,随意便好。”司藤枫松开雪娇的手臂,揽着她腰身的手却并未松开,他底眸,她不语,这等场景看着尤为的暧昧,周围的侍女宫人们均是地下了头。
雪娇羞涩的脸颊顿时羞红,双手不时的搅动着手帕。
司藤枫见此,蓦然缓缓的松开手,伫立在她面前,仰头一笑,甚为豪爽的嗓音不由的震慑住一些人。
“爱妃何以如此羞涩?朕看着反倒是越加有趣……”
雪娇蓦然抬眸,不依道:“雪娇哪有羞涩?”
“是吗?”司藤枫举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难不成爱妃脸色绯红是看着朕激动的?”
一句较为轻佻般的话语,雪娇蓦地娇甚道:“皇上……”满眸的不满。
司藤枫一手揽过轻轻的搂在怀中,朝着内院走去:“好了好了,朕不说就是……”
雪娇随其步伐走着,听着司藤枫妥协的话语,眼眸敛下,片刻相问道:“已经响午,不如皇上就留下用膳如何?”
司藤枫抬头看了看太色,若不是雪娇提醒他倒是不觉得,今个天色暗淡,较为阴沉。看着也不觉的已近响午。
犹豫了一下,终是道:“恩。”对着身后的季公公道:“去御膳房传膳,今个就在贵妃着用膳。”
季公公尤为惊讶的抬头,仅是那么一瞬间,又蓦地低头答道:“是。”
这一年来,司藤枫从未在任何妃嫔的宫中留下用膳,而此次却例外,不由的不使得他意外。
虽说皇上的心思很难的才准,但是依着一年前皇后离开之时来看,皇上对待其她的妃嫔极为冷淡,甚至说是无情,但是这个却例外,眼前的女子,相貌虽美,但却不及皇后一分,可无意间流露的淡雅之气,又极其的相似以前的皇后。
季公公心中虽是不解,但是还是做好自己奴才的本分,莫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最重要的还是皇上自个。
待其退下,司藤枫和雪娇两人来到庭院内的桌子前坐下,白玉砌成的桌椅透着一股暖意,雪娇坐下,司藤枫抬眸看着她。
“爱妃今个莫非有何心事?”眉头皱了皱:“朕看爱妃今个的脸色身为苍白,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如何?”
“皇上多虑了,雪娇哪里有什么心事?若说有的话,那么也只是想起了爹娘,心中甚是挂念罢了。”
一旁的侍女,无声的端来两杯茶水,轻手轻脚的走过来,一杯轻放在司藤枫的右手旁,轻声道:“皇上请用茶。”
一杯放在雪娇的面前:“娘娘,您的茶。”
雪娇点点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落叶纷飞,缓缓低落,宛如消逝的一切,永不回头了……
凋零的碎片,仿佛历尽了沧桑之后的洗礼,剩下的却早已满目疮痍。
眼前有着一颗较大的柳树,几乎每个宫殿里都有这么一颗柳树,看上去也是有着百年的悠久。
雪娇瞅着属下寥落的叶片,枯枝折断,尽显一股颓废之色。
雪娇双眸含光,呢喃道:“花开花落,世间万物都是有各自的归宿,可是谁又知那凋落瞬间的凄美……”
司藤枫听着,凝思看着她,复杂的神色纠结的矛盾,挥了挥手,看着雪娇默然的神情,对着一旁的众位宫俾道:“你们都下去。”
声音极轻,带着淡淡的儒雅。
不知不觉,无声间,四周早已只剩下雪娇和司藤枫。
雪娇这才淡然的看了一眼司藤枫,她不是不知道司藤枫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她一直清楚司藤枫对自己的想法,不愿说起并不是不知晓。
“皇上……”清脆的嗓音,雪娇仿佛是呢喃着的,但是司藤枫还是应声道:“恩。”
雪娇淡然道:“你一生可有后悔的呢?”
司藤枫蓦地眉头一拧,从未有人敢这般问过他,后悔?他是一国之君,岂有回转的余地。
常言道,君无戏言,一旦他决定的事实,就没有任何的后悔可说。
若说一定有的话……也就是她……
目光略显忧郁的看着远处,同样的柳树下,她冷然坚定的告诉他,请求他……他断然拒绝……
“爱妃何以问此?”淡然收回深思,司藤枫开口问道,声音略显苍凉。
雪娇转眸看了一眼,嫣然一笑,道:“只是一时感触罢了。”抬眸间,透着淡淡的清新:“皇上不觉的,看着这幕景色,尤为感慨吗?”
“哦?”司藤枫抬眸看去,蓦然觉得凄美,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觉,他亦是解释不清,脑海中不由的想起她决然跳崖的一幕,心断然一颤。
暗暗的敛下心神,:“既然决定,何来后悔之说,爱妃还是莫要多虑了。”伸手端起一边的茶水,一手拿起杯盖,轻轻的抚了两下,轻抿一口。
雪娇道:“皇上说的对,也许是雪娇多虑了。”霎然好似想起一些,疑惑道:“皇上为何舞凤殿要命为禁地呢?那里很美呢。”
蓦地,司藤枫脸色骤然发生变化,眼眸一咪,脸色一冷,修然起身,紧促的眉头皱起。
俯视着雪娇,冷声道:“你进去了?”声音明显的改变,毅然决然的冷淡,没有一丝方才的温情。
雪娇蓦地吓得起身,瞅着他,,面对不一样的司藤枫,她虽是心定,但还是有些胆颤。
“皇上……”欲要开口,司藤枫毅然打断。
“回答朕,你进去过?”冷然的嗓音,司藤枫此刻完全是变成另外的一个人,他下过命令,任何人不准踏进那里一步,包括太皇太后,无论是谁,绝不轻饶。
想要封闭自己的记忆,忘却她离开那一刻的决然恨意,蓦然被提起,司藤枫不由的冷酷的仿佛修罗一般。
雪娇轻蠕动着唇瓣,底眸,半响,轻轻道:“没有……”蓦地勾唇,声音却诺诺道:“听说是禁地,就未进去。”
司藤枫蓦地脸色回转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的冷清,盯着雪娇片刻,道:“坐下吧。”
想必也清楚自己方才的态度着实是吓着了雪娇,司藤枫接下来也回转了不少。
其实他心中是不想对雪娇有任何的冷淡,自从第一面见着雪娇,他就不觉的将两人联系在一起,那种微妙的感觉,直至今日依旧无法割舍。
他想她,所以看着她,他回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但是当听人提起,他还是不觉的想要抗拒,他接受不了她的恨,接受不了她的决绝。
几番的调节,司藤枫抬眸看着雪娇,提醒,应或者说是警告道:“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踏进那里,擅入者死。”
雪娇依旧站着,颤颤巍巍的低着头,有些低泣的意味。
“雪娇记住了……”梗咽着的话语,不禁的也听进了他的耳中,无奈的叹气,起身,轻轻的揽起雪娇的身子。
“朕方才的话,只是提醒你,许是有些重了,爱妃就莫要难过了……”
第一次这般的安慰一个女人,司藤枫有史以来最为无错的一次。
雪娇见着司藤枫安慰自己,越加的申诉着自己的不满,哭泣的声音也越加的大 了,由一开始的低泣,道最后的哭泣。
司藤枫伸手擦拭着她脸颊的泪水,无奈的道:“朕的话语却是重了,莫要哭了。”
几番的折腾,雪娇自是知道自己有个限度,眼看着司藤枫逐渐的有些无奈,方才收起哭泣。
抬眸,水汪汪的眸子,也红肿了不少。:“皇上,雪娇入宫不久,不懂规矩,冒犯了您,是雪娇的错。”
司藤枫见她也不再哭泣了,伸手拍拍她的后背:“无碍无碍……朕也没说要怪罪于你……下次记住就好……”
她点点头,底眸着,方才透过他的眸子,她看清了他的抵触,不错,他怕听见关于一切夏侯寍舞的往事,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痴情?还是无情呢?一句句嘲笑着的话语在雪娇的心头呢喃过……
在外人眼中,都道他痴情,因为深爱着皇后,所以后宫广纳与皇后极为相似之人为妃。
在她眼中,他却是那般的无情,一把无形的利刃彻底的将她隔绝在恨得边缘,徘徊着,彷徨着……他又可曾想过,他所作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她是否能承担的起?
屋檐的衣角,一抹白色的衣角赫然浮现,白的胜雪,不染着一丝的污垢。
屋檐的梁柱上,坐着一名男子,此男子无疑正是南宫月夜,他底眸凝思着,方才雪娇说的话,话语中的含义,到底是再说什么?若是他没有记错,他何来如此的感怀呢?
司藤枫不清楚她的过去,但是他却清楚的很。皱起的眉头一拧,眸光一台,灵雪娇,你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就方才的一切看来,仿佛司藤枫已经对她的态度很不一般?看来当初选择她还是正确的。
不过依着现在的形式来说,这个女人远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
衣角翩然翻转,隐藏的几位隐蔽。
不一会儿,一行人端着御膳进入院内,霎然发觉此刻的气氛甚是诡异,原本融洽的气氛,在看着雪娇红肿的双眸,宫俾们虽是奇怪,也甚是不敢言语。
在一场奇异的奇异的气氛中,雪娇和司藤枫默默不语的用完餐,饭后司藤枫看着雪娇,起身道:“朕御书房还有奏折未批,就不久待,爱妃累了就歇息会吧。”
雪娇听言起身,恭送道:“雪娇恭送皇上。”
虽然气氛着实有些凝滞,但是多少在司藤枫眼中,还是对待雪娇有所不同。
伸手托起雪娇欲要行礼的身子,轻柔道:“不必多礼了。”
这等温柔,和方才的不同寻常的冷酷想比,明显的不同。司藤枫善变的个性着实令人琢磨不透。
待其走后,雪娇独自回到寝室内,遣退了一旁的宫俾们,紧闭的房门,瞬间隔绝外界的一切。
蓦然间一股熟悉的牡丹香味萦绕鼻尖,太过熟悉。
雪娇眼眸微拧,心中甚是明朗。
勾唇,略带讽刺的开口道:“既然太子殿下来了,就不必这般的躲躲藏藏,如此这般,倒是显得有些登徒子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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