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然深了。
营地里的匆忙的脚步声不知何时也渐渐熄去。在这寒夜里,士兵们早已为自己找好了去处——也许是一顶拥挤不堪的营帐,也许只是一堆临时拼凑的茅草堆。
而享用一顶单独的营帐,是上位骑士为数不多的特权之一。
脱去了厚重的棉袄,只留下一件轻薄的单衣。
艾薇儿静静地倚靠在床板上。
赤色的火焰在空气中冉冉升起,将少女雪白的肌肤印得通红。
“流法...吗。”她喃喃自语。
白骑士的话语一直在她的耳畔回响。
名为“流法”的能力,也许是击败坦格弗罗斯的关键。
眼睛睁开,又闭上,重复了十多次了。
赤色的兽瞳里闪过一丝明悟。
果然,不是靠眼睛发动......
眼皮在重复不断的眨动下有些发胀,艾薇儿微微眯起双眸。
应该说,眼睛,只是流法运作中的一个节点。
单纯的,获取景象的节点。
那么,这种力量真正的源头.....
不知道。
无法准确说明。
不单单存在于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而是早已渗入本能。
是的,本能。
原力在体内翻腾,手臂微微发颤。
大脑,骨髓,乃至灵魂,身体里的任何一个细胞都无比的认同“流法”。
关键是“认知”。
把它看作是睡觉需要闭眼一样理所当然,砍人需要拔剑一样不可避免......完完全全地渗入本能。
这样一来......
能看到的东西便愈来愈清晰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 . . . . . . . .
那么,来看看成果吧。
艾薇儿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
简陋的营帐中,只有一块供人卧榻休息的床板。
这还真是.....
艾薇儿眼神一凝。
毫不留情的,一根红发出现在她的手掌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些肉疼。
明明只是揪一根头发嘛~
算了,不重要。
接下来,
握紧发丝的手掌悄然松开。
就像一片轻柔的绒毛,在空气的支撑下,火红的发丝摇摇晃晃地下落。
一秒...
两秒....
三秒.......
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那根发丝突兀地回到了少女的手中。
事实上,她从来就没有松手,刚刚,不过是她“看”到的景象。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三秒。
艾薇儿从简陋的床板上一跃而起。
光洁的脚丫踩在粗糙的木板上,她浑然不觉。
三秒!
嘴角慢慢上扬,喉咙里发出难以言明的声音。
“三秒!没有错,已经能看到三秒的未来了!!!”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猛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艾薇儿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就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还好,没人看见~
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不得不说,力量,确实令人陶醉。
并非迷失其中,只是单纯的惊叹。
流法,很等的...不可思议。
即便是再怎么的天才,也不可能在这种年纪觉醒流法。
用“天才”来诠释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绝对是对流法的侮辱。
应该说,这是“她(他)”的力量,无数次战斗的沉淀,无数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回报!
从觉醒时的一瞬间,但现在已经能看到三秒的未来了。
并非是缥缈虚无的预言术,而是用这双眼睛,切切实实,看得一清二楚的未来。
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点,即便是所有绝地武士的老师—尤达大师,他的力量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
而做到这一切...只是对这种力量稍加练习。
于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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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苔原。
军队在疾驰。
充足的士兵,堆满的粮食,还有耀武扬威的军械,无论哪一点,都说明了这支军队是怎样的富饶。
马蹄声响了这荒无人烟的苔原。
“停!”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喝令,整个军队都极短的时间内停止了步伐。
“喂,约翰。”
令人惊奇的,这支军队的领袖并不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极有韵味的女人,妖娆丰满的身材,但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丝媚意。
冷冽而坚毅。
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
那是战士的目光,在生死考验中磨练出的气势。
任何人与她对视后,一切龌蹉的想法都会烟消云散。
然后,心生畏惧。
“这里,发生了什么?”
凯瑟琳·伊克斯皱起秀眉,她的马鞭指向这荒芜的土地。
什么都没有......
隐约可以看见渐渐被风雪掩埋的尸骸。
白色的霜冻覆盖在遗骸上,令人心中发寒。
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不仅是在传闻里毛骨悚然的不死者,就连北方军也.....
寂静,诡异的寂静。
“曼巴将军呢?他的军队呢?”她发问道,“还有你的师傅,皮尔斯呢?”
“想必他们已经离开苔原了,凯瑟琳公。”
略微思索后,约翰便赶忙回答。
没有任何托大的意思。
即便是白骑士学徒的身份,在她面前,也依然完全不够看。
伊克斯的当家,晨风的大公,还有,听说她近来又重新拾起了“伊克斯之刃”的称号。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敬,不过,就算是自己的师傅,和她比起来...也要略逊一筹吧。
“实不相瞒,在数日前,整个苔原都被一场虫潮席卷了。”
悲哀的表情一闪而过,骑士的学徒组织着语言,“之前的作战计划因为这场意外而付之东流,我们...损失惨重。”
“至少两千名士兵被那群该死的虫子撕成碎片!还有....还有被更多的人被冲散,但现在还没有音信!”
战友,希望,勇气....在那时起,便被无情地撕碎。
“然后呢?”
耳边传来冷笑声,约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然后....?抱歉,凯瑟琳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凯瑟琳叹了口气,“这种程度的损失你称之为“意外”?
“这...难道不是.....
话音未落,女大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约翰的话,“听好了,皮尔斯的徒弟,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愚蠢。”
“愚..愚蠢?”
丝毫不顾约翰茫然的表情,女人直视前方,她的手轻抚着战马的鬃毛,“北方军的领袖,曼巴将军和皮尔斯...还有艾薇儿,他们都把这场事件定义为“意外”?
“闻所未闻的虫潮,千人的损失,然而,你却和我说,这是“意外”?!
凯瑟琳不可思议地盯着约翰的眼睛,“你是白骑士的学徒,你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在严酷目光的注视下,约翰的脸色有些发白。
“那么,我问你,是皮尔斯对你隐瞒了情报,还是说...”她的眼睛里闪过意义不明的光芒。
“你想误导我的判断?”
约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
深吸了一口气,他勉强压下翻滚的情绪。
“绝无此事。”他说。
“不瞒您说,在虫潮过后的第一时间,我便收到了师傅的命令,前往北风堡请求援助........
凯瑟琳接过了他的话,“所以说,你的师傅还没来得及和你分享他们的情报?”
约翰的苍白的脸颊更显得僵硬万分。
“如您所说。”
他只得这么说。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生怕自己的失言再次引起眼前女人的怀疑。
指甲早已镶近肉里,他悄然松开握紧的拳头。
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 . . . . . . .
约翰...吗。
男人的面色慢慢恢复正常,凯瑟琳若有所思。
因为错过了,所以没有得到相应的情报吗。
“原来如此。”
凯瑟琳赞同地点了点头,“是我太过武断了。抱歉了,约翰,因为片言片语...这种无聊的理由来怀疑你。”
“...您能理解就好。”
看到女大公接受了自己的辩解,约翰不可察觉地呼了口气,“相信师傅已经无比期待您的到来。”
“哼,我看他是期待伊克斯的军队吧。”
忽视了约翰尴尬不已的模样,她修长的双腿猛夹马腹。
“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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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果然还是12点更看得人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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