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
约克西此刻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他是高傲的高阶吸血鬼,本不应该如此狼狈,但是.....
手在抖....
都是她的错!
犬齿不经意间伸出了口腔,他赶忙将其收回。
在魔人面前,稍稍的失礼,便有可能会迎来死亡。即便是他,高阶吸血鬼的领袖—约克西,也要保持最为低贱的谦卑。
所以说,那位大人把怒火引到吸血鬼的头上...都是那个叛逃家伙的错!
该死的东西,她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
也拜她所赐,吸血鬼在不死者队伍中的地位才会一落千丈!
就算...就算他有着其它不死者无法企及的智慧,也挽救不了他岌岌可危的地位。
试想,谁会重用一个叛徒的族类呢?
“玫瑰之母最强大的战士...伟大的坦格弗罗斯.....”
他面对着那个高大雄浑的身影,深深低下了头颅。
或许...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他谄媚的笑容微微发苦。
在之前那位大人身上,他们已经充分理解了所谓“暴虐”。
若是稍稍惹得他不快,便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更何况,阿兰妮尔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这样看来....
迁怒,必不可免。
“如您所见,人类的军队已经走出苔原...”观察着魔人毫无波动的兽瞳,他心一横,咬着牙继续道,“我想,按照他们的速度...两天,只要两天,他们就能到达北地.....”
“够了。”
什,什么?
魔人对高阶吸血鬼的惊讶置之不理,他转过头,漆黑的面甲下散发着无尽的压力,“两天的时间,够了,是吧,巫师?”
!
身披黑袍的老人显出身形。
“你...什么意思?”杰哥夫艰难发问。
他布满褶皱的脸上戴着个黑色的眼罩,用来掩饰他眼部那骇人的空洞——牵扯到了整个脸部神经,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被乌木铠甲覆盖的指尖嗒嗒地敲着石椅。
“瘟疫,战争...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坦格弗罗斯无视了高阶吸血鬼惊异的目光,他把压力转向巫师,“我本不该暴露自己的存在,这只会徒增烦恼。但是,你的无能使我的计划出现了瑕疵。”
“你...!”
巫师张开了嘴巴,却又闷闷地闭上。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一般骑士或许他可以对付,但是,上位骑士的话....果然还是没有把握。
好死不死的,晨风到底从哪冒出了个上位骑士!?
如果没有她的话....
魔人的低吼把他从臆想中拉出。
“我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他这样说着。
“和上位骑士的缠斗?和军队周旋?不,都不是,这些无意义的举动使我心生烦闷!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乌木大剑闪着噬人的寒光,巫师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极工—太阳炉在哪?”
“.........”
面对魔人的逼问,巫师选择了沉默。
空气在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高阶吸血鬼仿佛察觉到了阵阵可怕的杀意,他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看来,你一无所知.....”
坦格弗罗斯叹了口气。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乌木铠甲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巫师的眼皮微微跳动,他嘴巴张开,可终究是没说什么,又重新闭上。
“不应该,这不应该的,杰哥夫。”魔人直呼巫师的名字,他摇头颔首,“你在晨风经营多年,贵族...军队...还有瘟疫....你了如指掌,但是,直到现在,你还未曾找到“极工”。
他顿了顿,挥手示意吸血鬼离开。
高阶吸血鬼如获大赦。
“老实说,杰哥夫,就像是肮脏的食尸鬼在舔舐我的铠甲...我对你失望透顶,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感受到了威胁,巫师为自己辩解,“已经...已经有眉目了,听我说,极工,或许在......
他说不下去。
他的视线已被眼前的事物夺走,丑陋的独眼上散发出难以言明的光彩。
魔人的手掌上,一枚纯白的小石赫然在目。
没有一丝杂质,单纯的白石。
白到了极致。
即便只是惊鸿一瞥,也会觉得脑袋发胀。
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
“魔君的力量—“白玫瑰”。
漆黑的手甲猛然握上,纯白在瞬间就被黑暗湮灭。
“杰哥夫,这是你的报酬....在取得极工之后。”
贪婪,纠结,徘徊,巫师苍老的面颊上显得捉摸不定。
“我无法过多的惩罚你,杰哥夫。”魔人说,“玫瑰之母选择你作为她的合作者...必然有她的理由。”
“但是,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他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巫师略显慌乱的脸庞。
“两天,你只有两天时间,你定要将太阳炉呈上,于是,你会获得你的报酬,如若不然...你将得到刻骨铭心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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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吗。
注视着魔人渐渐远去的声形,巫师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
麻烦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走偏了。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拿凡人的思想揣摩邪魔,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这下麻烦了啊。
从很早就开始走偏了,只不过自己一直没认识到罢了。
大意了啊。
控制了那些贵族的家主,暗中操纵不死者的行军,甚至渗入了军队....
本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但是.....
力量!
老巫师颓然蹲下。
在绝对的力量下,一切布局都显得渺小可笑。
上位骑士,领主魔人....!!!
这些忽然冒出来的家伙把他多年的布局搅得稀烂!!!
“为什么....运道吗...”
铜锣般沙哑的嗓音在空中游荡。
杰哥夫揪扯着自己所剩无几不多的头发,黯然失色。
“对了,极工...太阳炉。”
失去神采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对了,极工。
这才是关键点!
一切矛盾的源头,瘟疫的起因,他的...理想!
只要把它找到,交给坦格弗罗斯,一切便都成了!
魔君不会绞尽脑汁地欺骗一个凡人!他会如约得到“白玫瑰”,利用浩瀚的力量,解放出...
不过,只是空谈罢了。
眼光又重新黯淡下来。
他无法取出那件极工——即便已经知道地点。
事实证明,那些沉睡的守卫足以轻易撕碎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
那由瘟疫产生的尸潮更是弱不禁风——在更庞大的数量前。
没有任何希望。
两天,两天...呵呵。
两天后,那把乌木大剑恐怕会斩下自己的头颅吧。
逃?
逃不掉的。
他是玫瑰之母的契约者,契约的印记早已深入了他的灵魂。
也许,自己真的做错了吧。
就像那些巫师说的一样,自己不过是和邪魔交易的异端....
不甘心...
到最后只是落得个笑柄。
明明都快成功了!
为什么,“白玫瑰”会在那个领主魔人手上...!!!
等,等等!
白玫瑰...坦格弗罗斯....?
僵硬的大脑渐渐明朗。
这两者...从来都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也就是说....
老巫师摩擦着干枯的下巴。
或许,可以走别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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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凉了什么,怎么可能嘛
Ps2:偷懒结束,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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