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太久了,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记忆,是无比珍贵的东西,而在时间的潮汐中,微不足道。
他是坦格弗罗斯,太古的魔人。
之前的记忆...已经没有回忆的必要了。
玫瑰是指引,乌木乃是羁绊。
魔人之道,足以行至时间的尽头。
但是...
不够。
魔人,是有极限的。
力量也好,大剑也好,武艺也好,都是有极限的。
而那极限...不可超越。
这是永恒的定律。
血魔,又或是高阶吸血鬼,均是归为中阶魔物;冰巨魔,不论年幼,不论大小,均为高阶魔物。
这便是极限。
从拥有意识开始,未来,就已经注定。不论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站在自己族群的前列。
即便是最强的高阶吸血鬼,也不过是中阶魔物的顶峰,但若是胆敢挑战巨魔...即便是最弱的巨魔,也必将有去无回。
因为“中阶”与“高阶”之间的鸿沟!
这是固定的法则,不可违逆,不可更改。
而魔人,强于高阶魔物。
又或是说,魔人,站于高阶魔物的顶点。
仅仅是高阶魔物的顶点...
他不满足。
他徘徊了一万几千年。
在深渊,在现世,在追求,在冥想。
九死一生。
武艺已达巅峰。
但是,还仅仅只是“魔人”。
还不够。他说。
单凭这些无法超越魔人。
魔人们嘲笑他,称他为“懦夫”。
他们说,高贵的魔人应该享受战斗,而不是逃避,更不是追寻所谓“超越”。
唔...是这样吗?他说。
在无尽的争战中,魔人们一个个倒下了,又一个个站了起来。
玫瑰之母赐予他们无尽的复活。
他们放纵情绪,尽情厮杀。
百年,千年...直至永恒,他们总是如此。
但是,唯有他,从未陨落。
他不愿意“死亡”,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百年沉眠”。
他驻足。
魔人之道,已然走至尽头。
全新的领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领主。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境界的鸿沟,永远无法翻越。魔人...只能是魔人,而绝对不可能是领主。
已至终点,却也无法再踏出一步。
这是自古便有的定律,不可违抗。
两者间,隔着天渊。
但是,他跨越了天渊。
万年的积淀里,他搭建了“桥梁”。
化不可能为可能。
其名可称曰“能力”,亦可唤为———
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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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灯片一样,魔人的身形变得模糊不清。
“...果然,没那么容易解决吗。”
艾薇儿叹了口气,她后退一步,顺带着从魔人的后背上拔起大剑,
这种画面...太熟悉不过了。
坦格弗罗斯躲避阿兰尼尔火焰焚烧时,用的大概就是这一招吧。
那种断断续续的身形,就像把自己隐藏在虚空中,躲避外界的打击...
不,这样的话,就不好解释那种十五米范畴内的诡异攻击了。
是化真实为虚幻吗,还是化虚幻为真实还是别的什么...
难不成,不仅仅是一种能力吗!?
思维乱了。
不行,这样下去...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艾薇儿打了个激灵。
“流法·蝉。”
危险!
十字大剑脱手而出,堪堪挡住了从天而下的斩击。
还好,挡住了...
握剑的手,皮开肉绽。
什么!!?
艾薇儿瞬间与魔人拉开距离。
明明是挡住了!
钻子的疼痛,先放到一边吧。
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胳膊,脸色阴沉。
大量的出血,使她脸色有些发白。
这到底...
“我听见了,你是说...流法?”
甩去手上的血液,纯白的光芒从天行者上溢出,敷上手臂上可憎的伤疤。
血,止住了。
坦格弗罗斯,难道说...魔人,也会流法!?
照这个思路的想下去,难不成...难不成他那个诡异的能力,居然也是一种“流法”!?
艾薇儿深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流入肺腑,使她发热的脑袋稍稍冷静。
这还真是...
既然是流法,那必然有迹可循...
但是,坦格弗罗斯的流法...又太显得多样化了。
砰!
乌木大剑倒插在地上,艾薇儿赶忙戒备。
“骑士,我无法理解你的流法...就如你对我一无所知一样。”
“流法·蝉。”
“并非是复杂难以理解的能力,而是简简单单的“震颤”。
“震颤。”艾薇儿冷笑。
开什么玩笑!
震颤...算什么流法!?
任谁都能做到,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也能做到连续不间断的抖腿不是吗!
而现在,那个魔人,居然把这个东西称之为“流法”!?
戏耍别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十字大剑悍然斩出。
锋利的剑刃将魔人一分为二!
成功了!
艾薇儿轻啐了一口。
怎么可能....
斩空了。
又是那种情况,身体变得和忽隐忽现的图像似得,莫名其妙地躲过攻击。
“喂,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魔人的上半身出现了断断续续的残像。
“如你所见,此为流法的展现。”
“到现在还说什么流...
艾薇儿猛地瞪大了眼睛。
魔人的手臂...消失了,连同着那硕大的乌木剑。
空气在颤抖,隆隆的暴鸣声几乎夺取了人的听觉!
不,不会吧...
“此为震颤。”
不依赖任何外力,而是单单纯纯的,来自身体的震颤。
肉眼无法看清。
就像人无法看清高速行驶汽车上车轮的纹路一样。
太快了,快到眼睛欺骗了大脑,给出“消失”的答案。
“喂喂,过分了啊...”艾薇儿干笑着。
这是...流法?
“骑士,你生命短暂,却能悟得流法...令我叹服。”
魔人慢步走来。
每一步,苔原都在颤抖。
不是夸张,而是真真切切的在颤抖!
就像...地震!
冻土层发出不堪负重的咯吱咯吱的噪声,冻土之下...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
他宛若一尊巨神。
移动的地震,移动的天灾。
这便是“领主”。
“但是,即便是流法,你又体悟了多久呢,一年?一月?又或是...数天?”
艾薇儿沉默以对。
黑色的领主与上位骑士对视着。
“我已然探索两万余年...而你,宛若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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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对视中~~
魔人:.......(瞪)
艾薇儿:......(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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