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萝拉笑得明媚灿烂。
血红的肌肤,额头上小巧玲珑的犄角,散发着异样的娇媚。
弭卡塞尔眯起眼睛。
“生气了吗?”
“没有哦。”
赤红的大尾,啪啪拍打着地面。
肮脏的淤泥朝四周渐开,玫瑰的根茎被抽到了天上,娇艳的花瓣像是临暮的美人儿,四散凋落。
下一刻,银与红的闪电,宛如彗星相撞,砸在了一起。
额头抵着额头,十指扣着十指。
神与魔,似是两头角斗的蛮牛,佝偻着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银白的铁靴犁出了一道沟壑;锋锐的脚爪紧紧扣在了泥泞里。
大地在龟裂,天空在颤抖。
克拉萝拉狞笑。
“有两下子。”
血红的利爪渐渐扣紧。
与之相对的,白润的手指,以不正常的角度,向后扭曲。
指骨咯咯的悲鸣。
弭卡塞尔面色苍白。
“怎么样?这种程度受得了吗?还是说,需要轻柔一点...唔?”
神的指尖,按进了魔君赤红的皮肤。
“抓住你了。”
洁白的手臂,化作了嶙峋的结晶。
极工.摩诃婆多罗。
封印的力量,以紧扣的十指为媒介,疯狂地倾注至魔君的体内。
赤红的肌肤,登时似是冻结的湖面,被坚冰倾覆。
“你....”
力量,在流逝;皮肤,在枯萎。
感受到体力飞速的流逝,邪魔大君面色难堪。
“你的极限,仅仅是这种程度?”
! ! !
滚滚的黑烟,夹杂着硫磺的气味。
血红的爪子,变成了流质。
是的,流质。
那是熔浆。
似乎是肉在铁板上炙烤的滋滋声,弭卡塞尔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
但她没有后退。
神的眼眸里,燃着怒火。
本是无色透明的结晶,现在,却被浸得透红。
克拉萝拉笑了起来。
“凭一件“极工”,想要抗衡无上的君王.....”
滚烫的黏液从手心滴落,溅在泥泞里,升起一缕青烟。
“该夸你勇武呢,还是笑你愚钝呢?”
“总而言之...”
燥热的高温,喷吐在神的面颊上。
“稍稍,有点厌烦了。”
电光石火,粗壮的大尾从身后甩出,似是扑食的狂蟒,紧紧勒住神的脖颈。
弭卡塞尔面孔憋得朱红。
该死,大意了。
她确实大意了,太大意了。
但谁又能想到,先前明明只是弱不禁风的慵懒贵妇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能在体术上压制武神的邪魔君王!
前后反差实在太大,大到难以及时做出反应。
双手奋力拉扯缠绕着的大尾,却由于手掌被高温烫伤,使不上力气。
喘不上气了...
双腿离开了地面,在蜥蜴般尾巴的拉扯下,像是被处予绞刑的犯人,悬挂至半空。
小小的魔君咬着嘴唇,昂首挺胸,两栖动物似的眼眸欢愉地睁大。
“就这么勒断颈椎,也是不错啦....”
“不过...”
恶意。
邪魔的竖瞳里,沉沦着扭曲世界的恶意。
“盛开的玫瑰,总是最艳丽的,是吧?一定是的吧?”
仿佛是陷入了欢愉的顶点,粗大的尾巴赫然绷地僵直。
弭卡塞尔重重摔在了地上。
“呐。”
克拉萝拉松开了尾巴,轻喘着粗气,凑上起来。
锋锐的爪子藏在身后,惦着脚尖,学着绅士的模样,颇为滑稽地做了个手礼。
弭卡塞尔猛地抬头。
魔君的手里,握着火焰。
神的瞳仁骤然收缩。
那是“赤”。
最真实的“赤”。
“不可能....”
神迷茫了。
只存在于传说,亿万年不显于人世,五色神火中,最灼之火....
赤焰,属于邪魔大君。
赤红的火焰,飘散着,凝聚成了一团。
于是,无形的火焰,凝实了。
有了质量,可以触碰了。
可以烧灼火焰的火焰——熔浆。
汗水,不自觉地淌下了鼻尖。
无穷无尽的高温,仿佛置身于沙漠。
“舞会的最后,向美丽的小姐,献上纯白的玫瑰。”
血红的指尖,勾起了熔浆。
于是,熔浆,升华了。
火,是明亮的,亦是刺眼的。
赤红的熔浆,无限发着耀眼的光,所以成了白,无暇的纯白,不可视之白。
灰烬是火焰。
熔浆是血液。
以及最后的最后,赤的究极———
超新星的诞生,膨胀到了极限,仿佛是撑满水的气球。
毁灭的力量,在酝酿,在叫喧,欲要冲开那层薄薄的束缚。
玫瑰的花园,宛若极昼。
那是太阳。
邪魔大君手里,捏着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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