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对战

“桃城！替换赛你被选上了。”

　　“我？”桃城怔住了——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啦，别说在国中了，就是在自家网球部都并非佼佼者。国中生的第一战，由自己担纲吗？而且对手还是那个……相貌恐怖的鬼十次郎？话说自己倒是有些惊讶还有比真田前辈还要老成的学生啊……

　　“不用那么担心的，阿桃。”在合宿营地里“游荡”了很久的不二走过来拍了拍学弟的肩膀，笑容不见波澜，“虽然鬼前辈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阿桃也不差啊。”——只是实力上来说完全是天壤之别，但是经过这么一场，会学到不少东西吧——而且，唔，因为手受伤在之后的比赛里弃权去了败者组，得到的锻炼可是不少呐。

　　——说到败者组……

　　不二的眼睛眯了眯——胜者组的训练上一世自己是尝试过的，很有效很科学，但是败者组的传说听了很多次，好奇心被勾起来却也没有机会尝试。而且，作为男人，不得不说，虽然听着有点中二，但是“穿着黑外套从地狱归来的实力大涨的队伍”这种说法真的很有吸引力啊。

　　——真想去败者组训练看看，毕竟听起来很有趣嘛。可是要输的话，刻意绝对会被对手视作不尊重，但如果尽了全力……谁能让他输掉呢？只有幸村，以及越前可能——但是越前那个时候应该跑去挑战德川了，所以……精市吗？但显然记忆里和精市对打的真田不会去找原本和自己对上的裕太，那么他们找到别人……呃，这么一来，记忆中胜者组和败者组的人变动会非常大，说不定会影响到未来的发展。那就……学越前跑到别的地方去错过对战？嘛，有点任性啊。

　　想到幸村，不二的食指抵在眉心揉了揉——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去败者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打算避开他啊。混乱的思绪，在被手冢提点、迹部和忍足开导之后隐隐有了答案，却完全不是他之前预想过的答案。

——所以果然还是需要用网球解决问题吧。

　　用高强度的练习来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听起来是不错的主意啊。

　　嘛，总之，就像手冢暗示的那样，来到合宿还心不在焉真是太浪费这里的条件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中学生的关注点都集中在某一块场地上。

　　执十字拍弦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打出一记记重击，不愧于其“地狱守门人”的称号，强悍可怖得令中学生们大开眼界。桃城的jackknife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上是“刀”——如果说是刀的话恐怕也是毫无威胁力的餐刀吧。

　　而鬼十次郎的狙击完全是另一个境界。狂暴凶狠的力量和高高在上的气场对于对手来说完全是一种酷刑。可偏偏桃城又是这样一个死倔而不认输的人——或者说，来到这里的中学生，又有哪个不是这样的呢？

　　被粉碎的手腕。

　　固执的眼神。

　　尽管狼狈与疼痛，却还是站起来，牙齿叼着球拍，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对手——“飚得还不够呢。”

　　没有赢面。

　　好像是垂死挣扎困兽犹斗。

　　可是怎么能够轻易倒在这里呢？——这可是，他们国中生的第一场比赛！

　　“这算是下马威吧。”——都在教练的计算之内。幸村环着双臂淡淡地开口。用这样的方式宣告u－17的实力，用强度数倍于桃城的绝技的jackknife瞬杀掉他，让中学生们震撼和闭嘴。——可偏偏遇上桃城这么个难缠的家伙。

桃城武：“谢谢你……鬼前辈。”

鬼十次郎：“……你叫，什么名字？”

　　——一场比赛，震撼得到底是谁，谁又能说清楚呢？

鬼十次郎：“追上来吧，桃城武！”

　　刺目的阳光，蓝天下手腕损伤倒在地上喘息的少年，还有——扛着被最后一击断了拍线的球拍离开的高大背影。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决心。我们看到了，收下了。

　　全新的战场已然开始。

　　震撼初中生们的效果已然达到，接下来就是训练了。斋藤教练穿着简单的白大褂配牛仔裤，笑容闲散：“中学生们，现在——两人一组！”

　　“什么？要双打吗？”

　　“啊！——真是不擅长的领域！”

　　“哈哈，这样就太好了，双打的话，就绝对不会输了~！”

　　斋藤教练的命令一出，场上有人欢喜有人不爽，但都依言开始寻找最希望的搭档。

　　——迹部表示要“亲自教导日吉本大爷是个何等人物”，而被日吉吐槽“迹部部长那些诡异的声援之类的就请放过我吧”；切原乖乖地一脸放心地站到了他家柳前辈身边，也不知道待会儿发现两个人对上会是什么反应；海堂主动去找了手冢，而乾左看看自家青梅竹马右看看自家学弟，陷入一种被抛弃的沮丧之中……

“都组好了吗？——那么单打比赛现在开始！输的一方就要离开！——没错，现在就和你们组好队的搭档比赛。”

　　“哎？！——单打？！”和自己的……同伴对战吗？

　　或果断站到球网两边，或犹豫纠结无法取舍，但一场场比赛都还是拉开帷幕。——什么？你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漏掉了什么呢？——哦，想起来了，是本文的第一主角还没有交代哎！（众：这你也能忘？！）

　　想去败者组的不二又显然并非越前远山那种个性，要他在比赛该进行的时候迷路或是找别人单挑？你问十个中学生，十个都不信。所以——怎么办呢？幸村那里，一方面是现在没有足够的状态和他对打，一方面是不想影响历史太多，所以并不是不二的考量。那就……

　　看着因为柳和海堂都“移情别恋”而茫然的乾，不二的笑意一点点加深，让某个榴莲头莫名打了个喷嚏——咦？怎么回事？感冒了——这不符合数据啊。

　　咳咳，总之，最后的结果变成了——乾对阵不二，而裕太嘛，自然是和自己最崇拜的前辈观月了，而后者看着那个榴莲头默默咬牙，卷着头发的手指越来越紧——哼哼哼哼，本来自己看到不二一个人，还想和他一组，结果不二居然主动找了这个家伙？！

　　不二站在场边，完全没有理会身后“嗯哼哼哼”的不满和旁边眼镜片反光的“不二居然会找我这不符合数据……”，感兴趣地看着场上柳生和仁王的对战——如果没有记错，上辈子的时候这两位是u－17结束才在一起的，这一世由于自己的干预提前了啊。

　　唔——情侣对战吗？真期待啊。

“真够顽强的哟，比吕~”满脸是汗，但仁王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许邪魅，称呼“比吕”的时候尾音暧昧地上扬。

　　“你才是，仁王君。”这么一板一眼的回答的当然是外表看起来无比绅士的柳生君。两个人的比分现在焦灼在6－6平——毕竟是太过知晓彼此的拍档，呃，以及爱人，对对方的每一个绝技和想法说不上了如指掌也是猜测的**不离十。

　　柳生优雅地打出滚网球——“失礼了，仁王君。”用全部实力和你对战，真愉快呢。

　　“……”飞身扑球的仁王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鲜红的颜色让观战的人全都不忍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跌倒受伤了？！

　　“你没事吧，仁王君？”真是的，明知道九成九这只狐狸在欺诈，看到他故作痛苦的表情，还是……话说，用这种方式来骗他？仁王君，你长本事了啊。

　　“少罗嗦，柳生！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那只脚……如果是打到右侧的镭射光束的话，……已经，无法追上去了。”如果是真的受伤的话。不二看着场上的你来我往，淡淡地评价。

　　“胜负本来就是很残酷的事实。再见了——仁王君！”——“就用这镭射光束结束一切吧！adieu。”

　　这对夫妻档真是互相诈欺的不亦乐乎啊——不二弯起嘴角——场上的仁王邪肆地说出“中计了”的刹那，那道“直扑右场的镭射光束”已经转了一个大弯。

　　“…话说，仁王君……你以为跟我组双打…组了多少年？”柳生扬拍，起手，正经的面孔上，唇角一点些微的笑意微不可察，“你的欺诈行为，我可是了若指掌。”

　　“你还没发现，你在欺诈的时候声调会稍微低沉。”什——什么？

　　“gamewonby柳生！8－6！”

　　白毛狐狸缓缓直起身子走向中网，虽然输了却并无沮丧之意，伸手与对面那个含着只有自己明白的笑容注视着自己的男人相握。“真是服了，你更像是欺诈师啊。”

　　“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啊。”只是你自己都没察觉的细节，我全部知道而已。

　　——仁王君，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噗哩，比吕，果然能够完全读懂我的，就只有你了。

“如果不是合宿的话，应该很难看到立海的这些对决吧。”不二点着下巴浅笑——柳生对阵仁王，柳对上切原，丸井单挑桑原，还有……真田迎战幸村。

　　真田和幸村啊。

　　立海……最巅峰的对决。

　　看到的是强大的技术，以及……含蓄至深的情感。

　　不二闭了闭眼。场上的幸村和真田还在拉锯。仅仅还只是第一个球而已啊。——精市和真田的交情他有所了解，但并不太多，只是来自于精市偶然轻描淡写的提起以及乾那些不知具体可靠性的数据。

　　这两个男人之间，总是有着旁人所无法涉足的默契和牵绊。

真田弦一郎：“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幸村。”

幸村精市：“你也没留情过吧，真田。”

　　——相同的面对比赛的态度。

　　开场，真田就用上了火。

　　幸村面对敌人从来没有过仁慈。“身边都是空隙。”

　　——是同样硬派并且不容失败的男人。

　　宛若劈开穹宇撕裂大地的落雷。

　　反转球拍干脆利落地用拍柄击回。

　　——在对战与厮杀中都凌厉凶猛得毫无死角。

真田弦一郎：“哦，技术还是那么熟练啊，幸村。”

幸村精市：“呵呵…真田你也是。”

　　——是四岁相识彼此了解至深的朋友。

　　场上的真田步子开始放缓，甚至显得茫然与踉跄。

　　幸村的灭五感。明明是队友，却用毫不留情的攻击对待着那个一向强大威严的男人。

　　——是他们独有的友谊，彼此对实力的尊重与坦诚。

　　是在回报着真田的支持与付出吗？用这样在旁人眼里冷酷无情的方式。他们的初识，他们约定的三连霸，他们共同支撑起的王者之名，他们并肩同道而捍卫着的绝对荣耀……没有真田，失去了幸村的立海恐怕已然垮塌。

　　对于幸村精市而言，网球是生命中最大的必然。而胜利是这份必然中的必然。

　　倒在病床上的日子里，是那个男人用铁血的手腕和毫不留情的铁拳保障着他们共同许下的愿望。哪怕没有三连霸，也依旧是令人感动至深的陪伴与支撑。

　　不二眼底的光明明灭灭。

　　只是这样看着，都会为场上那两个男人彼此生死相拼般的战斗背后的深刻友谊而感动。作为朋友，作为对手的无上敬意，大抵莫过于此。

　　——幸村精市与真田弦一郎。这是两个永远会被一起提起的名字。

　　……真可笑啊，在感动钦佩之余……

　　他在嫉妒。

　　那些强悍的动作和毫不留情地对打背后，是彼此都知晓的尊重和珍视。能够用这样残酷淋漓的手段对待朋友，意味着清楚彼此不会因此而有半点隔阂。那是幸村和真田的相处方式，彼此较劲，但又彼此支撑。幸村是真田从不放弃想要超越的人，但同时也是值得他用铁律维持着网球部要去支持的人。

　　幸村最好的朋友，大概，是真田弦一郎。

　　——而这个“大概”只是不二自己的想法，在其他所有人眼里，这个词都不需要存在。

　　承认吧不二周助，你是这么地嫉妒于那段你所无法参与的岁月，无从了解的回忆。也许世界上最了解不二周助的是幸村精市，但是最了解幸村精市的，却不一定是你。

　　青梅竹马，然后为了共同的理想奋斗。听起来多美好。他们有着同样的目标同样的价值观同样的行事作风同样的回忆……

　　那是你所无法涉足的领域。

　　不二弯起的嘴角慢慢抿紧，张开的眼睛湛蓝如深邃的苍穹。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可笑，触手可及近在咫尺时不懂得其意义，一定要用最残酷的距离最鲜明的对比最刺痛的感受和最酸涩的感觉来重重铭刻一种心意。

　　——原来，到底是喜欢吗？

　　渴望着独一无二，排他的，想要将那个人明明白白标上自己的所有权然后禁止觊觎……这样的感觉。早已经不是纯粹的友谊。

喜欢啊。对你。

　　“game0won0by幸村，7－1！”

　　真田没有和幸村握手，压得很低的帽檐下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表情。所有的人目送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离开场地，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

　　而不二看向幸村。

　　在那个男人转身离去的刹那，这个刚刚大比分赢得比赛、强悍得令人说不出话的人，精致汗湿的面孔上一瞬间染上无措与茫然。

　　——很在乎他吧，精市？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只是朋友吗？

　　不二太清楚历史并非不可改变。他重生以来，已经改写了无数次历史。

　　上一世的精市喜欢他，可是，不二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喜欢他。因此，也就无从保证，让那个鸢紫头发的少年喜欢上他的契机，是否会被重生的自己不经意的弄没。

　　——如果所有遗憾都能够被我改变，你对我的喜欢，是不是也可以改变？

　　——可我是如此虔诚地希望，纵所有一切变迁，斗转星移，只此一件，永不改变。

　　阳光灼染整片天空，十一月的日本，暖金色里清透的凉风。不二带着一贯的笑容仰头看了看天空。有不知哪里来的鹰在盘旋。

　　余光处，场中恢复了一贯平静的少年走回了观众席上立海的所在。

　　——呐，精市，前世的精市，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望着天空的少年在心里这样无声地询问。

　　——明明，在你的身边，有着那么多优秀的，与你交情深厚的人。

　　——明明，那时的我，有着喜欢的人。

　　而现在……我终于确定了对你的心情，却只能苦笑着感慨世事。在我选择疏离你之后，在我头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你的生命中有着不同于我的、和你有着深刻羁绊的存在之后。让我突然发现——原来我早已喜欢你。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嘛，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少年洁白的手指轻轻揉上秀气的眉间。

　　自己和手冢，真田和幸村，常常被人拿来比较。网球，以及感情。大抵是手冢和真田在传统的家庭背景、严谨的态度和正直的作风上的类似，以及自己和幸村在某些性格喜好方面的类似，加上双方网球上的名气，所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对照组一般的存在。

　　也许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手冢，是没有真田幸村之间那么深刻醇厚的情谊的。一来认识的时间短，二来，虽然手冢的手臂受伤，却并没有到住院那种程度，也没有造成自己挑大梁、支撑着网球部来给手冢一个不败战绩的局面——以自己的性格来说，也不太可能会做这种事。

　　但上一世的自己，是喜欢手冢的啊。朝夕相处里，那个男人冰冷下的细腻关心和强大的可靠感，让自己渐渐无法失去。是经历了如此疼痛的伤怀后，才走出不同的情感之路。

　　——那么，精市呢？

　　在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候，是那个男人成为你的和你的梦想、你的执着的支柱。在十几岁的生命里那个男人与你一同走了十年……

　　你们的羁绊，是我所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深刻。远胜于我和手冢的交集。

　　——你对他，是怎样的情感？

　　即便有着前一世被你所爱的经历，我却依旧如此不确定你今生的心意。据说一只蝴蝶振翅可以引发一场龙卷风，那么，重生以来许许多多的改变之后，我还会是你在喝卡布奇诺之时，会想起的那个人吗？

乾贞治：“不、不二，这次的乾汁还没有完全试验好……”

　　蜜发的少年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他当然知道没有试验好。事实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过去的未来里，乾本人喝下去之后在厕所里蹲到错过了比赛，最后才面色惨白地出现。

　　少年微微一笑摇晃了一下已经空了的玻璃杯递还给乾：“那这次我帮你试验一下好了。”然后转身离开场地——他不觉得自己的胃比一直坚持不懈拿自己做试验的乾强大。

　　——嘛，天才不二误喝乾汁错过比赛。呵呵，该不会有人怀疑和自己是对手的阿乾故意投毒吧？

　　乾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个纤瘦的背影离开。一分二十三点四秒之前，他过一会儿要进行淘汰赛的对手，他青学的队友，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径直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倒出来的、准备自己喝的乾汁，说了一声“又有新作品了吗？不介意我尝试一下吧”然后劈手夺过。

　　看看手中空了的玻璃杯，乾默默地挂下冷汗：“可是这一次乾汁完全无副作用的可能性只有58.62%……原本是想自己亲自试验的……不二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但是另一方面从不二几乎用“抢”的夺走他的杯子来看，不二知道这杯东西有问题的概率是78.31%啊……

　　不二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双手撑着台面，低着头。

　　乾汁没有让他觉得闹肚子，但是很恶心，有些想要吐。

　　他是故意的，没错。因为想要去体验败组的训练，外带借机避开幸村——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聊胜于无。

　　现在的他需要一点时间。在疲惫中回归自己的心。

　　迷茫的心。

　　学习越前迷路未免太丢人了。

　　——不过选择这种方式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自作自受啊。

　　而且……自己错过比赛，希望阿乾不要太自责啊。

　　“接下来的比赛，不二周助对乾贞治……不二周助请迅速入场。”

　　身材高大的榴莲头开始额上冒虚汗：“见、见鬼……那个，裁判，不好意思比赛能不能稍微等一等进行？不二他、呃，他喝了我的乾汁好像不太舒服……”啊啊啊啊，自己在乾汁里到底放了些什么啊？！

　　“不好意思，比赛顺序都是按规定排好的，超过时间还不入场则自动视作弃权。”

　　“弃、弃权？！”不二你到底在哪里啊啊啊啊……

　　“因选手不二周助未能入场视作弃权，本次比赛的胜利者判定为乾贞治。”

　　“弃权？！”桃城抓了抓头发，眼睛瞪大，“开什么玩笑啊，那可是不二前辈！”青学最强……呃，也有可能是越前？但不管怎么说不二前辈因为没进场被视作弃权……“到底是怎么回事？！”

乾贞治：乾满脸冒汗：“那、那个，比赛前不二喝了我的乾汁……这次乾汁还没有完全调配好就被他拿去喝了……”

　　周围所有人怒目而视——所以说你到底都在制作什么奇怪的汁啊？！！

　　远处的洗手间里——真抱歉啊阿乾这件事没有和你讲……希望不要太愧疚啊，很快你们就清楚败者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二整理好自己再次出现的时候，回程的巴士已然静静地等待着。

　　与同伴对战后失败的一方都回去拿了自己的东西，然后站在这里。

　　“大哥，你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有点别扭，其实很关心不二的裕太一见到不二就急急忙忙地冲上去，“怎么会错过比赛啊！”

不二周助：“呵呵，因为想要尝试一下阿乾的新作，结果不小心变成这样了。”不二微笑着安抚自家弟弟，“这样我就可以和裕太一起进退了，也不错嘛。”

不二裕太：“哪、哪里不错啊！”虽然听到哥哥这么说是有点开心啦，但是，“这么重要的合宿哎，这么轻描淡写的……算了！随便你！”裕太也发现自己显得太着急了，气哼哼地把头别过去，做出一副“我才没有很担心我只是随便问一问”的架势。

不二掩嘴偷笑——裕太好可爱哦o(∩_∩)o~，遂忍不住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换来某个别扭弟弟的炸毛。

　　以不二的好人缘，关心他的自然不只是裕太。

大石秀一郎：输给自家搭档的大石一脸担忧：“真的没事吗不二？因为乾汁也太可惜了。早就和乾说过不要随便制作奇怪的东西，结果到底还是出事了。不二的实力如果留在u－17很可能会被教练看中然后重点培养吧……”

不二周助：“好了好了大石。”不二又是无奈又是温暖，“我又不是打算去打职网的人，你也知道。虽然希望能有发展，但是错过了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而且，谁说我们就会这么走了？”

　　“难道不是吗？教练说的明明白白……”大石很惊讶。但不二也不好和他说太多，只是微笑着有点神秘地表示“很快你就知道了”。

　　桃城、海堂、河村全部都或多或少地关心了一下不二，也顺便挂念了一下还未出现的小王子。外校的一些人也过来打了招呼，只是只有一个知晓内情的不二心里很是轻松，其他人都沉闷得厉害。输给同伴外加不能参加合宿，让少年们都难以自制地觉得不甘。大巴上，压抑的沉默之后，终于开始有声音出现：“……喂，你们啊，真的不觉得不甘心吗？虽然我也知道我说这话很丢脸！”

　　“不可能没感觉的吧！”

　　“那是当然的！什么成绩都没拿到哪有脸回去？！”

　　“如果我能再跟侑士比一场的话……”

　　“我的宇宙大爆炸是无敌的——！”

　　“司机！”“能把我们送回去吗？！”

　　“胡来！”凌厉的大吼——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帽檐下压抑的双眼与眉目间深凿的纹路写着明明白白的不甘，却到底是规矩和严肃惯了的。

　　“……是啊，我们是堂堂正正跟对手比赛输掉了的。”

　　“而且，赢的那方也很痛苦吧……”

　　“吱——！”大巴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忽然猛地刹住。“全部下车！”

　　白大褂的高个子教练一手拽着一个一年级出现在少年们的面前——“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真正的工作了。”

　　败组们的转折在u－17合宿场地上的少年们自然一无所知。

　　长长的训练单让少年们瞠目结舌之余迅速投身到了训练中。好容易在累得死去活来之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与放松，而某个身材高大的榴莲头却不得不面临身体疲倦之后的又一轮精神压力——“那、那个，幸村君……”

幸村精市：“听说乾君发明的饮品非同小可啊。”

　　“不、不是……”资料显示幸村精市与不二交往密切的概率是97.36%，现在可以上升到100%……不对，现在自己关注的似乎不应该是这个数据……

幸村精市：“呵呵，乾君不用太谦虚。”蓝紫色头发的少年在干掉自家挚友外加得知不二被判弃权之后，周身气场可怕得远胜于方才真田爆发出来的黑色气流，“说起来，我也是感兴趣很久了。有机会的话，一定向乾君好、好、讨、教。”

　　目送某人干脆转身的背影，瘫在地上的数据狂内牛满面：啊啊啊啊，不二你回来吧！！！我已经接受了不下十个人的“问候”了！！！

　　从自家“美丽冻人”的部长大人到某只红发上翘胜利后还一脸森森的忧郁的大猫，再到冰帝用眼神毫不留情一遍遍对他“开膛破肚”的犀利眼力的泪痣君，再到某只立海的红眼吉祥物，再到刚刚那位披着外套相貌满分恐怖度满分的神之子……

　　啊啊啊，不二你的人缘好的概率是100%，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你是主动要喝乾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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