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时,那抹摇曳的烛灯才将将熄灭,空气中是淡淡的轻烟味,却透着一股清香,四周静的出奇,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澄甚至可以隐约听到隔壁房间的人散发、展衣袍的声音。
好像从搬来云深不知处以来,整整两日,不论是夜寑还是午休,江澄都未曾休息好过。
躺了许久也未见入睡,江澄苦笑了下,三两下穿好鞋子,轻手轻脚的拨开珠帘,确定那应该从未打破作息时间、今日却忙至半夜的人已经睡着后,他似是叹了口气,又轻手轻脚的返回卧房。
并未再回床榻,江澄捏了个火诀点燃烛台,展纸执墨在写些什么。
时间不算漫长,待江澄落笔写下若干事宜后,已是寅时,便熄了灯,上床小憩一会。
睡意朦胧中似乎听见了珠帘被掀开的微弱噼啪声,睁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当是累昏了头出现的幻觉。
见窗外天已大亮,江澄揉了揉有些跳痛的太阳穴,翻身下床,迅速洗漱完毕后便行色匆匆的赶往兰陵。
不知是郁气未散故意为之,还是过于忙碌无意忽略,他全程未看过厅室里站着的蓝曦臣一眼,临行前从他身边擦过甚至都未发一语。
看着去人紫色的迅疾身影,蓝曦臣的脸上竟没了笑意,只是那般沉,带着冷意,像极了一言不发时的蓝忘机,冷漠而疏离,遗世而独立……
“金凌为何还未起?”江澄谢绝蓝思追递上来的茶,坐在檀木椅上略有不满。右手撑着头,眼睛斜睨着蓝思追。
“他本来就有够娇气的了,怎么还这般惯着他?当叫他起时便叫他起,已是如此年纪又继任金氏家主,如此大小姐性子如何独当一面?”
江澄本就不满蓝思追“温氏余孽”的身份,若不是当初金凌硬着脖子跪在他父母灵前三日夜,他是绝不会同意这门姻亲的。况且婚后,金凌教蓝思追宠的越发恃宠而骄,当真成了一个蛮横的“大小姐”。
闻及此,蓝思追也听出了江澄语气的不善,却只是笑答“阿凌身子有些不适,我便未曾让他起来。平日里他的作息还是很规律的。”
“身子不适?何故?近来春夏交替,天气本就多变,莫不是染了风寒?可有请大夫察看?”蓝思追话音刚落,江澄便皱着眉揪住话头不放。
“并无大碍,只是……咳……夜间太过劳累罢了。”
蓝思追于此问题其实有些尴尬,总不能直说是昨晚他给折腾的吧?只好拐着弯暗示是那方面的事,只希求江澄这同为断袖中人的“有夫之夫”可以明白。
听到并没有什么毛病,江澄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道“果真是大小姐,金贵的很。金氏事务我已揽去大半,剩下的也有你帮着分担,何事还需半夜伏案而作?难道我太急于求成了?”虽是责备,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江澄若有所思的反省着什么,蓝思追一边好笑江澄的口是心非,一边又无奈他竟真的这般思想正直。
“唉,罢了罢了。这两日金氏送至你们这边的卷宗再减去半数,让金凌好好休息,准备好夜猎事宜,你就专心侍候好他便可,无需多管其他,我自会帮你们解决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澄思忖了会儿,站起身来冲蓝思追命令着,见这一时半刻是见不着那小子人影了,便就要起身离开。
“江……舅舅,您今日来的如此之早,可曾用过早膳?要不留下来一道?”蓝思追伸手拦住了将走的人,有些生疏的叫着。
“不用了,我先回莲花坞吩咐门生,反正早已是金丹修为,一顿早膳而已何至于如此。过会那小崽子今日份的汤我会命人送过来,你记得收好,别再和之前哪次一样碎了让我重做,到时候忙起来我可无空隙,到时他又是抱怨。”
拍开面前拦着的手臂,江澄头也不回的边走边唠叨,心中却叹,想讨厌蓝思追这小子还真得是个技术活。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蓝思追笑得眉目甚为灿烂。
敛芳尊的去世对金凌从来都是个打击,待自己那般好的亲人就恁的殁了,他在这世上恐也只剩下这个口是心非却待他极好的舅舅了。
阿凌的依赖,真的是很明显啊……
蓝思追若有所思的想着,依旧笑意吟吟。抛去这些有的没的后,他又轻手轻脚的返回卧房。
室内的阳光甚为灿烂,映在床上人的脸上的光却柔和的如同轻烛,将那张安详的睡颜映照的有些“不是人间物”的美。
未去惊动尚在睡梦中的人儿,蓝思追隔着甚远的望了些许时候后便开始亲自为心上人布早膳去了,等待着他自己从睡意中苏醒……
作者君——陈衣旧梦:发现没有,加更的比正常更新的还长😂
作者君——陈衣旧梦:怎么样~是不是颗小甜小甜的小甜饼~
作者君——陈衣旧梦:明天会有忘羡的糖~
作者君——陈衣旧梦:为什么没有评论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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