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当晚从冷泉回来时,蓝曦臣已经歇下了,偌大一张床,他偏是睡在了最里侧,愣是给江澄和他之间留下了一大截空位。
江澄看着床上,那纵然是睡着了也动作端正至极的人,又看了看那空着的床铺,表情在摇曳的烛光下明暗不定。
江澄没有直接在一侧躺下,他取下蓝曦臣为他留着的灯去了书房。
屏风后,他将烛光挑明了些,又去取来了一个檀木匣子放在一侧,便拿着纸笔,接着渐渐稳定下来的光写着什么。
打开匣子,将最上面的锦盒拿出,把已经晾干墨迹的纸业放进去后,却看着锦盒愣住了。
那小小的锦盒,八个棱角上全都活多或少的有些许与盒面不搭红色痕迹。
那是江澄留在上面的血迹。
“倒也真是枉我这般用心了……纯粹就是浪费是时间和精力的事……”
江澄看着锦盒和自己掌心里淡淡的痕迹,神色黯淡的喃喃自语着。
你真正喜欢的人已经回来了,你的抹额,也没什么必要再换了吧……
将那条抹额取出,江澄几欲将它在那烛火上燎了,让这本就不该有的妄念都断掉。
可是在即将碰触到那跳跃的火焰时,他又收手了。
那是自己的心血啊……怎么舍的得……
将抹额和锦盒收入木匣中,江澄轻叹口气,只觉得自己真是够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江澄又何尝不知道?可是,谁能成想情难自禁……
将木匣放回原处,江澄吹熄了蜡烛后便和衣上了床,在床的最外侧躺下了。
看着离自己一臂远的人,江澄忽然想到了他们在兰陵共眠的那晚。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的那晚……
都不一样了……全都不一样了……
江澄耐住了去握着蓝曦臣的手的想法,阖眸逼着自己老实睡觉。
压抑感在胸腔中不自觉的聚集,痛苦难以控制的传递在江澄的四肢百骸之中。
他有些喘不上来气,胸口闷疼闷疼的……
为什么啊?怕什么啊?他到底哪里比金光瑶差?他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在冷泉里喝了点酒,江澄有些难以自抑于眼泪的肆意横流。
我哪里不好了?蓝曦臣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我去改啊……
江澄将身体蜷了起来,在一片漆黑中兀自瑟瑟发抖……
第二日卯时,蓝曦臣醒来时江澄正在束发。
床上的细微响声没有逃过江澄的耳朵,他知道蓝曦臣已经醒了。
“蓝宗主,今日江某要陪金凌去夜猎,可能要好一些时日,云梦近日的卷宗就麻烦你了。”
“对了,记得帮我转告一下金公子,虽然他不准备接受宗主之位,但也劳烦他处理一下兰陵的事务。”
江澄将发冠戴好,边取下三毒对蓝曦臣交代着,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晚吟你可是要带金小宗主去猎杀那鬼鲛吗?”蓝曦臣听后立马追问道。
“不错,怎么了?”江澄感觉蓝曦臣有话要说,便顿了脚步回首看去。
“那鬼鲛凶悍已极,仅凭你们二人带着一群门生怕是有危险,何不让我同去?”蓝曦臣有些担心地看着江澄道。
江澄看着那人眼中关切的光,心下动容,便道:“随你,你若是要来找人处理好两宗事务就好,我便不再管了,到时你到金麟台来与我们会合便罢。”
言毕,便直接出门了。
兰陵·金麟台
“泽芜君怎么还没来啊?!真是慢死了!”金凌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江澄来后他才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开始嘀咕了。
“阿凌,不可背后语人是非。许是泽芜君用膳耽误了吧,毕竟舅舅他直接来金麟台用的早膳,泽芜君想必是在云深不知处吃过了才来吧。”
“这里又不是云深不知处,我干嘛要理会那恁多的规矩?不过你说的也对,毕竟你们家关于吃饭的规矩老琐碎老琐碎了!”想起那满山的家规,金凌不禁一阵恶寒。
“来了。”一群人叽叽歪歪半天,一直看向远处的江澄突然开了口。
“是泽芜君来了?”周遭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金凌询问的声音。
“是。也不是。”江澄的眉轻轻皱了起来。
“那到底是来没来?!”金凌懒得理会江澄那似是而非的话,有问道。
江澄的眉头松开了,可眸中一片寒意“蓝曦臣来了,但不是他一个人。”
他远远看着蓝曦臣身后一个穿着蓝家校服的青年,目光里有些看不出感情。
作者君——陈衣旧梦:昨天忘记更新了,万分抱歉
作者君——陈衣旧梦:还有一章,记得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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