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伊琳失去消息,已经过去了快八个小时以上了。虽然一昧的责怪别人并不是伊女士的办事风格,但在专门让人看着的情况下居然还出这种问题,她这一次果然还是难得的生气了。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伊琳父亲的房子,她的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她父母的坟墓。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而且,更糟糕的是,自己给侄女请来的工作人员也有一名失踪,且连带着连侄女的男朋友都不见了。姑且是让认识的警察先把这事压了下去,可想必人员失踪,也不可能压住多久。
所谓一筹莫展,莫过于此。
就在这时,伊女士对外用的手机打来了电话。而电话的来源让她大吃一惊——电话是自伊琳的公寓打过来的。
连让手下赶去公寓都顾不上,伊女士赶忙接通了电话:
“喂?!小琳吗?!”
“……很遗憾。这里是周凌烟。”
电话那头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一瞬间让伊女士吃了一惊,不过比起外人的安危,此刻更重要的是:
“你在我侄女的房子里干什么?!”
“谁知道呢,毕竟是您先不接我电话的。所以我自然得从一个足够好的地方打电话给您。或者我话再说清楚一点:
我自然得从一个对您来说具有足够威胁的地方打电话给您。”
当“威胁”这两个字被凌烟说出口的时候,伊女士便迅速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立场,也明白了凌烟此刻手上到底握着多么麻烦的东西。
后悔没有先及时冲进屋子把那些照片处理掉已经没有意义,对于自己的失误,伊女士老道的回答道:“……你要多少?”
“……您听得出,我没什么力气,所以就长话短说了。我不需要钱什么的,我只需要知道伊琳小时候住的房子在哪儿?”
发现伊女士没有明白自己的意图,凌烟思索了一会儿后,终于无奈的补充道:“虽然这是猜测,你侄女现在应该就在那栋房子里面。并且还连带着我这边的工作人员和她的男朋友。”
“什么?!无稽之谈!你就是为了这种诽谤打电话给我的吗!”
“诽谤?伊女士我可不记得我说过任何对您或者您家人有攻击性侮辱的话。还是说——其实您也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吧?”
陷入了情绪化的伊女士很清楚,自己此刻已经没有办法和有备而来的凌烟进行博弈了。这么下去错误也只会越犯越多。
那么,反正凌烟提出的要求是不可能被满足的,那自己不如直接将电话挂断……
“我先忠告您一句:可别想着把电话挂断什么的。请您现在就把伊琳小时候,和她父亲住的房子的位置告诉我。否则,除了那一屋子的照片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会泄露给媒体!”
听到“各种各样的情报”,伊女士差点真的就投降了。可长年累月积累下的经验还是让她先试探性的回复道:“各种东西!?你在说什么鬼话!?”
“装傻也没有用!伊女士,我不得不说你其实是个好姑姑,就算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争权夺利的小人,也要把风头从自己侄女那里移开。不过!事情已经超出控制了!现在赶快把伊琳小时候住的房子告诉我!不然就来不及了!”
其实伊女士已经清楚凌烟不是虚张声势了,可她还是难以接受现实的继续反驳道:“我什么装傻!你适可而……”
“你才是适可而止!伊琳可能会对我的同伴和郑宁做出什么样的事!你难道不清楚吗?!现在她刚不见你就立刻能做出反应,这就是你平常都知道这点,一直在想法子看住她的证明!
我也懒得再跟您打太极了!现在就告诉我她小时候住的房子在哪里!如果你不想伊琳对别人干出和她父亲对她干过的一样的事!”
听到凌烟最后不加修饰的威胁,伊女士先是愣了下,而后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就像是某些支撑着她的东西一下子被人砸断了一样,她先是晃了两下,而后终于难以立足的“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之前,她可能还会挣扎一下,还会再掩饰一下。但此刻她知道,凌烟已经通过某些手段真正的了解到了她曾不顾一切,也要藏起来的东西。
而当这种秘密被他人掌握住的时候,败北就已经注定了,也没有再和握有此秘密的人做任何妥协的可能。
伊女士扶着额,不知道此刻应该求饶、谈条件还是询问凌烟有没有告诉别人。
凌烟“善解人意”的说道:“……伊女士,我说了,现在就告诉我她父亲和她小时候住的房子在哪里。你们家是在本地安身立命的,就算你们家里人排斥他,也总不至于一直让他住在外地吧?”
“……我已经找过那里了,伊琳不在那儿。”
“不,那就是你们没找仔细,或者说有密室你们没挖掘出来。总之!现在赶快把地址用短信发给刘……小楼。只要我的同伴平安无事,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把这些事与任何人说。”
认栽了的伊女士立刻将旁边的秘书叫了过来。虽然秘书十分不解她为何如此行动,可她还是遵循命令的下去办事了。而在电话另一头听到了一切的凌烟,终于是稍微放松下来。
伊女士此刻则像是被警察抓住的犯人般,因已经没什么好输的了,所以终于才可以带着像是没有后顾之忧般的松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那孩子在房间里放了日记什么的吗?”
“……一开始,是你桌子上的相框。那个相框让我第一次怀疑起你对于伊琳的态度。而后就是……20年了吧。
如果说,二十年前你就已经当上COO的话,那也就代表着即使是在你哥哥还活着的时候,你也就早已经拥有如今的地位了。
而且,我稍微查了一下。你们那个集团里资历和血脉比你更具优势的多了去了,伊琳……根本排不上号。你能做到今天的地位,想必也和血脉没什么大关系。”
“……即使如此,她父亲,我哥哥的那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您大概不信——靠直觉。”
虽然正常来说,都应该觉得凌烟是有意想隐瞒情报,可不知道为什么,伊女士却觉得凌烟并没有说谎。
“……伊女士,我和您之间没有什么仇怨。现在也只是因为工作上出现了问题而有了冲突。我保证,只要这件事圆满解决,我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类的东西,也不会再和你们有所接触。所以”
——有什么话,就等一切结束后再说吧。
在伊女士接受后,凌烟便赶忙挂断了电话,开始放松起精神来。而旁边,刚刚在凌烟打电话时,一直元气满满的在房间里活蹦乱跳的星夜,看到瘫在轮椅上的凌烟,有些担心的走过去问道:“没事吧?”
凌烟望向了星夜。此刻,房内没有开灯。窗外自隔壁公寓投来的白银色光芒洒落在了星夜的黑发与她担忧的脸庞上。她漆黑而澄净的双眸此刻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凌烟。那对双眼就像是幽谷里的湖泊,沉寂而通透的反射着比夜色更深邃的幽暗。拥有着一股能让任何人平静下来的神奇魔力。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少女听到后才终于放下心来。将手掌放在胸前安心的呼了口气。即使如此,星夜的双眼却从未没有离开过凌烟,嘴角边的温柔笑意也不曾消散。
这一切显得是如此无可救药的真实。
又或是自己在对虚假的部分在视而不见呢?
……
这时,凌烟终于明白——自己或许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雪迎的安危。
“……久违的聊聊吧,星夜。”
干笑作家and假笑女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