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西部——
塔亚沼泽——
黑天鹅城堡——
雷弗帝国西部的塔亚沼泽,曾经是全帝国最大的粮食出产地——塔亚河谷,但在数十年前翼魔族大军入侵帝国的那场大战中,塔亚河被大恶魔弗莱一击毁尽堤防,引发了规模巨大的洪水,洪水过处,墙顷屋摧,万顷良田亦悉数被淹没。
而又因为魔族的血液污染了水源,导致土地腐坏、草木难生,大片森林化作枯木,竟生生在此地创造出了一片绵延千里的巨型沼泽,即是如今的塔亚沼泽。
但即便塔亚沼泽的环境如此恶劣,却仍然无法阻止人类在此安生立命,无数贴合沼泽地貌的小型渔村被建立起来,以养殖及垂钓业为生,而在这片区域的人类活动中心,亦建立起了一座符合大贵族地位的城堡领地——黑天鹅堡。
与路特城和王都不同,黑天鹅堡曾经名为天鹅堡,是一坐以农业为主的极端繁荣的大城市。但在翼魔族入侵中,天鹅堡被翼魔族屠城,统治这片区域的原贵族亦无一幸免悉数遇难,当帝国军重新夺回天鹅堡时,此地已然化为地狱:无数尸体被魔族钉在城墙的防壁上,城中装饰用的巨型喷泉喷出的不是清水,而是血液;若在水潭之上向下俯望,你甚至能够看见失去了身体的头颅用翻白浑浊的眼球死死地盯着你,仿佛在诅咒这个世界。
而天鹅堡城主行宫里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各种凄厉的死法就好像在上演什么残酷的宫廷剧,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城主一家的死法——城主及城主夫人的眼球都被魔族残忍地刨出,并在互相调换以后重新塞了回去,然后拥有不同瞳色眼睛的脑袋就这样被.插在了王座的扶手之上,还在不断地滴落淋漓的鲜血。城主膝下的两个孩子则更加凄惨,翼魔族居然调换了他们的四肢并重新缝合......
那样的场面,应该没有人想要亲眼见到吧?翼魔族正是如此凶残的种族,他们擅长用恐惧打败自己的敌人,每当有人类落入它们的手中,场面往往都会十分血腥而恐怖。
雷弗位面的人族恐惧魔族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显然,像天鹅堡这样的领地一般不会有贵族愿意继承,但库玛家族的现任家主,安度瓦尔·库玛却再一次展示了其擅于出人意料的天赋,他继承了天鹅堡并将其重新改造,命名为黑天鹅堡。
如今的黑天鹅堡已经成为了一座防御功能强劲的军事要塞,拥有全帝国最坚固的三层基岩防壁,防壁之上安装有巨量的定点防御设施与射击孔,能够将漫天的箭矢瞬间倾泻至来犯之敌的头顶,帝国范围内最精锐的武装力量黑鹫骑士团与库玛家族的私军黑星军亦常年驻扎于此,保护着这座库玛家族的权势核心不被任何人侵犯。
黑天鹅堡,是库玛家族议会驻地之所在,亦是德洛克商会总部的建成地,可以这样说,全帝国政治与经济的真正中心,正是这座建立于腐土之上的深黑城堡。
这座城堡拥有太多的秘密,而其藏的最深、也是最为惊人的秘密,竟被深埋在城堡的地下......
漆黑的地下牢里,有一团阴暗的火光徐徐飘过,照映出了行走在牢狱之中的两个人影。
“嘿嘿......安度瓦尔大人,您今天怎么想到要来地下牢看看了?您上回来可是好久以前了呐。”
牢头手持火把缓步走在前方,边恭维着自己的主人边于前引路,在他背后跟随着一位身高将近两米、魁梧无比的中年男子,男子拥有棱角分明、充满威严的表情,由于火光的角度问题,此刻他的大半个身体都被隐藏在阴影之中,乍一眼看就会让人对他产生恶鬼修罗的印象。
“难道我不能来看吗?”
安度瓦尔沉吟一声,充满威严的声音便开始在地下牢中回荡着,面对这般质问,牢头被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不不不......小人没那个意思......安度瓦尔大人您想做的事情,小人怎么敢插嘴呢......?”
“安度瓦尔!你这恶魔!迟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当两人经过一处阴暗潮湿且不断散发出腐臭味的牢房时,突然,一只千疮百孔的女人的手突然从牢门栏杆的缝隙间猛地伸出,并向安度瓦尔的脸上抓去。
啪——!
但安度瓦尔只是随手一拦,便扭住了那只孱弱无力的手。
“你在......说什么呢?”
发出袭击的女人透过牢门向上仰望着,然后便看见了那双充满残忍、毫无怜悯的淡黄色眼睛,在黑暗中散射出仿若实体的凶光。
啪咔啪咔啪咔————
“噫呀啊啊啊啊啊————!!”
女人凄厉的惨叫声与手骨碎裂的声音一同响了起来,瞬间便传遍了整个牢房。
咚啪——
女人失去意识向后倾倒、狠狠地摔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后,牢头也赶忙跪了下来:
“对、对不起安度瓦尔大人!小人本以为用的药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贱婊.子居然还能挣扎!”
“她是谁?”安度瓦尔冷声向牢头提问道。
“是、是曾经妄图反抗您的贵族公主,如您所见她的性子很烈,所以我们给她准备了不少药和男人,本以为她已经学会老实了,没想到......”
“......”
安度瓦尔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却反而让牢头更加不安了起来。
“下次、下次小人一定会加倍药的用量!就算把她彻底搞坏,也绝对不会让她再能够对您做出此等无礼之事!”
“不用了,刚好我的‘女儿’现在也应该醒了,就让这女人去当‘我女儿’长眠苏醒后的第一顿饲料吧......”
安度瓦尔说出这句话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兴奋。
“哦、哦哦!原来是羽倪殿下苏醒了吗?!这、这可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牢头故作兴奋地叫喊了起来,但其实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似乎整条声带都在颤动。
“呵呵呵呵呵......说的不错!”安度瓦尔发出了诡异而阴暗的笑声,事实上,也没几件事能够让他像这样放肆地狞笑出声了,他似乎十分兴奋,并且乐在其中,如同玩具失而复得的孩子。
“那、那小人这便带您去羽倪殿下的房间,请随我来......”
......
牢狱的最深处,是一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独立牢房,纯粹到令人窒息的白色充斥着二十来平冷寂的空间,如同人造的寒冬。
而在房间内部,除了一张纯白的床、一套纯白的桌椅之外,就只存在着一位纯白的人儿了。
嗙铛——
牢门打开,安度瓦尔信步踏入其内,眼神十分玩味地看向了自己的囚犯:
“灾厄”此时正无力地瘫坐在床铺边缘,身上单薄的白色衣物甚至有些难以蔽体,显然为她提供那件衣服的人并未有考虑过是否合身的问题,只是觉得让她裸.露着有失体统而已。
但即便如此,这一切也丝毫无碍她的美,那副曾凝聚了全位面恐惧的凄美身体,羸弱,却充满致命的诱惑,银白色的长发如同银河般披散在床上,照映出了她那只需一眼便再也难以忘怀的闭月面容,也照映出了这面容上始干的泪痕。
“爸......爸......”
看见走进牢房的男人,从幼小灾厄的樱唇中滑出了绵长的两个音节,其中毫无喜悦,毫无思念,甚至不知从何时开始,连恐惧与抵触都消失了。
如今只有服从,绝对的服从。
“羽倪,假期如何?还满意么?”
安度瓦尔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问道。
羽倪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如果随便回话,会被爸爸惩罚的......)
羽倪心想。
“那就好,你可得好好地感谢路西法尔大人啊,要不是他这么要求我,我才不会由着你的性子让实验暂停这么久。”
“欸......实验......?”
羽倪的声音不停颤抖,恐惧感已无法隐藏。
“当然,既然魔族要求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么原来的实验当然应该照常进行......”安度瓦尔凑近了脸,然后用力地捏住了羽倪的肩膀。
“疼......!”
羽倪短促地呻吟了一声。
“疼?这具能够轻易将成年男人撕成碎片的身体,怎么会这么不耐用?呵呵......在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会放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不去使用的人。”
安度瓦尔嘲讽地说道。
(不......哥哥就不会让羽倪去伤害别人......)
虽然有了反抗的想法,却依然没有反抗的勇气。
羽倪低着头,保持了沉默。
“爸爸给你准备了新的玩具,再过一会儿,就重新开始实验。”
安度瓦尔转过身去,露出了愉.悦笑容。
“你是个瑕疵品,作为人类作为魔族都是不合格的半吊子存在,如果不想被爸爸抛弃掉的话,就别让爸爸失望。明白了吗?”
“......嗯......”
安度瓦尔离开之后,羽倪将洁白的双腿抬自胸前,然后将脸埋了进去。
(啊......梦还是结束了呢......)
(哥哥......谢谢......谢谢你在最后还愿意来羽倪的梦中找羽倪......)
(羽倪真的已经满足了啊......很开心、很开心......)
(这样就够了......羽倪是个坏孩子......已经不再有资格被谁拯救了......)
(梦醒了......什么都没改变,但这样就行了......)
(羽倪在现实里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
(请不要来找羽倪......请一个人回到我们的故乡,只要哥哥你能够记住羽倪......就已经是羽倪最大的幸福了......)
(这样就行了......)
(请远离羽倪......不要再来找羽倪......)
羽倪的双手互相交叠着,突然,她习惯性地想要用左手去摩挲右手手腕上的宝石饰品。
——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在这瞬间,一句话突然毫无预兆地冲进了羽倪的意识中,使她的眼眶里瞬间便布满了泪水。
然后滴落、滴落——
只要从今天开始,能够永远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这样就可以了呀!
......
“啊......不......哥哥......羽倪......”
(羽倪、羽倪......)
你到底在欺骗谁呢?
“不要丢下羽倪一个人.....”
霎时间,泪已如雨下,浸湿了白色的衣襟。
(请不要远离羽倪......)
“请救救羽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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