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去年,我已经将自己的经历全部写成了故事。我在虚拟空间中两年(现实世界7天)的记忆未免不出现遗漏和错误,我的故事中也不免会夸大或忽略一些事实。
故事出版后反响不错,其中对一些社会问题的质问也引发了大量读者的思考。其中最引起争论的,是关于我们有无必要让虚拟世界越来越逼近真实世界的问题。
一些游戏公司甚至就此发表了看法。大部分表示「把游戏做得真实是一个制作团队技术的证明,但是制作团队不会刻意去追求过分的真实」毕竟游戏是一出让观众演出的戏。戏是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早已归于平常,那些回忆也已经不再占据我的大脑,而是转化为文字,分享给了成千上万读者。直到不久前,一个熟悉的人敲开了我的家门。
「…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好久不见了,学长。我今天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的。」
我突然来了兴趣。
「说说看。」
……
……
五分钟过后。
「学长,这是我的一个请求。本来我想自己尝试着写,但是怎么也写不出我喜欢的感觉。我想是因为我根本不是写故事的料。我知道只有身为作家的学长你能做到,无论要多少酬劳都可以。」
当我听到他的请求那一瞬间,其实已经同意帮助他了。与其说帮助,不如说,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我们聊了一个上午。
「所以,为什么只想让我写你的第二轮回呢?」
「那个时候学长还没有参与那场实验吧。」他的表情中充满着怀念,「虽然那场轮回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但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想学长你,作为曾经在某个地方当过教师,并在那里留下过美好回忆的你来说,应该能理解我这个请求吧。」
我顿时明白了。「好的,我答应你。你讲述,我来写。出版社由我决定,期间产生的费用你全额承担。如果成功出版,版税我们对半分。当然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钱。」
面前这个将要继承家族企业的学弟爽快地答应了。
送走他之后,我走到书柜前,把我的回忆录取了出来。我的故事中有他,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故事中有谁。
那次经历让我们变化了许多。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我们在那段日子里跨越了无数个世界,扮演了无数个角色,遇见了无数的人。纵然那些人事都来自如今强大的科技所创造的虚拟空间,但是我不得不说,虚拟与真实的地平线,我差点就没有区分开,差点就从现实的天空一头撞进虚拟的大海。面对这样的科学世纪,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第二天,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个文档。
「咚咚」九点钟左右,门被敲响了。这是我们约好的时间。
「早上好,学长。」
「那么,准备好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你,和『她』的故事?」
「我能先讲一下她的故事吗?」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卷了角的小本子。
「你很爱她吧。」我双手放在键盘上。
「是的。我想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遇到那么好的女孩子。因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经历那样的末日。」
我和他一样,都在虚拟世界爱上过别人。也正是因为她们是虚拟空间的产物,我们最终都以分开而告终。
学弟开始念着小本子上的内容。虽然文笔很烂,但是我能体会到他那份怀念和不舍的感情。
于是我的双手开始敲击键盘,一如几年前一样,像刻画我遇见的那个女孩一样,刻画他遇见的另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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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民以沾染地上人之污秽为耻」
即使刚刚还沉浸在逃跑的兴奋中,这句仿佛刻在了DNA链上的话仍然带给我莫大的恐惧和厌恶。
不,其实我不清楚那种感觉。着陆时的失速让我现在全身都痛得要死,样子肯定也是狼狈不堪的。
我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偷偷换上了地上妖怪兔的衣服,这样别人看到我肯定会认为我是一只普通妖怪兔的。
抱着这种想法,我累得合上双眼。
当我醒来后,我逐渐明白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远比我想像的糟糕。
绵月大人的师父(我并没有见过她,只是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过,在很早以前有一位月之贤者和月之公主逃离了月都,在地球上定了居,当然小时候我只把它当传说)听说了我逃到这里的事,让我给绵月大人捎一封信,而我因此马上就要被送回去。
我并不是害怕回去之后会受到惩罚。我害怕的是,我,一只月兔的肆意妄为,惊动了月之贤者,也惊动了我们的宿敌。如果双方因此发生冲突,我就算死一万次都不够谢罪。
我是月兔,仅此而已。
月兔,是月球上最廉价的劳动力,也是月球唯一具有人的形态的动物。
我们每天要捣药,以及负责其他工作。月都有一部分月兔被训练成士兵,成为月球的主要战力。当然,这一切都基于我们命贱之上。兔子的繁殖能力很强,我的兄弟姐妹我自己都数不过来。所以我们无论牺牲多少也不会绝种。
以地上人的常识来看,我们就是所谓的奴隶。
敢逃跑的奴隶,下场一定会很惨的吧。
我唯一的一点勇气,来自于另一位我素未谋面的月兔。她曾经是月面防卫兵,从各种方面讲都是我的前辈。但是她在几十年前一次战役打响前逃跑了。
从此她也和月之贤者,月之公主一样,再也没有回去。
而我却要成为第一个逃跑到地上然后被遣返回去的月兔。我不知道等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后来我懂了,等着我的,是比死亡还恐怖的遭遇;因为那未知的差错,我将要去的,是比地上还污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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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了一下。「我把人称设成第一人称,这样读着更有代入感,如何?」
「这个学长当然比我懂,学长自己决定就好。」
「还有,我要说的是,属于你的那个女孩,和属于我的女孩,其实来自同一个世界。」
「这也不是多奇怪的事了吧。毕竟是那家伙设计的虚拟世界呢。」学弟苦笑着说。
「那家伙」就是实验的发起人,年龄大约在四十上下。他骗别人试玩一款游戏;由于如今的科技很发达,电子游戏几乎都采用了VR技术,往日的键盘鼠标和手柄摇杆都已经过时,当别人被骗戴上VR头罩后,他就对这个人的大脑进行微电流刺激,导致受骗者的意识永久沉浸于虚拟世界。
他让试验者们「游玩」一个又一个世界。与其说是游玩,不如说是生存。他所创造的每一个虚拟世界都充满着恐怖与危险,而且身为试验品的我们,所感受到的又是如此真实。
最后他因非法监禁坐了牢。由于被迫参与试验的人当中有人死亡,法院最后对他的判决是十五年有期徒刑。
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是想向我们展示一下自己研发的先进VR技术?还是想单纯地把我们当成小白鼠把玩?
「说起来真的很可惜。如果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制作成游戏发行,无论是利益还是影响都远比自己这么瞎折腾高得多。」
「谁知道呢。继续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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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一定知道意大利的威尼斯,但你可能不知道威尼斯有一座岛,叫Poveglia。
1776年,该岛由MagistratoallaSanità(公共卫生办公室)管辖,并成为所有从威尼斯出发或从外地进入威尼斯的货物和人员的检查站。
1793年,在两艘船上发生了几起瘟疫病例,因此该岛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监禁站。在拿破仑·波拿巴的统治下,这个岛在1805年成为永久性监禁站。据信,几个世纪以来,瘟疫在这个岛上幸存并发生了变异。该站于1814年关闭。在20世纪,该岛再次被用作检疫站,但在1922年,现有的建筑物被改建为精神病患者和长期护理医院。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就有一些美国士兵在威尼斯疗养。当时人们相信这种病毒可能已经被这里的士兵携带回家数年。这一直持续到1968年,直到医院关闭,岛上完全被遗弃。
后来BBC新闻报道,该病毒在2000年初可能在柬埔寨或墨西哥意外地开始传播。有关第一次瘟疫爆发的更多信息还能在BBC网站上被删除的帖子里搜寻到[4]。所谓的新闻被复制到另一个网站,最后报道称理查德·贝塞尔被一名CNN记者殴打,后者后来被称感染了与H1N1相关的病毒。因为前者是后者的突变,该病毒感染会导致个体在极短时间内死亡。期间症状类似于发烧,咳嗽,感冒等;但总会导致更快的死亡。死亡后,受害者将在最多两个小时后复活。这些「死而复生」的人将以非常暴力的方式行事,例如扑咬健康的人群。这被认为是脑损伤和复活过程中释放的几种化学物质和“死亡激素”的结合。 Kurama Pharmaceuticals公司被怀疑在病毒爆发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尽管目前还不确定是在哪个部分。这种死而复生的人,被称为「zombies」。
这是当时的一份记录。
墨西哥:168名疑似死亡病例 - 其中8名死亡 - 12名僵尸
美国:1例死亡,至少91例确诊病例
新西兰:13例确诊病例
加拿大:19例确诊病例
英国:5例确诊病例
西班牙:10例确诊病例
德国:3例确诊病例
以色列和哥斯达黎加:每个确诊病例2例
荷兰,瑞士,奥地利和秘鲁:每个确诊一例
然后根据雪莉·伊斯顿的备忘录中的信息,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卫生官员于2009年4月29日在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召开紧急午夜会议,宣布该病毒传播比H1N1更为激烈,并且比H1N1危险性更高。
对于这场灾难的发生原因,没有任何已知的官方解释。 我们所知道的,是从旧的媒体剪辑和录音中收集到的。只有极少数的幸存者在这场瘟疫中存活下来,然后又死于抢夺食物、饮水和领地中。
我们没有时间去哀悼死去的家人,朋友,陌生人。
在这个时代,一个孤独的幸存者只是一只猎物,当你成为猎物时,你就是战利品。即使我们作为人类,也将彼此视为物品和障碍。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死...但你肯定会被当作一种动物对待..那就是你我现在的样子..杀人犯......
[4] https://web.archive.org/web/20090504213736/http://www.bouncewith.me.uk/europe/802704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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