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对于打猎一窍不通,不过好在有掮师帝的一句话,这些年的饮食基本上都是靠旁边的赢语部落提供,那里的族人会定期送来一些晾晒好的肉干,足够他吃上五六天,而师父有时会亲自回来给他送一些特别的好东西换换口味。
“一个人站在这里咬手,是又有什么烦心事了吗?”
“师父,你回来了。”
空桑见到是水祀赶忙接过他手中的篮子,将他让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我再不回来,你小子得饿死。虽然你专心铸剑是好事,可也不能总靠那些肉干度日,正好我刚从部落里带回来一些做好的美味,咱们师徒俩好好祭祭五脏庙。”
水祀说着一掀篮子上的方布,从中取出几个陶碗,里面装着是一些刚烤好的蔬菜和菌类,另外还有一大碗新鲜的肉菜汤和几个腌菜,很快一股香味便在林中弥漫开来。
空桑赶紧跑进屋里,取出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给师父倒上,这也是师父酿的果酒,自己闲来无事时会偷喝上两杯,如今已经剩的不多,今天正好赶紧拿出来孝敬师父,然后借机再让他给自己做一些。
他并不是不想学习这些有用的手艺,只是自己因为一心扑在铸剑的事上,不想因为这些事分心。
说起来他自从被师父从生死关头救回来也有十几年了,那时自己还是个呀呀学语的婴儿,如今已经长成一个高大青年,这些年无论有个头疼脑热师父总是在旁边照顾自己,做上一碗热乎乎的肉菜汤给自己喝,即使吃了这么多年部族中的食物,他依然觉得师父的手艺是最好的。
如今十年时间过去了,师父已经苍老成这样,自己却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无法铸成,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愚笨至极。
“还在为铸剑的事发愁呢吧。”
水祀看着他一边喝酒一边发呆似乎猜到了什么。
“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把了,但还是失败了,也许我铸剑的天赋并不很高吧。”
“怎么会呢,你现在的技艺可是早就超过我了,也许你现在应该寻找一个新的师父,要知道人外有人,你也不能总憋在这里,是时候多出去走走了。”
空桑听到对方的鼓励心中一喜,赶忙从腰间取出那把黑山的长斧。
“师父,你看看这把斧子怎么样。”
“怎么?你又开始改铸造斧子了?”
水祀接过长斧,有些诧异地看向空桑。
“这是掮师帝派人送来的,说是黑山部族的正在铸造的武器。这东西我试过,比我现在能锻造出来的最好的剑还要锋利,虽然还没有做其他测试,但想来效果应该不会太差。”
“所以你是准备去黑山学习铸造的技艺?”
“还不是师父你给我讨的那个挂名职位么,如今掮师帝又派人来给我找事做,我又不能回绝,那说不定会影响到师父的名望,所以只能往黑山跑一趟,调查这武器的锻造方法,只是这一趟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水祀喝了一杯果酒,眼中露出了为难之色。
“你小子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那点伎俩我还不知道么。
黑山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据说前些年一直受战争直到现在依然很乱,你一个人去我也确实有些不放心,正好我这一阵不会再去部落了,就和你走上这一趟吧。”
“有师父在那可是顶上百人啊!”
空桑见师父答应赶忙又给他倒酒又是夹菜,一副开心的样子。
“没想到他们那里竟然藏着一位厉害的铸造师,这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你的目标既然是以成为天下第一的铸造师,多出去交流交流也是有必要的,习百家之强才能更上一层楼。”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动身吧。”
“这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出门了,结束后我就打算离开这里,去好好看看这片大地的美景,同时完成一件心愿,另外你那把宝剑我也准备带走。”
空桑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端起酒杯敬了师父一杯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中现出不舍的泪水,对方虽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让他真的难以割舍,而且他本打算铸出一把天下第一的宝斧送给他,但现在看来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他从旁边拿起那把黄色长剑放在了水祀的手上,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一直没告诉我,你是如何铸造出这把剑的呢?”
“这并不是我铸造,而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这次去旅行就是想找到他并把这把剑还给他。”
“师父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那师爷岂不是已经年近古稀,说不好他现在都已经作古了吧。”
“不管他人是生是死,我都要完成这件事跟他道歉,之前都是我做的不对,所以他才会选择一声不响地离开。”
空桑望着水祀眼中落寞而又坚毅的神情知道对方是认真的,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执着,那就跟他想成为天下第一的铸造师一样,如果有机会他倒真想见见这位师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
一座不知名山脉深处的几座巨大山峰中间,隐藏着一个深约千丈的碧绿寒潭,寒潭周围被黑黄色石壁和绿色植被完全遮蔽起来,只在寒潭东侧的一条山峰裂缝间垂下一条数百尺高的细长水帘,宛如一道白虹连接天地之间。
这里几乎大部分时间受不到光照,周围看起来有些黑暗,罕有鸟兽栖息,只有在寒潭下方一条条巨大的黑影不时游弋而过,表明这里还有一些生机。
在寒潭正中央有一座数丈宽的圆形孤岛,孤岛之上盘腿坐立一人,披头散发相貌普通,穿着一件无袖的兽皮衣,全身肌肉极其健壮,仿佛一个高大棕熊一般,正是风太昊。
他此刻全身黑白两色光点不断从体内喷涌而出,融入身前的一本金银两色的古书当中,书页猛然间自动翻开,在他的身边形成了幡、钟、斧、塔、鞭、铃、锁、尺等大大小小十几个东西的虚影。
那些东西不断吸收着他身体里的黑白二气,虚影渐渐凝实了起来,很快它们围绕着风太昊身体快速旋转起来,圆圈越划越大,向着四周的寒潭中落了下去。
那些虚影一接触到寒潭的水马上染上了一层深蓝色,疯狂地吸收起寒潭中的水之气。
突然一条巨大黑影从潭底一窜而出,露出龙头鱼身金鳞葫芦尾的鱼怪,身长约有四、五丈,正是这里一种专有的名为鳌(áo)鱼的异兽,一只银鳞芙蓉尾的鳌鱼一窜而出朝着之前那只金鳞鳌鱼身上撞了过去,两只鳌鱼碰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嬉戏一般,很快便消失在水谭下方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虚影表面全部被蓝色包裹,水汽终于达到了一个饱和的程度,它们一飞而回再次回到了古书当中。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这些神器不断吸收日月阴阳和五行的精华之气,终于将之前消耗的能量再次补充完整。
风太昊手臂一招将古书重新收入体内,缓缓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准备打打拳活动一下筋骨。
这时他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一只纤纤玉手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另一只手遮在了他的脸上。
“你这一练就是一年,让我等这么久,是不是该罚啊。”
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子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甚至能听到她喘气的声音。
他没有转身查看,而是用手掌抚摸着对方白色的皮肤,眼神显得有些失神,因为他知道能来这里看自己的只有那个人。
他任由那两只有些冰凉的玉手在自己的脸上划过,沿着他的脸颊脖颈一路滑到前胸和腰间,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风华姐。”
那感觉很奇妙,即使经历过数百次,他依然无法抗拒那股紧驰有序刚柔并济的感觉,尤其是一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摄人心魄的异香,他全身感到一股说不出的舒爽。
他终于忍受不住,转过身一把抓住对方的脸颊贪婪地亲吻起来,双手在对方的后背腰间和脖子之间来回窜动,那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很快他的脸从对方的脸颊上移开,一路向下而行,经过突出的锁骨和丰满的胸部,纤细光滑的蛮腰一直到达彼岸。
风华似乎也被他的这一举动弄得心潮澎湃,身体后仰,口中不断发出呻吟之声,很快便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风太昊突然一把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风华,眼中显出了一丝清明,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雪白的肌肤,然后又赶忙看向一旁的地面。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这么做了么。”
“那丫头又不在你怕什么,这里远隔万里,我不说你不说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当初你负气离开部族有很大责任都在她,现在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
风华再次往前一凑盯着风太昊有些犹豫的脸庞,伸出一只玉手在他极速跳动的心脏上轻轻抚摸起来,似乎想让他再次心潮澎湃起来。
风太昊一下子甩开风华的手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那件兽皮衣重新穿好。
“那件事跟她没关系,是我受不了风华姐你的做事风格和手段,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出于你的身为族长的职责和荣耀,但暗中干预其他部族的事,用异兽让数个部族灭族,挑起他们之间连年的战争,这么做真的是为了风氏一族吗?”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
风华突然收起了笑容,甩了一下及腰的乌黑长发,手掌一晃一个巨大的沧桑古卷展开在俩人的面前,那上面密密麻麻地显示着无数信息,宛如投影一般出现在空中,从部族名称,人口,势力范围地理全貌等内容应有尽有。
“光只是华夏这一片土地上,就有大大小小数百个部族,要想让他们按部就班地发展,这难度可想而知,一旦放任他们不管最后的结果就跟将数只猛虎放到一起争斗一样,最后必然会产生一只虎王凌驾于其他部族之上。
到那时,那个部族一定会对我们造成威胁,而要想让风氏成为最伟大的存在,永远凌驾于万物之上,就必须不惜一切去限制和引导这些部族的发展,这样他们即使有所察觉也不会有精力去处理我们的事情,这也是我最大的使命。”
“难道派人追杀泗水也是你的使命吗!?”
“说半天你还是为了那个臭小子的事在怪我,我那么做自有我的道理,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谁也不能阻碍我,包括你和他,你之前已经因为帮助昊英而触犯了族规,要不是你答应关在这深潭内百年,我当初才不会答应救他,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我希望你不要让我难为。”
风华说着一甩霓裳羽衣,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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