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我爸打着石膏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话在离他不到五米远的桌子上。
“你打的电话啊,”他说着,把茶几上的果盘递向我“你妈买菜去了,我够不着,不过想着也没啥大事,我都五六十的人啦哪还有紧急情况找我。”
“处理的这么快哈。”我看了看他腿上的石膏。
“什么这么快?”他疑惑地望着我。
“你不是才把腿摔了吗?”我说道“刚刚修房顶那会儿。”
“上沥青都早啦,三四天啦。你妈没跟你说吗?”他笑着说道“我还见记者啦,被录了像呢,可惜那段是上不了电视了。”
我看着他的腿,突然笑出了声,他也跟着笑起来。
我找到刚才的台,还是那名记者,已经去到下一家了。我爸一眼就认出是她,我告诉他他刚才已经上电视了,而且从头到尾一点不少。他一边说着丢人丢大发了,一边悄悄记住了台数和节目的名称,说让姑姑叔叔们都看看。
见没什么事,我就说要走,结果妈买完菜回来刚好撞上我出门。她数落完我不好好工作,又硬要留我吃午饭,刚好我在饭馆没吃完,我就留下了。
等吃完午饭,爸爸要下棋,我和他杀了两局,被打了个片甲不留。然后妈妈又让我去给秦姨送东西,折腾回来一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千叮咛万嘱咐,我总算上了公交,五点多公交到站下车,又赶紧搭另一趟去实验室,进门刚好六点——我们一般六点下班。我估摸着就算是脾气再好的老板碰上我这种员工,免不了要批评一顿,当然轩辕除外。
我赶紧给小鼠挨个取样检查,好在都没什么问题,数据和昨天都是十分接近并正常地升高或降低了一些。
只是实验室里总感觉有股子怪味。有点呛人又有点熟悉。
烟味……吗?
不对啊,我和轩辕都不会抽烟,更别说杜杜了,而且她还已经……
我趴在地板上,最终在铁架床下发现了一个烟头,扁嘴的。
我慌忙冲到门前,试图在锁上寻找蛛丝马迹。然而并没有。
我在实验室各个角落翻了个遍,发现抽屉里的笔记本都不见了,而冰柜里,怎么说呢,我感觉像是少了几支试管,但要说少了,我也不知道少的是哪几支。我没有轩辕那么好的脑子,对于药品的管理也只能借助笔记本。
没办法,我只好掏出手机,打给轩辕。响了半天他也没接,不知道是不在房里还是睡觉了。
看看笔记,又看看冰柜,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实验室门被一脚踹开,几个警察冲进屋里,甚至还有一把枪指向我。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踉跄着后退一步,手扶在桌上摸到了什么东西。好巧不巧,拿起来一看,是把刀,解剖用的手术刀。
“把刀放下!”拿枪的那个警察大喝一声“立即束手就擒!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我投降,我投降,”我当即甩下手术刀“我我,我不动了,别,别开枪。”
“再说一遍,把刀放下!别和我耍花招!”那个警察枪口比黑洞还黑,吸得我直冒汗。我低头一看手里,刀还在。
我根本没有抓着它,也没用肉夹住它,它就和我手掌紧紧地贴在一起。我看了眼警官,一边流汗一边想拽掉刀,可半天也取不下来,还扯得我掌心生疼。
“最后警告你一遍,放下刀子!”他用更大的声音说了一遍。
我不停地冒汗,衣服被泡湿而紧贴在我身上,像是游完泳从水里出来。刀上面有胶,我明白,警察呢?得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等等等等一下,我,这个,呃,刀粘到手上了,我弄不掉,我,这个,有胶,它,”我哆哆嗦嗦地开始胡言乱语着解释,眼看着警察把指头靠近扳机“没有,那个,是刀子,它粘住了,你看,它,呃,甩,甩不掉。”
我奋力甩动手臂,想向他们证明我的确是被迫拿刀的。
“后退!后退!”他高声叫起来。我后悔这么做了,手里握着刀,甩手不就和挑衅进攻一样了吗?
“噗!”
我左腿突然使不上力气,猛地侧摔在地上,然后很热,火辣辣的,我不敢低头看伤口,枪声似乎让我聋了,因为房间里寂静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同时我全身上下除了被枪打中的左腿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过了十来秒,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扯掉了贴在右手上的刀,血往外流,手上烂了一大块,皮被粘在刀上拉下。
“你的自残不会引起我的同情,因为我不会同情没有人性的人!”一个男声慢慢出现“带走!”
我感到双臂被架起,疼痛使我清醒又头昏。一个人用白布把我的腿包住了,然后又包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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