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因与果

雨音选择了与索德相反的方向，脱了鞋子提在手上，就这么漫步沙滩。

这个世界虽然不那么美好，但也有不错的东西，比如脚掌下的金色沙滩，比如海平线的赤色夕阳……在ElDorado那一周多几天的时间里，雨音神经一直绷得很紧，现在有机会小小地放松一下，沐浴着傍晚微咸的海风，感觉也挺不错的。

“你打算与魔戒骑士合作？”骇不知何时出现，插着兜站在前方，听得出来，他很不高兴雨音找索德合作。

“仅凭我们的力量不够，你很清楚。”雨音的脚步没有停转，从他身后走过，淡声下达指令，“在返回ElDorado之前，都不要离得太近了，索德身边还有别的魔戒法师，会被发现的。”

“被发现之后呢？你帮我，还是帮他们？”骇突然问。

“记住我说的话。”雨音没有回答他这句话，不久便走远了。

“可恶！”骇觉得心情烦躁，一拳在沙滩上打出一个大洞，但很快就被海水填补。

“啧啧，那只小丑居然真诞生出人类的情感了。”精神世界里，雨铭不住称奇，笑道，“真不愧是姐姐，魅力大到连骇鬼都能改变的。”

“够了吧你臭雨铭，明明知道是创神系统的影响，还要故意来打趣我。”雨音无语道。

“哈哈，姐姐你可以更自信一些的哟，这个世界上，比你还美丽的女孩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了。”雨铭这句话像是玩笑，但语气却莫名认真。

“笨蛋雨铭，你是想说骇鬼也有颜控的吗？”

雨音抛给他一记白眼，不再继续这一话题，已经入夜了，她迎风伸了个懒腰，便上岸穿起鞋子，回到城镇里，找到一间宾馆住下。

今晚难得的睡了个早觉，第二天，天还没亮雨音就起来了，距离碰头时间还很长，雨音打算先去看看佩特罗的情况。

“嗯？不在里面么……”释放出感知力，发现小屋里没有人，眉线绷起了来。

“没有化身骇鬼的痕迹，应该只是他自己跑出去了，而且还是昨晚深夜出去的。”雨铭道，“那家伙，怕不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总之，先找到他再说吧。”雨音叹了口气，视为一切的爱人被杀害，她也没办法责怪佩特罗过于不理智什么的。

这件事情，要处理起来其实不那么难。

骇鬼的存在会引发世人的恐慌，为了社会的安定，魔戒法师们早便研究出了能消除记忆的魔法，雨音的魔戒术法属于另一个体系所以没有学成，但索德身边那位魔戒法师肯定是会的。

如果佩特罗无法自己放下仇恨，消除记忆将成为无可奈何的选择，只是如此一来，对那位逝去的女孩而言，就太过悲哀了。

也许是雨音多愁善感吧，但作为一名女性，站在女性的出发点，雨音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

触碰着小屋的门，雨音想象着佩特罗的模样，使用出寻人术法，很快的，便有原本看不见的脚印在地面浮现了出来，从屋门口出发，一路往城镇的方向延伸。

循着脚印，雨音最终在一处露天停车场找到了佩特罗，他隐藏在一辆小车后面，手里拿着小刀。

不用问雨音也知道佩特罗打算做什么，有心想要去劝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昨天，索德已经说了那么多，依然无法抹去他心里的仇恨，雨音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就管用。

所以，还是待在这里，静静地观察事态的发展好了。

到关键时候，雨音会出手帮他一把的。

一段时间过后，佩特罗的气息紧张了起来，循着他的视线，雨音看到了一群衣着浮夸、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混混从远处走来，他们簇拥着一名身材高大、穿着黄褂子绿军裤、身上还到出都是纹身的男人，一口一个‘戈登老大’地喊着。

还有，不得不提的是，戈登的裤腰上面还别着一把手枪。

“哈啊~~~~去死吧，混蛋！”

佩特罗蹲在戈登的车后，再等一会后者多半自己就会靠近过来，但是他没能沉得住气，握着小刀就冲了出去。

结果，当然不出意外。

佩特罗甚至都没能冲到戈登面前，就被戈登的小弟们制住，擒住两臂，被强行按跪在地上，手里的小刀也掉落了出去。

佩特罗想要去拾回小刀，却有一只军靴重重踩下，蜷下腰的戈登，替他捡了起来。

“你可真是个学不乖的家伙啊，这一次居然还想埋伏起来刺杀我，看来，需要好好的回报你一番了。”戈登用小刀挑了挑指甲壳，用下斜的眼角余光蔑视着佩特罗，突然发难一膝盖顶在他的侧脸上。

佩特罗一声哀鸣，一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去。

“杀了你……一定要杀你了……”

“啊？什么什么，你说太小声了我可听不见。”‘砰’的又是一膝盖，顶在佩特罗小腹上。

“杀…了…你…我要……为……莫妮卡……”

“啊啊，莫妮卡？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啊，那天晚上可是让我爽翻天了呢，只可惜，第二天早上就自杀了。”戈登回味了一番，满脸狂态，“我可完全没玩够呢，ke~~~~~~哈哈哈哈~~~~~~”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的佩特罗，狰狞如恶鬼，咆哮如恶兽，但脑袋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他，除了愤怒咆哮什么都做不了。

不可视的邪气，涌现在了佩特罗脚底，但是，随着手腕上的手链发出淡淡的光泽，邪气逐渐散去。

“好了好了，辛苦你了，现在，就让我来想想怎样弄死你才更快乐吧，干脆，先挖了你的眼睛，再把你剁碎了喂给那些猪猡？”

“很棒的主意哟戈登老大！”

“就这么办吧戈登老大！”

“……”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咯。”在混混们的附和声中，戈登蹲下身，手里的小刀，一点点靠近佩特罗的眼球。

近侧，隐身状态的雨音已经看不下去了，魂钢匕首滑出鞘里。

砰！

这时候，却有一块石子如子弹般飞射过来，命中戈登的脸，力量之大生成了空气圈，将其冲飞老远，像是水漂一样翻滚好几圈，撞变形了他的车辆，才停下来。

嗒嗒~~嗒嗒~~

沉重的脚步声靠近，索德从场地外走过来。

“你这家伙，是何方神圣？！”不得不说戈登身板够硬，遭受了那样一击还能爬起来，虽然脸部已经肿起了大包。

索德不说话，就只是闷着脸一步步朝他逼近。

“去死吧混蛋！”戈登掏出枪来，对准索德扣下了扳机。

“哼。”

索德作出的反应惊吓住了所有人，面对飞来的子弹，他直接挥拳打上去，手背上面是魂钢制的臂铠，这样一击，将子弹挤压变形，反弹回去，擦破戈登的右朵，也打烂了车灯。

“啊啊啊！耳朵，我的耳朵！！”戈登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耳哀嚎不止，手里的枪也扔了，喊着旁边的小弟们攻击索德。

可是，亲眼目睹了刚刚那一幕，混混们还有谁敢动手，转身便夺路而逃，作为老大的戈登怎么喊都喊不住。

“戈————登————”

佩特罗当然也恢复了自由，捡起手枪，呐喊着，对准戈登，一下子令戈登大变脸色。

“冷……冷静，你想要什么，女人的话，再多我都可以给你弄来的！”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戈登害怕了，他可不是旁边那个‘怪物’，连子弹都能击碎的。

“啊啊啊啊————”

佩特罗是第一次拿枪，在呐喊声中寻找勇气，扳机已经有小半扣动了下去。

但在这时……

咔！

贝壳手链断裂开来，从腕上掉落下去。

“莫妮卡……莫妮卡……”佩特罗瞳孔霎时收缩，过往的回忆，伴随着眼泪涌出心底，指上的扳机也无法再扣到底。

像是失去了力气，身体瘫软了，枪也滑落了，呼喊着爱人的名字，痛哭流涕。

戈登呆愣了片刻，爬起来，逃走了。

佩特罗没有再管他，索德也没有再管他。

但是，雨音跟了上去。

“呼噜~~呼噜~~”

斜坡上，滑刹了的运猪车在往后倒着，戈登虽慌不择路地跑到了此处，但也及时刹住了脚，正当他后怕而庆幸之际，一只素白的手掌轻轻落在了他的肩头。

戈登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推了出去，回过神，已经撞上了运猪车后备箱，锁条脱落，后箱打开，几十上百头白猪飞奔出来。

戈登的哀嚎声很快淡化了，拐角的巷子里，显露身形的雨音一压遮阳帽，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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