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ter并不是英雄。
虽然这样说并不准确,在人类历史上留下足迹的、被称作为拿破仑.波拿巴的这名人物,毫无疑问是足以被冠以人类伟业的英雄。
但是,caster却不是——
不是英雄、甚至,不配称作一个人类。
就连仅仅与之相处了数十天的高仕钦都发现了这一点,或许、也正是因为是高仕钦才能明白,凝聚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并不是寻常人类那所谓的情感,而是一种过于偏执的、将一切都集聚在自己个人身上的,执念。
他坦然接受着,将一切的一切归结于自己身上。并不是忘记了过去的荣耀,而是将更多的远方、更多的人们系于更重要的地方,为了记住得更多,所以早已将自己过去的足迹忽视。于是逐渐的、慢慢地,便已经忘却了过去自己的记忆,只留下了他们的,他们的所有。
所以,他并不是英雄。
圣杯战争中也是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先例存在,例如,高洁的骑士化身为主宰一切魔王,荣耀的英雄变为仇视万物的复仇鬼。
那么,将带领所有将士走向荣光的王者转变为仅仅是为了集合所有亡者冤魂的宿体,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他并非只是独自一人行走在圣赫勒拿岛的路上,而是从那一天起——
“便一直追求着唯一的胜利。”
毕竟,那是在自己被时光磨逝之前,能为他们寻找到的,唯一归宿。
◇
少女握紧了拳头,此时此刻她竟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甚至也为此无比自责。不过,所幸到此为此。
她并没有因此自暴自弃而选择掀翻棋盘,相反此时她的脑内反而是无比宁静,不如说,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更加冷静。
Lancer已经对他的对手了如指掌了,并不是以拟态从者形式使埃尔梅罗二世得以灵基化,相反,其身体灵格并未发生根本性质变化,不过是用虚拟灵格的手段将某些特质学科进行了塑体转移,用简单的说法便是【传承】。
而这就非常有意思了,埃尔梅罗二世还拥有着自主选择权。虽然主体使用的还是塑造了肉体的经验也便是埃尔梅罗二世一直使用着的军势、方位魔术,但也会偶尔使用各种层出不穷的技术,据说,那都是他以前因为才能等各种原因而使用不了的魔术。
简直就是王道与鬼才的完美融合,连lancer有时都会中计,虽然那些也不足以成为定局的小花招(伎俩),但不得不承认绝对足够烦人。于是,lancer便故意寻求了帮助。
纵使是自欺欺人也没有关系,即便矢来只能提供另一个魔术意义上的观测视角,而且在知识量瀚海如云的现代魔术科君主面前也只能发挥一点点些小的作用,但这也足够了。
Lancer战斗时,与矢来进行的视觉共享,在高强度的攻防战中,不仅是lancer、连矢来都与同着感受到了一股激昂的战意在身躯当中沸腾。
这是以前的矢来未羽绝对感受不到的,这是那个被关在高高的魔术之塔中的大小姐绝对无法体会到的。
从前嗤之以鼻的、不屑一顾的东西,竟会是如此令人着迷、令人沉醉。
这或许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战斗,和大海深处的那几场对比更是微不足道,但,矢来却从心中,真正地感受到了——
“来自灵魂当中的潮涌。”
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浇淋大脑,自上而下地抑制住了这份最为真诚的潮涌。
矢来猛地转过身去,那个身材高大却因佝偻着身躯显得极为矮小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那里,用他那仿佛永远不变的笑容看着自己。
“caster?!!!”
这个名字有如一声惊雷一般炸在矢来的心头,使她从心底里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这男人为什么,不、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
Caster毫无疑问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但却并没有做出解释,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吾以令——”
矢来没能说完便只生生地倒了下来,但却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那是一个看不清面庞,仅能从外观上勉强认出是一个瘦小女性的人影。人影横腰抱住了矢来,将其全身抬起站在了caster的身后。
“谢谢,你总是这么可靠。”
而面对caster的感谢,女人只是温顺地一颔首便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Caster之所以现在才动手,不仅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好时机,也是主动地在将灵体暗中遍布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骇客一样中间插手了数据传输过程一样。此时,正处于战斗中的lancer也无法从终输端被控制住了的矢来那里得到真实信息。
“......哈”
海风有着些许寒意,这种温度让他想起以前那个冰冷无人的小岛,那里正是他的末路。
现在的自己并不完全,或许可以这么说吧,从记录带上被折下来的,名为拿破仑的这个英灵,并不是现在的他。毕竟原宿者并不想要一个完整的军神,他想要的不过是作为军神杀戮的黑暗面以及特定的谋定能力,因此特地使用了有些残念的圣遗物以及异常的方法才召唤出了现在的caster。当然,也有可能是受了异常的圣杯影响,毕竟,连那个saber都可以用奇怪的方式呼唤出来。
总之,因为状态的影响,那些熟悉的技能(skill)以及宝具都无法正常使用,不过就算可以,以现在自己的状态,连那门巨炮还能不能举起都还是个问题。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马上就要结束了,一切都将结束。
已经看到了,也已经明白了,这个战场是虚假并且无意义的。这里,是无论拿破仑使用多少荣光,使用多少兵力都无法攻克的战场(废墟)。但却是,最适合发挥他能力的棋盘。
但,他不甘心。
不甘心热血就这样凝结,不甘心胸腔趋于平静,不甘心只能在战场后方对棋盘上的棋子发起无情的嗤笑。纵使肉体已经衰老、连灵魂都是残缺不堪,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甘心,仍是执拗地想要傻傻地冲到战场的最前方去迎接无数的炮火,纵使被所有人嘲笑。
所以,再来一次,一次就好,哪怕这一次会真真正正地葬送在战场上。
性命从来不是偿还给敌人的债,作为一切败者的集合体,无疑他也是那其中的一种,有的时候——
“需要一点风声。”
Caster松开了拉住披肩的手,张开双臂似要拥抱什么。
闭上双眼去倾听,那于荣耀下对立的,不被人所铭记的。
破旧的披肩掉落在地上,有如从枷锁中,挣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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