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他们的对手是谁?
是来自于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残骸,是来自于父亲对子女的溺爱。
如果说云泽乃是一头天生的怪物,那么便是缙云氏的魔术让幼虎迅速成长为凶兽,云河的溺爱让这头凶兽披上了坚不可摧的外衣,云泱与迟瑶在魔术界与常人界的作为又让这头凶兽凭空长出了翅膀。
得到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拥有的助力无比之多,多年以来,在云河的栽培之下,云泽已经成长为了一只沉睡在深渊之底的凶兽。
根究原因,云河才是他们最初的对手。
之所以要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是为了云泽。那个老人在少年的心脏处刻下缙云氏的魔术刻印,如果这个世界上能有拯救少年的人,哪怕就算是他的敌人他都会下跪着去求,别说脸面了,只要云泽云泱有需要,他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去做的。
在圣杯战争当中取得胜利,摘下那座高洁的圣杯,许下能让云泽健康活下去的愿望,这便是那段时间他的唯一愿望。
可惜的是,他失败了。
Berserker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估计那场圣杯战争中所有的servant联手都无法在白刃战上胜过那个怪物分毫。唯有先将那个怪物克服之后,才有胜算,这是云河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通过暗杀,谈判,利诱等等的方式,云河终于将saber、lancer、caster以及rider四骑从者收归到了自己手下,再加上自己的archer,历代以来从未有过的联盟诞生了。而这一切就只是为了对付那头怪物,berserker赫拉克勒斯。
哪怕就算是拥有不可思议的宝具【十二试炼】的berserker也最终被这可怕的联盟折服,但还是出了些意外。
暗杀berserker的master,那个幼小却有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少女时,竟然被berserker冲出那个阵营。
Saber的黄金之剑,lancer的荆棘血枪,rider的诅咒镰刀,无数刀锋利刃加持在berserker的身上都不能阻挡其前进的步伐。数次的重生,百余次的磨难,对他而言可能都只是稀松平常的事也说不定。
于是在少女身前,英雄再度降临。
英雄护住了年幼的稚儿,凶恶的贼人当然只能就此伏诛。现前用更为高超的魔术欺凌少女的恶贼,此时此刻在那位无双的大英雄刀锋下自然无力反抗。
但是他不甘心,爱因兹贝伦有自己的夙愿,他云河也有,哪怕相比之下显得无比单薄与弱小,哪怕和大义凛然相比只不过是自我私愿。他云河为了自己的儿子就算去做残杀幼子的恶贼,使尽阴谋手段的小人也无妨,只要云泽能够安然无样就行。
为了这个目的,哪怕是万夫不当的大英雄也要将其坑杀。
狰狞着脸庞的云河,将纸人从怀中洒出,已经残断了的身躯用独臂支撑起来,用力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自身灵肉分离换得世间清明,雷霆自九天落下,就连昔日宙斯的雷电都比之不过,雷霆如同河流般降下,银白色的天河瞬间笼罩在大英雄身上,而三道纸人却是紧紧地贴在巨人的身躯上。
千钧一发之际,英雄用身躯盖住少女,用自己的肉身挡住了长河落雷,沉默地忍受着雷霆带来的劫难。
那一刻,就连大地都化为了焦炭。
云河毫无疑问是死了,能够杀死大英雄的雷霆绝非只是单纯的魔术招雷,而是这世间最本源的法则之一。
九万里天河雷池正是护住这颗星球表面的法则【锚】之一,那三道纸人能够勾动阴魂离体,如果不是天雷瞬间将那方的天地包裹,恐怕那一城市的人都会被纸人勾离魂魄。
对纸人磕头者,便是第一次神魂分离,灵肉俱散的人。
而神毁灵散者,只有一个下场。
不过,能帮泽儿解决最强的敌人,也算是挺好了的。
这个父亲,做得还算是称职。
......
......
“果然,改变不了。”
云河回过神来,看到的乃是云泽的面庞。
我不是已经...难不成,是圣杯。圣杯拥有吞噬灵魂的机制,难不成我是触发了这个机制被吸纳到圣杯当中了?
云河还来不得惊讶,就看到云泽面前摆放着的东西。
虽然有些部位丧失了,被那个大英雄手中的大剑砍成了泥状,但从外观上还是能完整地看出来,那便是自己的身体。
把我的身体抢回来了吗?
“我原本以为,能够改变些什么。”
“我原本以为,可以阻止什么东西的发生。”
就听到云泽这样说道,这还是第一次,他亲耳听到云泽的心声。或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这样独白,可是这一次,理性到铁石般的云泽终于忍不住了。
“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你能解除我的魔术封印我就好好地当一个普通人,可实际上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看到的不仅仅是那个老人的死亡,还有你的死亡。”
好像是想到了云河死之前,脸上那如愿以偿的笑容,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死亡结局的笑容。此时的云泽,脸上不再带有任何的表情。
没有任何的情绪,无论是喜还是哀,这些都没有。因为早就知道了,早就挣扎过,痛苦过了,等到真正末路来到的这一刻,反而轻松了一样。
“我想的是,只要你能活着,我就相信你所说的,放下一切的夙愿。之后怎么样都好,哪怕是被这刻印的诅咒折磨到死也好。”
云泽就这样缓缓地说着,手中却将素体摆放在了祭台之上。
“但是你没有,你仍是飞蛾扑火般冲向这场战争,为了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为了个生来就被诅咒的人,付出了自己宝贵的性命。”
参加这场战争,你毫无疑问会死。
这是云泽出发前说的话。
但是,如果他不来,死的那不便是云泽了吗?
这当父亲的,怎么可能会让孩子死在自己前面呢。
“唉。”
少年长长地叹息一声。
说实话,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
拯救世界的,从来都是英雄不是吗,为什么要苛求一个恶魔来做这些。父亲也好,你也好,都太傻了。
如果是按他的性子,哪怕是世界毁灭,都和他不相干。如果再极端点,毁灭世界的可能就会是他了也说不定。
那个老人塑造了出一个胚胎,而一个父亲却用自己的善良唤醒了另一个善良。
被囚禁在刑具台上的少年也曾这样问过自己、也曾这样嘲笑过自己。
自己或许就是恶魔,能够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去,能够直视着他人步入死亡的恶魔,曾经是由于他没有能力去拯救,但现在看得多了,甚至已经麻木。
或许,他也曾这样问过自己,为什么没有人能拯救自己,为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一个救世的英雄、一个,就连恶魔都能拯救的英雄。
只是哭泣多了,也变不再哭泣;摔倒在地上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得站立起来。
起源,或许只是一次祈祷。
希望一个救世的英雄能拯救自己。
顺应着他的祈愿,孕育在缙云氏的魔术当中,最终在云河手中诞生出的完人模样。
没错,众多英雄的敌人,真面目乃是,一次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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