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仙大道谁不惜

“无垢小兄弟，你趴在我身上这样摸来摸去，我感觉有些怪怪的啊。”

张必为瞪着他的一双牛眼，眼瞅着无垢就要摸到他胸口的隆起，赶紧用手护住。

“挪开！”无垢横眉一吼。

“可，你刚才不是说要炼丹么，为何让我脱光了衣服躺着，还关紧了所有的门窗。”张必为又望了望不远处的烛台，烛光摇曳，让整个宿舍的气氛都变得怪怪的。

“喔~好硬啊~”

无垢轻轻拍打着张必为的胸前两块巨型肌肉，眼神中莫名的有些兴奋，笑道：“张必为，你也知道，我现在可没有办法用神识探知你的身体，只能用这种最为古老的技术慢慢给你摸骨了。原本这摸骨之法只能探知人体骨骼长势，我以前有细细研究过，发现这摸骨之法套在探测经络之上也同样适用，只是比较消耗真气，难道你没感觉到有如针扎一般的感觉有慢慢渗入你的全身吗？”

张必为细细感受了一下，茫然道：“好像是有蚂蚁啃噬的感觉呢，可能你太小了吧，针扎的感觉都没有。”

无垢：“……”

“说一堆你也听不懂，等我把你医好了再和你慢慢解释吧。”无垢摆手道。

“好！”

张必为早就等不及了，先前在炼药堂遇到了炼药阁长老武雄，还以为自己吉星高照命不该绝，可没想到那武长老话都不曾多说一句就转身跑了。绝望之下，本以为命不久矣，可未曾想才认识没多久的小师妹年韵儿居然告诉他无垢能救他。

他本来也是不大相信的，初时完全就是抱着必死的态度让这两个新认识的朋友高兴一番的想法。

可这位传言中的天才弟子无垢竟然真的能讲出他身体的病症，还自信满满的说一定能医好他。既然这无垢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那必定就是有学问的人。

管家曾经对他说过，修仙之人不能从年纪判断一个人的本事，越是年轻的越厉害，看这无垢孩童模样，该是有大本事的人。

“张必为，我这人啰嗦，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一个人的肉体再强悍，在没有修行淬体术的时候，身体内部五脏六腑均脆弱不堪，稍有刺激便躁疼无比。我现在可就直接在你身体内部开炉了，你可一定得受住咯，胡乱动弹可能会让我的真气损耗加大，若是最后我真气枯竭之后，丹药还未在你腹中炼成，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无垢站起身，看见张必为这傻大个居然还望自己发呆，赶紧道出一些危险，让这愣头青能稍稍紧张一些，免得到时毫无心理准备，被自己的炼丹之法吓到。虽然看以这张必为的淡定样子，还真不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但总归得上一层保险才行。

张必为一听，眉头立时皱起，目光时而深邃，时而涣散，过了一会儿又变得舒展。

无垢方才的话语太长，张必为愣是没记住他方才说了啥，仔仔细细回忆半天，终于是放弃了……

“那，那个，可以动手了吗？”张必为睁大着双眼，那副无辜的模样像极了讨食吃的阿呜。

无垢：“……”

丫的，你个傻大个！

“起炉！”

无垢卷起衣袖，一声大喝，随即立刻就盘腿坐于张必为的腰上。张必为身体强悍，无垢这点重量对他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

“张必为，放开心神，让所有真气脱离丹田气海，能多干净就多干净！”

张必为闻声便动，曾为“药奴”的经历，让他在服从命令这方面的反应格外迅速。

一时间，张必为体内的主经脉“任脉”气旋活跃无比，虽然整条经脉干道依然阻塞无比，但靠着张必为那“有令必从”的性子，气海中的真气还是被他强忍着剧痛抽离，直至气海真气再也不涨一丝，而张必为还是一丝不苟的继续践行无垢的“命令”。

无垢也是被张必为的举动惊到了，他也没想到这张必为性子居然如此坚韧，“真气抽离”，说的简单，但若不是真正意志坚韧超绝之辈，又有几个能承受的住！

“好家伙，我真是越来越想收这家伙为徒了，真是块真正的璞玉啊。”无垢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在这方世界自己能遇到如此优秀的“苗子”，实在是太走运了，心中不禁暗叹：“莫不如在十八岁之前，传给这汉子一些真本事，结个师徒之缘，也好不白来这世界走一遭啊。”

无垢现在的心情是越来越好，见到“人体炼丹”的第一步顺利的无以复加，也是毫不犹豫的准备起自身的真气储备。

今日与昨日给花有蝶炼丹不同，丹药在丹炉内未成型，自己的原初真气压力不足以将药材凝炼成丹，才必须用到“纯阳真诀”强运天地灵气。但天地灵气若是没有仙力控制，本身的狂暴力量只靠无垢这炼气期的修士根本没法驯服，也就仅仅只能用来压制低级丹药这种死物了。

而没有仙人之体的张必为体内是决计受不住灵气的压迫的，所以必须用相对温和的真气来代替。

但有弊就有利，人体不同于丹炉，在体内炼制的丹药根本就不用担心药力会因为丹药无法成型而溃散，只需进行炼药的前两步，之后让药力自发被身体真正吸收即可，也就用不到如昨日那般磅礴的力量了。

而今日要给张必为炼制的丹药即为丹药中最低级最普遍，甚至在圣水宫所有的筑基修士人手一份的“淬体丹”。

“淬体丹”虽是丹药中最廉价的一种，但它却是最不挑食的一种丹药。

淬体，顾名思义，淬炼身体。

提取各种药材之精华糅杂合一即为“淬体丹”，所以这淬体丹是世间唯一一种没有固定丹方的丹药，任何药材，任何天才地宝均可炼制。

而这淬体丹的特性，就正好适合体内各种“不明”丹药药力残留的张必为了。

总之一句话，“化”就完事了。

无垢双手互缠，仅有两根食指伸出，大拇指微曲靠于食指关节之上，结“气转”法印。

体内转化好的真气绕周运转，已然是做好了准备。

无垢双手推出，弯腰将双掌怕打在张必为气海丹田之处。

同时眼中“寒芒”乍现，一股寒冰真气瞬间被渡进张必为的身体，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将整个气海都给笼罩其中。

……

“无垢，你的糖葫芦为什么总是冰的？”

……

见到自己的真气顺利进入，不知为何竟想起年韵儿那双好奇的眼睛。

无垢嘴角微微一翘，自己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声无息消散于天地间再好不过，可以让他人少些烦恼。

张必为也是感觉到自己气海中异常，气海乃炼气修士根本，但却又脆弱无比，此刻张必为只感觉那里寒冷无比，饶是他性子坚定，却终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也是没过多久，一团火焰突然就出现在自己体内，不消片刻，那狂躁的火焰又化为一条火蛇不停在张必为气海之中摇摆跃动。

冰火两重天！

如此冷热交替，让张必为终于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好爽啊！！！”

无垢：“……”

方才张必为这么一声差点是让无垢嘣岔气了，还好是重新催动炼气之法将断续的真气又重新接了回来。

“傻大个，别再出声了！”

无垢一声怒呵，立马是让张必为咬着牙抿起了嘴，但张必为脸部肌肉不时抖动，似乎是忍的相当辛苦。

无垢无名指再伸出，印法骤变，“火蛇”蛇头竟一下就猛的将自己的“蛇尾”一口吞下，随即在张必为气海之中凭空旋转，化为一个火环。

火环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竟是生出一阵不小的吸力。

“张必为，将所有真气全部重归于气海，有多快运多快！”

张必为听到“指令”，面色立马又变得如往常那般木纳，忠实高效的开始“运送”真气。

一时间，张必为气海翻腾，每一份被张必为咬牙挤进的真气都是被“火圈”毫不客气的吞噬干净。

整整小半个时辰。

无垢与张必为都是一脸凝重。

终于，直到张必为游走在经脉之中的真气全部回归。

无垢这边也是几乎同时完成对张必为真气的烧灼。

张必为感觉腹中疼痛越来越强，运转内视之法查探气海。

一看之下也是惊骇莫名。

这无垢竟是真的做到了！

他可看的清清楚楚，气海之中，火圈运转速度越来越慢，火圈中心，一颗圆球正缓缓成型……

无垢也是欣喜非常，他事先可没想到张必为体内的残余药力，竟然会如他的主人张必为一样如此顺服听话。

当真是少了不小的风险！

无垢心中一喜，既然这汉子如此福缘深厚，索性便送他一场造化吧！

想到如此，无垢无名指与小指全部伸出，印法再次变化。

他要让这颗“人丹”真正成型！

“聚！”

一如当初给花有蝶炼丹一样，无垢又是豁出去了，体内真气强运，所有真气聚集之后全部送入张必为的气海。

“凝！”

所有真气顿时紧缩，而被真气包裹的丹药也是变得越来越凝实。

许久。

“丹成。”

“呼~”

无垢轻缓了一口气，这张必为体内的药力已经全部化为了这颗“淬体丹”，没了斑杂药力的刺激，用不了几日，这淬体丹的药力就会慢慢渗透张必为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那原本纠结扭曲的经脉就会完全自行恢复了。

“成了？”张必为弓起上身，确认道。

无垢现在有些脱力，身体放松之后，立马汗如雨下，只能冲张必为轻轻点点头了。

张必为不可置信地又向体内查探了一番，那些原本堵塞阻滞的经脉竟然开始“运送”一股不知名的，缓慢柔和的力量，他形容不出具体的感觉，但就是觉得舒服。

“嘭！”

这如山岳般的男人居然又是跪下了。

张必为也是从来搞不清自己究竟这么执着的想要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但他好像在经脉通畅之后，突然有了些许感觉了。

这坚强的汉子哭的像个泪人：“无，无垢，我想修仙，我真的好像修仙啊……啊！呜呜！……谢谢你！”

张必为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无垢对他可是有了再造之恩了。

“嘭！”

张必为重重的给无垢磕了一颗响头。

无垢看着张必为笑着不说话。

屋内只闻汉子的嚎啕之声。

而屋外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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