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领着年韵儿循着刚刚被划分出来了过道一路行走。
人来人往,穿着高阶弟子服饰的弟子都有不少,还有少数传功阁中的弟子也已经在好奇的穿梭其中了。
无垢现在几乎是三步一回头,行人太多,他还真担心韵儿会和他走散了。
想了一会儿,无垢索性停了下来。
年韵儿的注意力本来就一直在无垢身上,无垢才刚刚停住脚步,她几乎就同时停下了,刚见到无垢有回头的迹象,就立马把脑袋给转到了一边,只是眼珠一直都堆在了眼角,继续偷瞄着无垢的动静。
“手给我。”无垢道。
“哼!”年韵儿精致的下巴高高一扬,右手却是毫不客气的伸将出去。
无垢也不管,一把抓住那伸出的小手,带着就走。
年韵儿默默跟在身上,小脸渐渐变得有些微红,一直撅起紧绷的小嘴慢慢变得舒缓,嘴角终于是起了一丝弧度。
“无垢!这里这里!”
无垢在人群中穿梭,听到有人叫自己便微微一笑,如此开朗又充满元气的声音,自然是阿呜这小家伙。
无垢循声看去,原本空无一物的广场,被硬生生分出了一个“丫”型路口,而“灵兽台”就处在那交叉点,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而此刻灵兽堂所属的木台边,围满了一圈圣水宫的弟子。
阿呜居然就站在那被围住的木台上的最高处。
看弟子服饰用料不一,形制有别,连衣摆上的花纹都各有不同,居然是各阁楼各堂口的高阶弟子居多。
无垢领着一脸好奇的年韵儿左突右挤,没想到体型小的优势能在这时候完美的发挥出来。
好不容易终于是挤到台前,就听到一声怒骂。
“你们这些混账,都堵在我灵兽堂的地盘前面做甚,你!你不是炼药阁的人吗?跑过来干什么!”
钟长老一把揪过一个瘦弱弟子。
“我,我,我是来看阿呜的……”
这弟子眼神飘忽,但在身前这位长老的威压下,还是受不住道出了实情。
“岂有此理啊!滚蛋,都给我滚蛋,你们这帮家伙现在知道后悔了啊,以前怎么不拜入我灵兽堂啊?”
“我,我就来看看,看看而已……”瘦弱弟子弱弱道。
“看你大爷,要不要老夫顶个兽毛耳,挂个尾巴给你们看啊,啊?”钟长老脸上红红一片,额头最高处青筋暴露,一跳一跳的,看起来真是怒极了。
可没想到这位瘦弱弟子居然手托长着稀疏胡须的下巴,仔细端详了钟长老一眼,认真道:“也——不是不可以啦……”
”啊——”
一声越来越远的惊叫,这人竟是被钟长老单手丢飞了出去。
“哼!呵呵,混蛋,这就是对老夫不敬的下场。”
钟长老笑着拍了几下手,心想当着众弟子的面露了这么一手该是能威慑到一些人了吧。
可扭头一看,周围围观的弟子依然是刚才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甚至好些人连头都未转过来过。
“混蛋,混账啊,你们……”
无垢在一旁看的直乐呵,这钟长老身材矮胖,生起气来毫无气势,就连惩罚弟子也是处处留手,这哪震的住人啊。
回过头想要招呼下韵儿准备上去,却看见韵儿居然眼神愣愣,一直看向台上。
“别,别着急啊,一个个来,每个人都有的。”
阿呜左手胳膊托着好大一叠纸,右手不断伸来递去,忙的叫一个不可开交。
无垢大致算了下,从之前和阿呜分开,到现在恐怕都快一个多时辰了吧,这小家伙难道一直都在干这个。
看着阿呜虽然依然笑容满面,可头上却是细汗满满,无垢看着钟长老暗啐了一口。
“好你个臭老头,把阿呜这么使唤。”
“韵儿,我们上去!”无垢手上一用力,就把年韵儿带到自己跟前。
而年韵儿也只是顺着无垢走过去,一双美目却一直盯着台上的阿呜。
“好,好可爱啊……”年韵儿看着那不断摇摆的“黄色长耳”,“好像摸摸看啊……”
无垢一上台,就直奔这钟长老而去。
“喂,老头,我看阿呜那么喜欢你,还以为你是个好师傅,咋的,这都多久了,阿呜就这么一直杵在这儿帮你发传单?”
“额,多久了?”看到来人是无垢,钟长老那原本一脸的怒气,居然一下消散了好多,毕竟是阿呜的朋友,也是个小孩儿,钟长老对小孩可是一直都喜欢的紧。
无垢眼睛一瞪,敢情这老头刚才就在这台上一直和弟子们呕气去了?
“老头,你灵兽堂就没有其他弟子了么,就你和阿呜两个人在这?”无垢狐疑道。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口吧,无垢回身瞧了一眼,放眼望去一大条,各阁楼各堂口的弟子可不少呀。
“嘘……无垢,小声些。”钟长老赶紧是对着无垢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就一把拉住无垢的胳膊往里走,“无垢,我这灵兽堂可大多是些妖兽,虽然实力强劲的有不少,但能化形的可是寥寥无几啊,那些实力强的大多是些猛禽猛兽,化出形来……那模样……啧啧……”
说完,钟长老好像想起了什么,冷不丁的居然打了个寒战,赶紧是伸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阿呜,很快就变得面容舒缓,一脸惬意。
“还是阿呜好啊。”钟长老喃喃道。
无垢:“……”
“喂,那你就让阿呜一直这样?她虽然本体是妖兽,耐力惊人,可妖兽成长是不能乱被约束的,阿呜的天赋可是一点都不输那些所谓的人族天才啊。”
听到无垢所言,钟长老愣愣的看了无垢一眼,阿呜的天赋悟性好,他身为阿呜的师尊自然是知道,甚至连阿呜的身世他也早就探听的一清二楚。可面前的这小子才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境界听阿呜所说也不过才炼气二重,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正细细打量无垢间,突然发现无垢身后居然站着一个脆生生T的小女孩,看体型身高居然与阿呜差不太多,长相也是俏丽可人。
“诶~……”钟长老眼睛一眯,计上心来。
……
“无垢~你帮我擦擦。”
阿呜一脸笑意的将脑袋凑了过来。
无垢也是会心一笑,只要阿呜在,他的心情就会异常的好,伸出胳膊就直接用自己的衣服慢慢给阿呜擦汗。
可胳膊刚刚触到阿呜的额头,身体就莫名一阵发冷。
无垢无奈的朝木台前望过去,韵儿正侧着头偷偷盯着他,虽然已经完全算不上“偷偷”了。
无垢苦笑着向年韵儿招了招手。
而年韵儿此刻居然穿着阿呜的衣服,乌黑的头发上顶着一对用“北寒雪兔”毛制成的竹耳,其中一只直直挺立,另一只微微弯折。
手里赫然是抱着一叠传单,看起来是完全顶替了阿呜。
“喂,老头,韵儿头上戴的那玩意儿你怎么说来出来就拿出来了,那东西不会是你准备自己给戴上的吧……”
无垢眯着眼,斜瞟着钟长老。
“咳,怎么会呢,老夫堂堂圣水宫长老,岂会做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不可能,决计不可能。”钟长老一脸正气,右手不断摇摆。
“吼?”无垢狐疑着继续看着钟长老。
钟长老被盯得尴尬,眼珠一转,赶紧转移话题。
“呵呵,你看,那叫韵儿的小家伙戴上那对发饰,别说,还真挺合适的。”钟长老边说,边斜着眼用手肘顶着无垢的腰。
无垢哪能不知道这老头心中所想,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细究了,望向韵儿的背影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别说,还真挺合适的,挺可爱的。”
无垢话刚出口。
一直在发放着灵兽堂宣传画报的年韵儿突然就身子一紧,原本只剩下一指高的纸层边,手指所捏的位置,居然一下就下沉了不少,且还在慢慢继续。
少女站立在台前,右手机械式的给下方众“痴汉”发放着一张又一张的画报。
渐渐的,少女的脖颈有些显红,由浅变深,随后红色慢慢蔓延,很快就让她的脸蛋变得血红,配上头顶的一对“兔耳”,惊起下方无数“嚎叫”。
“若是跟阿呜一样后面也多簇大尾巴就更好了。”无垢一脸正色的道。
“好主意啊~”钟长老一拍大腿,随手袖口一展,居然是将飞剑给放了出来。
“老夫去去就来。”
也没说干什么去了,一道剑影划过,钟长老就消失在了天边。
“呜呜呜——”
水开啦!
年韵儿头顶冒气,眼中的瞳孔不断胡乱游弋,小小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摇晃。
手中紧握的传单突然散落下去,憨憨的娇小身子直直就向后倒了下去……
居然失去意识了……
“嗡——”
木台上一声诡响。
少女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从台下众弟子的眼中消失了。
……
“哈哈,看看老夫找了什么回来。”
钟长老老远就看到“三小只”在木台里边靠坐在一起,此刻他手中正捧着一大团白毛,上面粗细不一,也不知也去哪拔了多少白兔的尾巴毛……
“额……”钟长老走近三个小家伙正想打招呼。
“喏,糖葫芦,一人一串,都不许抢,特别是你,脑袋躲什么躲,说的就是你,阿呜。” 无垢朝阿呜瞪了一眼。
“哼,哇,好甜~还是冰的。”阿呜口中塞了一颗糖葫芦就不去管无垢了。
“好吃吗?”无垢朝着身旁的年韵儿细声道。
“嗯。”韵儿微微点头。
钟长老在后面微微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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