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酒醒的很快啊。”
无垢听得来人声音,捂着屁股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欸?无垢,我之前下脚没那么重吧,怎么走路姿势变得如此奇特啊~”
祝由己慢慢跟在无垢身后,往常那白板固化的脸,在今天晚上变得表情丰富了许多。
“哼~明知故问,还哥们呢,祝师叔~”
无垢说话阴阳怪气,今日要不是祝由己那一脚,后面也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
祝由己加快脚步一直到与无垢并行,弯下腰笑眯眯的小声道:“呵呵,无垢,我那一脚可明明是大机缘啊,你怎么还怪我?你出来的时候,难道没见到周围那些传功阁弟子有多羡慕你吗?”
无垢瘪瘪嘴道:“我咋觉得周围嘲笑者居多,看好戏者居多,不屑者居多啊,也就是小子我脸皮够厚,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掩面而逃了。”
祝由己继续道:“呵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啊,你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屑一顾,难道是觉得我圣水宫如此选拔弟子有些丢份?配不上这天下第一仙门的名头?”
无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哪能啊,我从小长在圣水宫,只是听人家说圣水宫是第一仙门,我又没见过其他门派是个什么样。不过,我倒真觉得各阁楼堂口就这么在传功阁广场搭建木台有些过了,毕竟是仙门啊,弄得跟市井菜场一样,难道其他仙门也是如此选拔弟子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
祝由己听到无垢的牢骚,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无垢:“……”
看见无垢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祝由己赶紧收了声,行到无垢身前就将他拦下,“小子,你是忘了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八百年前连顶尖修士都十不存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凡人又岂会没有损伤,相信我,死去的凡人数量你绝对不会想知道的。”
“凡人……”无垢愣愣道,听到祝由己这么一说,他还真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何等的灾难才会让这些寿数悠长,力量强大的修士一直讳莫如深,少有能干脆说出来的。
“你若有一日有机会能去大陆之上一瞧,就知我圣水宫今日对弟子如此稀罕与照顾是为何了。”
祝由己微微一笑,是个圣水宫的弟子都知晓,传功阁弟子要出岛只有两个途径。
一是成功筑基,新筑基的弟子是绝对要出岛历练一次的,一切出行花费全由内事堂报销,
二就是被逐出圣水宫,永远不能再回来,也不准说是圣水宫的弟子。
他这么说也是想让无垢真能定出个目标来,不然以这小子的惫懒程度,还不晓得何时能筑基成功。
“行吧,那我回宿舍了,老哥你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无垢又抬头望了眼“天魁”宿舍,灯火虽暗,但在无垢眼里可是亮的很。
祝由己一听到无垢又喊他老哥了,便知晓无垢已经不再埋怨他了,心中一喜,就让开了路。
无垢也不客气,一句道别的话也不说,闷头就走,只是不时的发出抽抽声,看样子也是极力忍着疼。
祝由己一拍头,赶紧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
“无垢,等一下。”
无垢悠悠回头,摆出了一副困顿的样子。
“你把裤子脱了!”
“哈?!”
……
今夜又是繁忙的一天。
“妈耶,胡一斗,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啊,每次轮到我值班,就有大事,这都几回了,值完日岗,值夜岗,今日的修行我都没做呢……”李振中靠着墙,软趴趴的道。
“少发牢骚了,内事阁不是给了你们补贴吗?我还羡慕呢,修行之人,熬个夜还能把你熬死咯。”
胡一斗瞪了李振中一眼,他说的可是真心话,上次买完琼仙酿之后,囊中羞涩,连师兄弟之间的聚会都没敢去,没去也罢了,最重要的是花费重金买的酒也没喝上几口。
可他馋啊,这才过了两个月,肚子里的酒虫就一直在造反,这段时间看着李振中的俸钱越来越多,他还真挺羡慕。
“熬夜算个什么,我是闲的慌,不过,好在你也在此,起码有个人能说说话。”
李振中身子滑了下去,干脆就坐着了。
“诶~带酒了没?”
胡一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一脸的期待。
“没——”李振中故意拉长了声音。
胡一斗一阵失望,吞了口唾沫就站直了身子,遥望远方,既然没酒,那就只能转移注意力了。
可这一望下去,居然看到了传功阁宿舍前好像有两个貌似鬼鬼祟祟的人影。
“唉,唉,唉,振中,你快起来。”胡一斗不停用脚扒拉着地上的李振中。
李振中疑惑着缓缓起身,拍了拍屁股,这才朝了胡一斗指向的方位看去。
“有些远啊,天太黑,看不太清,去年老大不是人手发了一张”穷目符“吗,拿出来用啊。”李振中催促道。
胡一斗面色突然变得尴尬,眼神也是闪烁个不停,支吾着道:“我,我卖了。”
“卖了?你逗我呢,老大发的符宝你也敢卖?”李振中一阵激动,两手一把就抓住了胡一斗的衣领,“卖谁了你!”
“卖给一个传功阁的弟子了,他说他的朋友受伤一直住在炼药阁,下不了床,买走了穷目符想让他的朋友看看外面的景色而已,而,而且我,我钱已经花光了。”
“花光了!你,你不会是换了酒钱吧,可以啊,你胆子可够大啊!”李振中怒道。
胡一斗赶紧将李振中拉到身前:“兄弟,千万别告诉老大,我攒几个月俸钱就能赎回来了。”
李振中一瞪眼,讥笑道:“符宝啊,卖出去了还能要回来,做梦呢?”
胡一斗连忙摆手道:“放心放心,那位弟子说过的,他朋友再过个个把月就能痊愈了,到时候不用在炼药阁呆着,也就不需要穷目符了。”
“最好是这样吧。”李振中也不知道该说啥了,他这兄弟啥都好,为人谦虚善良,可就是嗜酒如命,无奈从腰间掏出了一张纯白的符纸,“喏,先用我的吧,你值夜岗,这玩意儿你用得更多。”
“额。”胡一斗看了一眼正撇过头去的李振中,怔怔愣了一下,也不矫情,干脆就将符纸接了过来。
符纸一入手,口中喃喃不停,很快,这张“穷目符”渐渐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胡一斗对着它一指,“穷目符”立马飞起,一下贴在了胡一斗的额头上。
胡一斗立马闭眼又睁眼,朝着远处的那两道人影望去。
“卧槽!”
胡一斗一声大叫。
“怎,怎么了?”
李振中心里一咯噔,不会有什么敌情吧,这都多少年了,还有人敢入侵圣水宫?
“啊,我的眼睛,完了完了。”
胡一斗又是一阵惊叫,可手中法决一直不停,嘴里喊了完了,眼睛确实直勾勾的望向远方。
“我去,什么完了,让我看看。”
也不等胡一斗收法,李振中直接是将“穷目符”揭了下来。
和胡一斗一样,法决一起,符纸一贴,李振中的视野立马扩大了好几倍。
“哇哦~~太刺激吧了~~”
“嘿嘿,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知道我圣水宫阳气如此之盛,想来大陆之上磨镜之风猖獗,普天之下也就剩我们圣水宫阴阳比较平衡了,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啊。”
胡一斗负手望天,一阵感叹,流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这……那人好像是祝师叔啊!”李振中惊道。
“什,什么!!!”
“没错,就是祝师叔。”李振中肯定道。
胡一斗一脸震惊,脑海里立马回想起之前两个月前祝师叔让他放小孩出坊门的指令,这,难道说……
“振中,祝师叔身下的是否是个男孩?”
“对,没错。”李振中仔细看了一眼就忙点头道。
胡一斗立马变得一脸兴奋,他觉得自己好像知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就朝身前一握。
“好劲啊!祝师叔真不愧是我辈楷模,行事风格如此前卫放荡不羁,啊~祝师叔,请受弟子一拜!”
说着,胡一斗就朝着祝由己在的方位深深弯腰行礼。
……
“无垢,感觉好些了吧,这黑玉膏可是我珍藏的疗伤极品圣药,这东西可是东市的玩意儿。”
祝由己手上涂抹不停,手掌中的黑色药膏入肉则化,无垢那原本青的发黑的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
“我去,老哥,你能否快些,你我这般姿势,若是让人瞧了去,跳进忘忧海都洗不清了。”无垢急不可耐的抖动了几下。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疼倒是能止住些,这淤青可就得一些时日慢慢消去了。”
祝由己收回手,看了看瓶中少了一半的药膏,眉头抖了一下,别说,还真有些心疼。
待得无垢穿好裤子,祝由己将药瓶一递,“这药你留着吧,这东西治疗外伤可是一等一的有用。”
如此好东西,无垢自然是不会客气,手一挥就将药膏拿走。
“走了。”
也不跟祝由己道谢,无垢随意摆了摆手便走,现在的走路姿势要好看许多了。
祝由己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无垢走进“天魁”宿舍。
“无垢,你要躲在后面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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