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了床,绕着那房间墙壁走了小半圈,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那种味道仿佛混合的腐臭味和花香,墙壁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臭味,异常难闻。
“凤霞冠,红绣鞋,彩衣人抬花轿,风瑟瑟琴兮兮,谁家儿郎娶新娘?”
房间里的猫叫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耳边传来一阵女声,
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沙哑、怪异,连颤音都带着“咯咯咯咯”的声响,他从未听过一种声音,让人如此恐惧。
修一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已有星星点点的汗珠从他的额头直冒出来。
这诡异的声音竟是从墙中传出。
可他好像记得他这间房间已经最靠旁边的了,墙壁再旁边岂不就是……花园?!
“凤霞冠,红绣鞋,彩衣人抬花轿,风瑟瑟琴兮兮,谁家儿郎娶新娘?”
女声越来越微弱,接下来是一片寂静。
突然墙的那头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叫声,接着又是一声大叫。
“快过来!快过来!快过来!快……”
原本还以为是误听的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快过来!快过来!快过来!快……”
这个声音又再次响起,好像复读机一样,不断地循环重复着那几句话,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
他感到一阵耳鸣和剧烈的头痛,疼痛和昏沉的双重袭击下,他的意识已经天旋地转起来,猛地整个身体摔倒在地上。
修一终于忍不住了,他咬紧牙关,对着墙壁大吼了起来:“你个复读机快给我停下!大龄女青年想嫁人想疯了吧!?”
那声音戛然而止。
可天花板又忽然响起了一阵非常怪异的声音。
只见他头顶上的墙块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砸到他胳膊上粉碎开来,尘土溅了满地。
这一推力不小,修一没站稳,被砸得踉跄退去几步,脊背顶到墙壁,从天花板上一道黑影立刻跳下来。
“喵——!!!”
幽绿色的竖瞳凶狠地瞪着他,黑猫整个身体像是硬邦邦的金属撞在他的肩膀上,原本子弹造成的伤口被扯动,硬生生的疼。
黑猫直直地看着他。
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叫声。
像极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在嗥叫。
待刚才尘灰散尽……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木质梳妆盒。
黑猫刺耳的猫叫声和嘶哑的吼声同时在他耳边响起……
脑海中仿佛要炸裂一般疼痛。
“快拿起来!快拿起来!快拿起来!”
他下意识的朝那梳妆盒看了一眼,伸手将它拿了过来,这一举动倒是使如精神污染般的声音也随之变得越来轻。
“打开它……打开它……打开它……”
按照着那声音的指示,他缓缓的将梳妆盒打开,落入眼帘里的事物,却让他打了个寒颤。
木盒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条白色的绫罗,本该遍体素白的布料却残留了一小片已经染成褐色的血渍。
三尺白绫岂不是赐死?!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卷了他的脑海。
白色的绫罗从指尖滑落,冰冷的触感泛起修一心中一阵鸡皮疙瘩,他急忙把手中的梳妆盒丢掉,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手中竟长出了一朵朵妖艳的石蒜花,这些花仿佛有生命力一般扎根在他的皮肤下牢牢地缠住了他的双手!
皮肤上每一朵花的出现,都像是对他剥皮般的酷刑,而在这
些剧痛中,咣当一声重响,他只觉得后脑仿佛狠狠地撞上了什么。
接着他感觉到有一股炙热的水流沿着脖颈处蜿蜒而下,在胸口衣襟上脱出一片赤红血花的痕迹。
“我的……血?!”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双手同样停止不下来的抖动着。
可这还没完……
白色的绫罗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如同蟒蛇捕食般顺着他的脖颈不断地缠绕着他。随着布料的不断收缩,修一的脖子像是像被一根铁丝紧紧的勒住了一样,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惊恐到了极致,想大声呼救,可那白绫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勒住了他的喉咙,任他再怎么大口的吸气也抵不过无法呼吸的痛楚。
“救,救……”
竭尽全力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句不完整的沙哑哀嚎。
脖颈的白绫越锁越紧。
脑袋仿佛裂开了一般。
一种无以复加的剧痛来袭。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呼吸再逐渐变慢至微弱,继而不规则,到呼吸停止,最后意识消失,瞳孔散大,彻底死去。
【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勒死吗……】
他的头中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双眼无力,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看不清任何物体只留下一片漆黑。
视觉、触觉、听觉、痛觉、味觉,一片片像撕破布般从他的身体里被无情抽出。
只留下一片无语的黑暗。
【明明我……还不知道冬小姐是谁……】
【前女友们那边也是一厢情愿的单方面分手。】
【我还没打败邪恶大资本家呢……】
【张飞那混蛋借我的……三千块钱到现在还没还……】
【布下的局都还没来得及收网……】
【如今就要死在这个“莆田”系医院里吗?】
【对不起,小千。】
【你可能要像七仙女案件里的主人公一样了,陪着一具熟悉的尸体睡一夜,希望你醒后还能有心情去散步。】
“喵……!喵……!喵……!”
就在他意识弥留之际,莫名出现的那只黑猫,又开始叫了
这次的声音变化有些大,既有点像狐狸叫,又有点像马戏团小丑笑声中挤出来的尾音。
修一的身边响起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以及一阵阵人的哀鸣声,白色的绫罗于这些杂音中轰然碎裂。
细瘦的黑猫,优雅地转过身来,绿莹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几分疯狂的气息,无端的让人觉得恐惧。
也许它代表着一场现在进行中的噩梦,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使人癫迷。
黑猫的眼神变了变,似乎多了某一种东西。
幽绿瞳孔如针般竖起,注视着他的目光,如同抚过一件自己极度渴望、却又一直不敢触碰的事物。
“凤霞冠,红绣鞋,彩衣人抬花轿,风瑟瑟琴兮兮,谁家儿郎娶新娘?”
黑猫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他的脸,梦呓般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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