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道熟悉的光。
映照出美丑与真伪的光辉,世人无不赞颂这道伟大的光。
海浪拍打着我的脚尖,沙滩上还残留着昨夜的凉意。视角不同,眼中的世界也会变更模样,就像我眼前的沙滩一样。
马里兰州的海滩虽然出名,但我从来都没去过。曾今机缘巧合下隔着车窗看了一眼,当时的欢乐与喧闹宛如烙印般刻在了脑海中,就算隔着厚重的铁皮也免不了被这份愉快所感染。就在那时我许下了愿望,希望自己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可这里没有卖热狗的小贩、没有插满海滩的遮阳伞、看不见汽艇的踪影、没有人。
这和我梦想中的海滩相去甚远,但对于发生杀人事件的孤岛而言又无比适合。
莫兰打着哈欠从椰子树的阴影下走出来
“别闷闷不乐的,你这不是还有我吗。”
我寻思她还没明白,正是因为有她事情才会变得一团糟。我不相信她口中的平衡,但我可以笃定这世上绝对有着把怪人们聚集到一起的引力。怎样都好,我只希望能处理这件事的人民公仆尽快登场。
不过让她这么早陪我出来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姑且聊聊天好了。
“女仆小姐,不,亚兹拉尔的事不是你的臆想吗。”
怎么想都会有更适合的话题吧,比如喜欢的人,平时会做的事,兴趣和爱好,但说出口的总是这种奇怪的事。遵从自己的欲望行动,我对自己这一点深恶痛绝,嘴上说着要斩断过去,最后放不下的人还是自己。
可巧歪打正着,莫兰对这个话题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她捧起一堆沙子将之抛向远方,金色的细沙划着优美的弧线纷纷落下。
“不知道,就连我自己都对这个结论感到可笑。我怕只是在自欺欺人,这样的想法也总是存在。但执念就是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的事,哪怕我搞错了事件的本质也不会就此停下脚步,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她有些寂寞地看着远方,那份孤独就像镜子一样刺痛着我的心。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蠢,但这是我第一次与白发的死神正面接触,在这里她无处可逃。我不会夺取她的性命,我只是有一些问题不得不问。与之相对的,你也要协助我调查。”
“为什么是我?”
她的反应像是听到我讲了个有趣的段子,笑着的同时一个劲地拍打着我的后背。
“明知故问,异常者们会互相吸引,你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解释。莫兰的话揭开了我的旧疮疤,疼痛感自上而下开始蔓延,就算远离了故乡,辞去了职业,被打上怪人印记的我还是逃不过被人发现的结局。
我无言看着升起的太阳,以前在书中看过关于海上日出的描写,文字的观感远胜于我现在的体验。决定景色是否美丽的是人心而非景色本身,所以我这种无聊的人才会看什么都是千篇一律吧。
是察觉了自己的失言吗,莫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粘着的沙子。今天的她换上了普通的衣着,但依然很有魅力。
常有人说靠衣装,那只是衣服衬的人更美而已。
莫兰不好意思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走吧,刚才的话是我不对。”
她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无可厚非。
之前感受到的那阵绞痛,只是睡眠不足吧。
我们沿着蜿蜒的小径回到住所,推开有些沉重的大门。不知道是没关好还是本来如此,门根本就没有上锁。
我很想抱怨安全意识是不是低了点,不过在无人岛上谈论安全意识也太怪了点。
前提是这里没发生过命案就是了。
来到熟悉的大堂,两天前我就是在这里听到了一度被人嗤之以鼻的杀人预告,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无论当时的预告是岛主的恶作剧还是犯罪申明,把生命当做游戏的人都不可原谅。
不过照这个方式清算,最该被抓起来的就是我身边的莫兰吧,时至今日她仍没被逮捕实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有听说五郎先生和岛主一直待在三楼,面对这种严重的事故仍选择闭门不出,我对岛主这个人是否存在都感到怀疑。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是通过互联网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存在,说不定所谓的岛主就是个会打字的缸中脑而已。
关于这位神秘人的信息,除了他是个古典推理爱好者以外,我几乎一无所知,更恐怖的是其他人也是如此。虽然真信誓旦旦的说这项活动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我们从一开始就深陷骗局也说不一定。
走近些能听到林檎似乎在逗亚兹拉尔发笑,女仆小姐的那张扑克脸能多点笑容也是好事一桩。如果说这几天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把林檎牵扯到案件中来算的上是头一桩了。就算道歉也没法解决困境,只期望这场旅程能早点结束就好。
我和莫兰刚找到位子坐下,真就急不可耐地向我们跑了过来。
“听我说,爱伦坡。乔瑟已经失踪快一天了。”
情况似乎在逐渐恶化,但好在下午警察就能赶到。把希望寄托于八字还没一撇的救兵似乎有些不妙,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中存在决定性的失误。
把真和莫兰拉到一边,我小心翼翼地问到。
“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
她们像是看呆瓜一样看我,
“你脑子是被太阳烧糊涂了吗。”
被人当成傻瓜实在有点不自在,不过早些时候没能意识到这点的我确实有点傻乎乎的,我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问到。
“我知道这里是范达因岛,是某位推理小说爱好者邀请他看上的人来度假的私人岛屿。可这里的方位呢?位于哪国的公海,报警电话是多少,这些你们都能一一对应地指出来吗。”
莫兰和真面面相觑,我继续进行解释。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们根本回答不出我的疑问。在内陆还好,如果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根本就找不出具体的参照物来。不知道坐标和这里位于哪国公海,根本谈不上去报警。”
“一派胡言。”
真立刻反驳了我的观点,一改之前的迷惘,她气势汹汹地向我质疑。
“这些东西依靠GPS定位就能了解到,脑子转个弯就可以想到的事。”
真如果知道这是我在诱导她这么说一定会大发雷霆,看来是我略胜一筹。
“没错,正如你所说的。这是只要脑子转个弯就能想到的事,要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何地根本就不难。不过呢,莫兰,手机借我一用。”
“搞什么,手机的话你自己不就有吗。”
她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我在电视上看到,故弄玄虚的时候用别人的东西来表演更有威慑力,这是街头魔术的惯用伎俩。
骗你的,我对魔术一窍不通。
请莫兰的把屏锁解开,我指着划着大大的红叉的信号格。
“乔先生的谎言已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看来他已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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