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冷血

闻乐山抱起妙妙走向越野车，此时，小姑娘已经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的睡了过去。楚鱼在等待的时候摸了摸狗头，也是多亏AXI的狗鼻子异常灵敏，她才能找到妙妙。

“我们走东岚第二大道，直接上绕城高速，可能只要半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表扬了狗子，楚鱼点开腕表的虚拟投影屏幕，调出东岚市的交通地图，闻乐山也凑了过来，两人开始寻找距离旧车站最近的道路。

“可是，我记得绕城高速在前天就已经戒严了，只有联合军可以走。”闻乐山一脸担心地说，作为底层的一员，他对于军人有种天然的恐惧感，如果不把枪顶在他的头上，他是绝不敢和军队争抢道路。

楚鱼答道：“没错。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街道上的堵塞状况越来越严重，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之，怪物已经出现在市区，之后将会越来越多，这里最终将成为一片死地。其实普通的怪物我倒不怎么担心，我担心的是另外一种东西，牧羊人。”

“牧羊人？”闻乐山抬起头，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你可以理解为装备精良，且有智慧的怪物。”楚鱼回答。

“大姐头，你在开玩笑吧！”闻乐山不可思议地望着楚鱼，“你到底...是什么人？”

“以后再说。”楚鱼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你跟着我没错，我这人不算是好人，但至少我答应过的事情从没来不会反悔。”

这还不是好人？闻乐山一脸不屑看了看熟睡的妙妙，开始在心里疯狂吐槽，但不管这么说，楚鱼没有抛弃孙伟，就是对她的承诺最好的证明。

“可是如果路口设卡的联合军开枪这么办...”闻乐山想了想，又觉得有点不靠谱，如果他们走上第二大道势必会变成联合军的敌人，换句话来说，他们只要一踏上绕城公路立马变成五星通缉。

“我的车里还有三发烟雾弹，到了哨卡直接冲过去，至于沿途遇到的联合军，如果对方主动攻击，我们被逼无奈也只能还击。当然，这只是在最坏的情况，联合军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再说了，好歹我们也是人类，对方不会轻易攻击的。”

接着，她看着闻乐山，郑重地问：“我就问你，敢不敢？要是不敢，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闻乐山犹豫了起来，盯着楚鱼的脸，似乎想从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找到些什么，几分钟后，他忽然咬咬牙，大吼一声：“干了！”

“...你激动什么。”楚鱼撇撇嘴，“你去车上找找看，有没有眼罩，有的话帮我拿过来。”

“要眼罩干什么？”闻乐山奇怪地问。

“喏~又开始转了。”楚鱼伸出一只手指拉下左眼睑，用另一只手指着左眼，凑到闻乐山的面前，“你看我的眼睛，一直睁着很累的。”

看着那张突然凑过来的漂亮面孔，闻乐山的脸竟然红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往后避让，可是当看清那漂亮蓝眼睛里的东西，他却感到一阵寒意袭上背脊。

只见淡蓝色的瞳仁深处，一个奇怪的三角符号正在飞快地转动。

最终，楚鱼还是没有找到眼罩。无奈之下，只能抽出孙伟的领带，和头带似的把它缠在头上遮住左眼。

接着，楚鱼骑上战斗摩托当先开路，闻乐山驾驶着越野车载着AXI、妙妙、孙伟跟在她的后面，驶上第二大道。街上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人，几只怪物冲上了街道，一边咆哮着，一边追逐惊慌失措的人们。

死状惨烈的尸体遍地都是，都不用走进，就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偶尔会有怪物虎视眈眈瞪着他们，可是行人太多了，怪物没有理由放弃可以轻易捕捉到的猎物，转而攻击那辆不断移动的铁盒子。

不时有人冲向他们，寻求帮助，可是每当对方接近，闻乐山都会拿出车上找到的手枪，威胁对方不要接近，但是过来寻求帮助的人太多，他干脆把持枪的手直接放在车窗上，要是有人靠近，直接鸣枪警告。

对不起...闻乐山在心里默默地重复这三个字，闻乐山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混混，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道德观念，如果没有发生灾变，多年以后，当他褪掉混混的外衣，也不过只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而已。

说不定还是一个好心肠的大叔。

他看着前方行驶的少女，忽然想起对方在出发前所说的话。

“如果有人接近直接开枪，有人挡道直接撞过去，我们救不了他们，我们只能保护我们自己。”

“真是...冷血...”他看了眼内视镜，睡着的妙妙缩在卧在身边的AXI怀里，两只小手还紧紧抱着狗脖子，好像生怕它离开一样，而孙伟则被AXI的狗腿蹬到了角落，留出一大片坐位。

但是，说话冷血的人，真的冷血吗？闻乐山的心中不禁有了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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