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什么……”伊慕萱像是刚刚反应了……过来,就如同被拒绝的单相思慢慢绝望,就如同临死前回光返照的将逝者……
很难想象她是怎么从那次“大涨潮”里撑过来的。至于我?我就是一人渣,这个词用的重了些,那就叫我行尸走肉吧,一个提前把情感耗完且绝不会有人真心对待的男人。
“额……呜……”
伊慕萱面上有些不好看,俏脸上有些发了白。记得她胃不好,如今面上憔悴了不少,再听这声音自是觉得不妙。
从口袋里把折好的袋子摊开,双手呈到她面前。耳边响起了警用无人机的告诫声。
【“各位公民请遵守十八号决议!重复,重复,各位公民请遵守十八号决议!”】
“安心了,慕萱……警察介入了。”
双手撑开袋子示意她去吐,这袋子并不是为她准备的,而是我。我不能沾酒,一滴都不能,与豪饮二锅头的父亲相比我不能沾上一点酒。甚至吃上个荔枝就要恶心半天。
袋子是普通的一次性袋子,而对面的人却不会只吐一次。说到底我就只能帮她这一次,而真正能帮到她的只有一颗坚韧的心,只是不要……如我这般……无情,就……好。
她皱着眉摇着头,长长的指甲都快刺入肉里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做?
“德……里,我……想遵从…自……己的…心!呜!!”伊慕萱拖着如被硫酸完全腐蚀而枯朽的身子对我逞着强。
这一刻,我笑了……想起了那几个月的枯朽的人生,流血的人性……我转学了,但还是没逃过恐慌与人性的拷问。在那次“大涨潮”中……眼前的这一幕每每上演。
“你与我的胃都不是多好,为什么不放松一下呢?”
我问,把袋子的一角放下用一另只手去抚摸她已经被恐惧压弯的脊梁。
“对于遵从自己内心的话,也悄悄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意吧……否则又是独断了。就算是我第一次面对时也是这样撕心裂肺。”
伊慕萱只是干呕了几下,并未吐出来,不过出了不少冷汉。她在盛夏的夜瑟缩着身子,苦苦笑着。不得不说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高,不过只是没有我这样无所谓了吧。
“古德里……你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么冷血……”伊慕萱拖着虚脱的身子问我。
我想也没想回了句极装x的话,“我没有大智,所以我显得聪明。我没有大勇,所以我无所畏惧。”
“听不…懂呢……”
伊慕萱强撑着直起腰来,此刻空气沉寂了几分。外面的枪炮睹若无物,只弥漫着月季的芳香。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吗?不,是我身上的香水味。
“大智若愚,我没有大智,所以显得聪明;大勇若怯,我没有大勇,所以我无所畏惧。”我解释后,便起了身,去看控制台。
终端上,我的帐户上的余额已经不多了。而游船时间也差不多了。
“不……不要走……”
伊慕萱扯住了我的衣袖,我转过身,望着她惊恐的眸子。面上有些无奈,这似肥皂剧的片段……
“我去付费,游船又要返航了。”简单应着,单膝跪下。
再度转过身时,听到了……
“如果是求……咳咳!我把钱汇给你。”
伊慕萱似是看出我的无奈。事实上我是去向朝辞苏锦要工资的,面对这种情况以她的性子估计是连自己的那份生活费也会打过来。
算了,用一部分预算吧……大不了晚饭都不吃了。也比回去强些……怎么?变心了?
或许吧……毕竟我不能让伊慕萱死在这。
忽然,
“咚!!!!”
我张开了口,用手捂住了伊慕萱的耳朵。与她对视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那原本消散已久的情愫。这一刻,若梦一般,但很快就被压制下去。心里原本漾起的一丝的波澜,结了冰……
伊慕萱止不了泪,她惊恐地挣脱我。仿佛是在说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不许我动手动脚。可下一刻……
“让开!!!”伊慕萱吼哑了嗓子,我从未感到她的语气是如此热切,“桥!桥塌了!”
然后而来的是一阵半自动武器的扫射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不假思索,吼了一句“伊慕萱!趴下!”我一手把伊慕萱拉住。然后我的脚滑了。我们两人一齐到了下去。没有时间享受伊慕萱身躯的柔软。我放开了手,两方都躺在了地板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玻璃破碎声。
随后枪声戛然而止,响起了警笛的声音。然后响起了广播,“01.01.报告报告,任务完成。”
这才急忙回过神来,桥离我们不是太远。以船的时速来说还有几时秒!一个箭步过去,在中央控制枢纽上按下了转向!动用了紧急停止装置,按响了急救的鸣笛。长长舒了一口气……
开了句玩笑,“就这样殉情也不错呢…”
“砰!”
一根钢条砸在我的脚趾上。吃了痛,这才注意到我的左手上满是血。左手掌面擦了弹。求生的本能让我忘记了痛,去检查伊慕萱伤势时。伊慕萱平淡地说:“我没有事,只是头发有部分烧焦了。”
伊慕萱愣了好一会,爽朗地笑了,越笑却是越悲伤。“如果不是背负那么多东西就好了。这个结局也不错呢。”
“你不厌恶死亡吗?”我问。
“我是个胆小鬼哟。”伊慕萱苦笑着,“所以我不怕。”
她握住了我的手。
船慢慢停了下来,这时终端来了消息:“别去死,我等你。平安就好,其它我什么都不求。”
是苏锦……是啊,我还有一个羁绊。孤独的我又有了一丝希望。
再度看向船外时,只余夜色深沉,鲜血胭嫣,人声寡寥。水波映着月与灯的辉,闪着鳞光,高低错落。耳畔中业已无了硝烟的聒噪,瞳眸里就只余下明月的清辉。
尽管舟自带的警报系统喧嚣着,它并未惊扰我心中的静谧。因为我已所思非人了,鲜血,硝烟,死亡业已平淡了。死亡的准备已经做好了,那一刻开始就可以自卫(杀人)了。
过了三分钟左右……
“古德里,救援来了。”伊慕萱的声音让我眼前暗了几秒,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刚刚在想些什么了。船轻轻晃着,看清了来人,是特警们。
我把伊慕萱托了上去,我则是自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他们杯中抱着枪……有着股呛鼻的味道。做上了有轮子的车有点别样的感觉。
“这是一起恶性事件!请作为幸存者的你们去作证!”
回应着这句平淡的话,内心波澜不惊。他关上了车门,伊慕萱冲我苦涩的笑着。然后便倒在了我的肩上,紧紧攥着我的手。
“水下城市的治安如何?”我似是不经意提及这个问题。
特警们把我们接上了车,这时车里还有两个人。看样子一个是专业的心理医生旁边的是个伤员。当心理医生来进行开导时我摇着头。
只是问着那个问题……
伤员回答我,“治安是几十年前的那种最高水平。”
我随口又说了一句,“古谋仁公司的股价又要涨了。”
突然手心一痛,条件反射的要缩。伊慕萱把我的手捏的发胀,但我还是忍住了。伊慕萱朝我靠了靠,秀发扰我的鼻尖有点发痒,而她似乎在梦呓,“我……伤害……”
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知道,伤员问了句,“你炒股吗?”
“社会的毒打我还受不起。”我自是应着。
心理医生把手中的报告停下,“你们真坚强呢,没有那么恐惧死亡。不像那些狂热份子,比那些幸存者而言显得有些卓而不群了。”
“或许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吧。”我答。
医生点点头记了疑似服用镇定计,“这是你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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