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狼

那年，年轻的惠更斯就像每一个迷茫的鬼剑士一样，在这容不下异类的世界到处流浪，最终还是妥协了，明知道鬼剑士佣兵场就是鬼剑士的坟墓，可至少可以战死沙场，至少可以死得有尊严一些。

佣兵场的训练就是强行对战，他们深信，鬼剑士只有在生命垂危之时才能激发自身最大的潜力，年轻的GSD没有激发出狂战士的力量，更没有激发出鬼泣的力量。

“又是一个废物！”军官在GSD面前狠狠地吐下口水：“也罢，废物也能利用起来，喂！”

坐在那里的惠更斯抬起头狠狠地看向了军官：“废物？先让你口中的有用之材击败我再说。”

生气的军官一句话也没办法反驳，冷冷地说：“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吧。”

还未发掘力量的GSD拼命地练习着剑术，单凭着剑术击败了二十多名鬼泣和狂战士，让几名提倡发掘鬼剑士潜能的军官脸上越来越挂不住面子，逐渐几个军官开始针对惠更斯。

“喂！到你了！想活下来就乖乖成为狂战士！”

惠更斯看都没看那个军官，站起来大步向决斗场走去。

一个取掉了右手枷锁的鬼剑士等待着新的练习对象，深色的残影之凯贾环绕在他身上，不仅如此凯贾身旁还依附着第六鬼神——冥炎之卡洛。那名鬼泣根本不把GSD放在眼里，只有身后的卡洛死死地盯着惠更斯。

“烧死他！烧死他！”

周围狂热的鬼泣追随者拼命地大喊着，他们想要欣赏被冥炎灼伤的痛苦叫声，他们想要欣赏又一个人死在鬼泣的手下，那是军官故意给惠更斯安排的最强的鬼泣。

他的双腿颤抖着，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他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可这一天迟早会来临，不如放手一搏，最后一次全力挥剑。他跺了跺双脚，好让双腿不再颤抖，双手提着太刀准备应对那个鬼泣的攻击。

三两回合那一点也没认真地的鬼泣就压制住了惠更斯，依附着黑色冥炎的鬼斩尖啸着向他袭来，他提剑一挡，挡住了鬼斩的攻击，可没挡住那冥炎的侵蚀。

“啊！！！”

惠更斯痛苦地扔下了剑捂住了脸，冥炎瞬间灼伤了他的脸，让他痛苦地叫喊着，想要睁开眼睛，可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杀了他！杀了他！”

周围观看的鬼剑士们大声地嘶吼着，可那鬼泣却不屑地一笑收起了自己的剑转身离开，他没搞懂今天的军官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安排这么弱的一个人来和自己战斗，自己根本没兴趣和这种小喽罗认真决一胜负。

那个负责惠更斯的军官看到他捂着脸在所有人面前痛苦地挣扎着，满意地露出了微笑。他忽然想起那个每一次让自己下不了台面的年轻气盛之人是如此嚣张，是如此目中无人，不，这还不够，他还没有满意。他派人将GSD安顿好，送给他饭，每天欣赏着双目失明的惠更斯在人前摸来摸去，自己开心便一脚将他踹倒，多次冒犯自己人如今如此不堪一击，真是看一辈子都不够。

刻薄无情地军官逐渐引起了手下人的不满，可他们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用心去照顾那可怜的惠更斯，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周，惠更斯意志终于被击溃了，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日子，在一个所有人都出去训练的日子，他摸到了隔壁床铺的剑，慢慢向自己身体刺去。

“住手！”一个看到惠更斯想要自尽的人立刻过来制止住了了他。

“胡克！你就让我死吧，这样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惠更斯！你先把剑放下！”

情绪稍微平息的惠更斯慢慢放下了剑，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上流下了不甘的泪水：“你说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拦住他的人是在这里他最好的朋友胡克，胡克左右看了看没有附近没有其他人，便小声说：“惠更斯啊，看到你这样我是真的难受，你一定知道的。”他又靠近了一点：“你听没听说一本名为《波动秘传》的书。”

惠更斯稍加回忆了一下：“那次格里马尔迪给我们看的那本无字天书？”

“没错，今天我只知道了那本书为什么我们看不见？”

“为什么？”

说着胡克拿出了那本书，放在了惠更斯的面前。

“你拿着什——”惠更斯还没问完，一片漆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蓝色的字符：“这是？！”

看到惠更斯的反应果然和自己设想的一样，胡克兴奋地说：“没错，这就是那本《波动秘传书》”

激动万分的惠更斯双手捧着那本书，仔细阅读起了那上面的文字，胡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要收好这本书，真心希望那上面能够帮得到你的东西。”

“波动存在于万物的运动中，波动……”

惠更斯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这本书，每天废寝忘食地研究着书中的一字一句。

一个月的时光恍惚而过，胡克不可思议地发现双目失明的惠更斯居然一天比一天神采奕奕，一天比一天力量倍增。他还没走到惠更斯的面前，惠更斯就转身面向了他，他还没将送给他的剑递给他，他就知道了剑的形状，看到朋友奇迹般地越变越好，胡克也越来越开心。

对惠更斯百般刁难的那军官这天又想起了他，惠更斯向前缓慢地走着，军官忍着笑伸出了自己的腿，等着惠更斯走过来绊倒，惠更斯在他面前停了下了，忽然扭过头去面向了那军官，一脸的怒火让那军官瞬间吓破了胆，往后退去，惠更斯转过头迈过了那人伸出的腿继续向前走去。

那军官被惠更斯的举动吓得几天都没睡好觉，每天心里惴惴不安：“不可能！他不是已经瞎了吗！不可能！他……”整日惶恐不安的他下了决定：“自己真的是玩过头了，是时候真正地解决掉那废物了，省的……省的……”

第二天，所有人不可思议地听着他又安排了双目失明的惠更斯和一名狂战士战斗，惠更斯的朋友们敢怒却不敢言，没人能打过那个军官，他就是故意又让惠更斯送死的。

惠更斯回头面向了胡克：“没关系的，人终有一死。”

“惠更斯！”

“谢谢大家平日的照顾，我无以为报，就送给大家这场宁死不屈的战斗吧。”

说完他提上了剑向着决斗场走去，狂热剑士们看到双目失明的人鬼剑士毫不畏惧，笔直地站在那里，提着剑等着对手出招，平日呐喊助威的他们今天却鸦雀无声，这根本不是一场决斗，这就是一场公开处刑。

“你们这是干什么！让我和一个瞎子打？！”那个狂战士对着军官那边怒吼起来，可军官丝毫没有回应，敲响了开始的钟声。

那狂战士看到摆起了战斗姿势的惠更斯心中隐隐作痛：“啊！！！！”血红色的能量从他身体喷涌而出：“兄弟！就让我痛快地送你走吧！！！”

说罢，暴走的他就提着巨剑向惠更斯冲过来。

砰！！！

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坐在凳子上的军官猛然站了起来，那个狂战士也瞪大了迸射着红光的双眼盯着眼前的瞎子提起了剑挡住了自己的攻击。

忽然那瞎子身体散发出不可思议的气场，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自己的血气被吹向后面，地上的砂石尘土被他散发的气场向四周吹散。

“杀意——波动！！！”

惠更斯一声怒吼，那咄咄逼人的气息更加猛烈，让那名狂战士身上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痛，只能退后远离惠更斯，这从没人见过的招式让所有人出神地看着。

被激怒的狂战士一击崩山击高高跃起。

“地裂——波动剑！！！”

惠更斯提剑一挥，橙色魔法泼洒而出，那团魔法引起的强烈空气震动轰鸣将空中的狂战士击飞出去失去了意识。惠更斯慢慢转过头来面向了那个军官，那军官像见到了自己的梦魇一般向后撤去几步，惠更斯一步一步向那边走来，那军官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里不断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毫发无伤的惠更斯回到了宿舍，周围的朋友像看到了天神下凡一般注视着他。

领悟了波动之力、成为阿修罗的惠更斯一年不到便成为了鬼剑士佣兵团数一数二的战士，那独一无二的力量让所有人望而却步，让所有人不敢将背后留给他。

依旧不为人所知的胡克看到备受赞誉的惠更斯逐渐心生嫉妒，军官和其他人总是想起了惠更斯便不敢对自己刻薄相待，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胡克越来越受不了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他也想和惠更斯一样受到别人的尊重。

“啊！！！”

胡克痛苦地大叫了一声，鲜血从他脸上如水般流下，他强忍着让自己不叫出声音，他不想自己个当年的惠更斯一样狼狈不堪。

“胡克！这是谁干的！”身边的人忽然看到胡克双眼被刀剑所伤，愤怒地叫出了声。

“我自己干的！”

周围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难道……难道胡克想……”

“没错，我也要去感受那波动的力量！！！”

惠更斯听到微微摇了摇头，自己是迫不得已才学习那波动之力，没想到有人居然主动放弃双眼去…… “惠更斯！将《波动秘传书》给我吧！”

惠更斯从怀里掏出了那本随身携带的书，那本身就是胡克给自己的，他没有考虑便递给了胡克。

“我也看到了！哈哈哈！我也可能看到这本书了！！！”胡克走火入魔一般捧着那书大笑起来。

又过去了一年，胡克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鬼剑士，甚至比惠更斯更加理解那书中记载的东西，波动之力比惠更斯更加强大。

那些没有发掘鬼泣和狂战士能力的鬼剑士逐渐越来越靠近惠更斯，终于有一天，惠更斯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二三十个鬼剑士一齐刺瞎了自己的双眼，想要感受这撼动每一寸空气的波动之力。

“唉，胡克，他们不该这样。”

“为什么不该？不这样难道就软弱不堪地任由狂战士和鬼泣随意击败吗？”

“胡克啊，你越来越深陷于力量之中了。”

“呵呵，在这世间，没有力量就会被**，你忘了那年欺凌你的人了吗，现在，他死了，你活着，这就是现实。”

惠更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这样，第三鬼剑士——阿修罗诞生了，阿修罗们拥护着最先感受波动的惠更斯和胡克，鬼剑士佣兵场开始了三足鼎立的时期。

就这样，又过去了很多年。

一个平凡的早晨，又一批新的鬼剑士来到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想被送进监狱的胆小囚犯一般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可惠更斯感觉到了这群人中那个气宇不凡的一人，他挺着笔直地腰板向里面走来，不仅毫无畏惧，反而透露出一股想要征服佣兵场的气场，这人一下子引起了惠更斯的注意。

那人提着剑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对手，一招一式都显得那样斩钉截铁，让惠更斯不仅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个月过去了，惠更斯担心的事情又发生了，那个名叫冽痕的鬼剑士就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没有被卡赞选中，也驾驭不了那冥界的力量……

“又他妈一个废物！”一声训斥引起了惠更斯的注意，惠更斯推门进入了一个房间，某个军官抬起一脚准备踹正在休息的某人，让他瞬间想起了自己当年被欺负的样子，气愤一下拔出短剑往过走去。

冽痕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那人抬起的腿，鬼手抽出腰间的太刀直接**那军官的胸口。

“你敢……你敢……”

冽痕死死地盯着那即将死去的人惊恐的双眼：“告诉过你了，别惹我。”

那人拼尽最后的力气呼喊了房间外面的卫兵，十几个卫兵拔刀向里面冲来，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个人，立刻看到正拔剑对着他的冽痕。

“抓住他！”

冽痕转过身来准备拼死一战。

“住手！”

惠更斯的一句话让所有卫兵瞬间停了下来，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这狗东西想要偷我的书，被我一刀斩了。”

卫兵们面面相觑解除了戒备，嘴里小声念叨着“还有傻子要惹他？”陆续走出房间。

惠更斯回过头去，冽痕说：“多谢大师相救。”

“在这种地方你怎么会如次鲁莽！”

冽痕伸出了自己的鬼手：“这鬼手害的我失去了自由，害我离开了最在乎的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一了百了。”

“住口！这是年轻的人该说的话吗？”

这时候卢克也闻声赶了过来，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冽痕勇猛的物资他也早都注意到了，既然他当不了狂战士和鬼泣，这不是给阿修罗扩充队伍的机会么。

“年轻人，你甘愿以后就这样被人欺凌吗？”

冽痕认得出两人都是阿修罗的首领，一句话便看出了他想让自己成为阿修罗，所以自己便默不作声。

“我是谁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看来你必须加入我们了。”

“不用多说了，来到这里已经是九死一生了，为了力量和苟且偷生而再也没法看到这美丽的世界？”

“美丽的世界？瘟疫、战争、政乱、灾害，他们抛弃我们，他们远离我们，你把这种世界叫美丽的世界？唯有力量才是受人尊重的资本。”

胡克和冽痕说着，惠更斯在一旁一句也插不上，因为他应该是帮胡克说话的，可冽痕的话让他却说到了自己的心里，自己一开始也是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不用多说了，为了她而活下去又再也看不到她，我宁愿死。”

“呵呵，居然是为了儿女情长，那我就无需多言了，你只不过是个和那些废材一样的人罢了。”

胡克气愤地转身离去，可惠更斯的心里却久久没法忘掉这个人说的话，自己当年没成为阿修罗的时候，也曾毫不犹豫地向自己拔出了剑，是啊，在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要胜过自己的生命。

冽痕的态度激起了一些人的斗志，谁说的必须开发鬼手的能力才能获得力量，仅凭刀剑击败鬼剑士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那些畏惧的人忽然勇敢了起来，付出了比别人多两倍的努力去练习剑术，在狂战士还未暴走的时候就将他击倒，在鬼泣还未召唤出鬼神的时候就将他击败，用着异于常人的敏捷让阿修罗也没法躲过攻击。

冽痕掀起的的风波越来越大，胡克冷冷地嘲笑着这群跳梁小丑，波动的奥义岂能是一刀一剑就能触及的，惠更斯的心里却越来越难以言喻，看着这群反抗着命运的鬼剑士，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心里。

某天下午，惠更斯又去找了冽痕聊天。

“冽痕啊，那些鬼剑士们拼死搏斗终于获得了成为佣兵的资格，可你知道他们为何获得了自由还要回到这里吗？”

“不想离开和自己一起浴血奋战的伙伴？我要成了佣兵，肯定会离开这里的，就算他们会派人追杀，能自由一天算一天，能再看一眼洛巴赫我也知足。”

“也算是一个原因，可最大的原因不是这个。”

“哦？”

“第一只被猎人喂食的狼忽然发现了只要帮猎人捕猎自己就能住上温暖的房屋，过上不愁吃肉的生活。即使不去捕猎，猎人们也会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绒毛。而自己在森林生活虽然自由，但经常吃一顿饿三天，得不到夸赞，也没有目标，更没有人关爱。”

“嗯？”

“后来，越来越多的狼走进了猎人的营地，越来越多的狼变成了猎狗。”

“……”冽痕没有听懂惠更斯在说什么，疑惑地微微低下了头。

“可一部分狼还是为了那份自由坚守在森林里，几百年过去了，身手矫健的猎狗逐渐又成了看家护院、摇头摆尾的家犬，而那些剩下的狼……

踏入北方的狼成了独来独往如幽灵一般的雪原狼，踏入草原的狼成群结队，成为了连百兽之王都退让三分的草原狼，留在森林的狼身手更加敏捷，力量更加强大，成为了每个踏入森林的生物的梦魇——森林狼。”

“……”

有一天，胡克领悟到了《波动秘传书》的终极波动奥义，他成了第一个可以用魔法制造出黑暗领域的阿修罗，他成了书中的那“大暗黑天”，他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尤其是能在惠更斯的前面领悟到波动的奥义，让他更加喜悦，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战场上用这招尽情杀戮，也想要阿修罗们见识到他们首领的厉害，他想要阿修罗们见状谁才是第一个大暗黑天。

那天夜里，惠更斯将追随冽痕的那百十来号人叫在了一起。

“今天，就是你们奔向自由的一天，今天，是时候离开你们囚禁着你们的牢笼了。”

“可不是有力量比我们强得多的守卫吗？”一名鬼剑士问了出来。

惠更斯面向了冽痕：“相信我，你们只管向外奔跑。”

冽痕虽然不知道惠更斯有什么计划，但是他相信他。

“你们几个想要干什么！！！”守着大门的卫兵看到一群人向大门走来，立刻拉响了警报：“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知道我们的实力吗！！！”

周围的卫兵也立刻向大门这边提剑奔来。

忽然惠更斯站在了佣兵场的中央，头上出现了五个飞速旋转的波动刻印，随着他鬼手一挥，所有向大门奔去的卫兵都慌忙停下了脚步，像是有人瞬间熄灭了所有的火把，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惠更斯发觉冽痕他们也呆在了原地便大声地喊：“冽痕啊！你就是就算被囚禁也驯服不了的狼啊！向着森林奔跑吧！”

冽痕听到惠更斯的怒吼才恍然大悟，他虽然也没法看见，但大门就在自己的正前方，他虽然知道肯定会有鬼剑士的追兵，可自由就在正前方，他呼喊了周围的人拼了命了向外奔跑而去，直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群耀眼的萤火虫，他们跑出了暗天波动眼的领域，他们逃出了这个地狱。

胡克归来之后立刻听说了有人越狱的事，更是听见了那些人逃跑之时所有的人看不见了东西，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充斥着胡克的胸口，原来惠更斯早就领悟到了那波动的奥义，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从没有超越过他，让他更加愤怒的是惠更斯抛下了和自己在这里创造的所有荣誉，随着那群无用的废材一起离开，他怎么可以这样，自己可是当年重新给他生命的人，自己可是他心灵相通的最重要的朋友。

“惠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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