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凯丽的强化器

“胡克是一个极度在乎名誉的人，他一直很气愤我在他之前开眼。即使我隐姓埋名，后来他还是找了好几次。”

“爷爷，你搞错了一件事。”

“嗯？”

“能被称为大暗黑天第一人，不是因为那人最先开了眼，是因为那人的光辉事迹。”

“阿默？”

“我没听说过爷爷那个朋友后来做了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我只知道爷爷后来帮助了一个又一个鬼剑士找到了自己的路，我只知道爷爷毫无怨言地收养了四个从小就是鬼剑士的孩子，我只知道是爷爷带着我们修复了大魔法阵。”

夜默的话让GSD终于打开了那个存在心中很久的心结，是啊，胡克既然那么在乎第一，那就给他第一就好了，自己想拥有的，自己想追求的东西一直以来都不是那个称号。

冽风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事情：“爷爷，你那个年轻的朋友还在吗？”

冽风一语中的，让心情刚好的GSD又惆怅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总感觉……”冽风低下了头握了握自己的鬼手：“我和他很像呢。你们知道我死的时候脑海中在想些什么吗？”

“阿风别想那么多。”

“我一个人奔跑着，我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可爷爷无能为力地站在原地，阿战阿澈阿风三人开心地结束了训练在一起说笑着，还有……”

“阿风，你放心，我们四个永远是兄弟。”夜默知道了冽风想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我一直相信，我们四个能相聚在此是有原因的，既然我们三个都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力量，阿风……”

冽风紧紧地攥紧了左手，他感到这鬼手是那样得无力，心中翻滚着不可言喻的愤怒，那种好似天生低人一等的愤怒，那种无力回天的愤怒，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要只能简单地挥剑吗，难道这辈子就只能被三个兄弟保护，看着他们为了保护自己而拼死奋战。

冽风低头思考了很久，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在和几个人在对话，终于他又开了口：“爷爷。”

GSD忽然被叫到看面向了他，冽风继续说：“我们四个被送到这里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四个未来要走的路吧。知道阿战第一次暴走的时候，阿澈成为了鬼泣的时候，阿默说想要成为阿修罗的时候，爷爷都是一个表情。”

“阿风……”

“都是那种该来的总会来的表情。”

“阿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爷爷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特殊的鬼剑士吧。”

GSD有些后悔刚才提了那么多冽痕的事情，能让自己感同身受的人一定是有过相同经历的人，冽风果然……冽痕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冽痕不断追求力量的原因，不是证明剑魂比其他鬼剑士厉害，不是为了挑起战争，是为了所有鬼剑士能得到平等对待，是为了不再有人为了追求力量而迷失自己。冽痕能托人将冽风送到这里，是知道自己是那个完全能保护他的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GSD深知力量越大找上门来的麻烦就越大，所以冽痕才会和那些人一起隐藏在森林里，所以他想要的，一定是冽风平凡地过完一生。GSD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思考了许久之后说：“爷爷一开始就想要你们自己选择……”

“别再安慰我了，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没法轻松用出鬼斩，那可是鬼剑士的第一个绝招啊！”

夜默知道三人拥有了自己的力量冽风迟早会难受：“阿风，我们三个也不是一开始就找到自己的……”

“我全懂了，我全懂了。”几人面向了又激动起来的冽风：“我就是当年会被称为‘废材’的鬼剑士吧！我就是那种天生就没有任何力量的人吧！”

GSD皱起了眉头：“阿风，得到力量又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爷爷果然一开始就知道！爷爷一开始就这样打算的吧，那你为什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和傻子一样陪着他们三个拼命训练！为什么要让我以为自己也会成为那一骑当千的剑士！”

GSD忽然生气了起来：“阿风！人一辈子难道只为那第一第二的剑士而奋斗吗！难道知道了自己永远当不成天下第一就不努力了吗！！!”

生气的GSD一时间镇住了冽风，可他低头一想又说：“爷爷！告诉我我为什么和他们三个不一样吧！告诉我谁把我送来的吧！告诉我那天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GSD息了怒，喘了几口气慢慢地说：“一辈子让你远离战乱纷争，那是你爸爸奋斗了一生向这世间提出的唯一要求……”

“可爷爷不是说了让我们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吗！！！”

“除了你一个人……”

“……”

砰！！！

冽风使劲锤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说罢冽风起身往门口走去。

凌战和冥澈也赶紧站了起来：“阿风！你要去哪？”

冽风回头看了他两一眼，又看了GSD一眼：“去过爷爷说的平凡生活！”说完大步夺出门去。

“阿战不用去追，他去赫顿玛尔了……”

凌战一想搞不好他还是去找了诺言阿武他们：“这臭小子，每次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凌战的话让夜默惊愕了起来，让他瞬间又想起来那本书上所写的那句话——“鬼剑士终究是孤独的。”

GSD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唉，你们长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间了，就让他一个人出去透透气吧，你们四个也不至于每天黏在一起。”

德利拉在一旁听着，虽然自己也见过不少冒险家自己也喜欢冒险生活，可GSD有自己的道理，她也没插话。几人各自微微叹气之后就各自休息了。

天色已经黑了，心情不好的冽风在路边做起了体能训练，或许跑一跑累了就能忘掉这些，可脑海中那矛盾的思想始终无法停止。

“爷爷说的那个越狱的人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他当时也和自己现在一样吧。”

“我怎么可能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我为什么不可以，那么强的阿武不也说了单凭剑术也可以击败其他人。”

“你忘了，阿武那样说是因他是散打天才。”

“可那人最后不也成了独当一面的剑士？”

“最后的最后，他死了。”

“要这样过完一生不如早早死掉。”

“哦，死神还说过我还有两次重生的机会，对啊，我可是被死神选中的人。”

“死神肯定还选了其他人，而且死神也说了，是别人推荐的自己。”

“可恶!我要是没有这鬼手就好了！”

“不是抱怨这个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能抱怨这个根本改变的东西……”

“为了证明纯剑术也能成为令人畏惧的剑士？”

“那是阿武的梦想。”

“为了消除所有人心中的怨念？”

“那是阿澈的梦想。”

“我到底在追求着什么……”

“一直以来我到底为了什么在努力训练……”

“……”

冽风终于累了，双手按着膝盖，弯着腰喘了好久的粗气。

“可恶……”

他慢慢走向了路边的大树，坐在了路边的树旁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他才走到了赫顿玛尔，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想见某人？

“喂！小伙子！”

一声活力四射的女声叫住了冽风，他停下转过身看去，原来是神枪手协会的那名女枪手。

“哦……哦。”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没……没什么……”

“欸，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会惹女孩子开心的小伙子。”

“啊？”

“姐姐可以帮你发泄烦恼哦。”

冽风一听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摸了摸后脑勺走了过去，和凯丽走了进去。凯丽走到了一个炉子状的机器面前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摸着机器的顶盖，得意地露出了微笑。

“姐姐，这是？”

“这是我们天界的顶尖科技——武器强化器。”

冽风猛地想起了那时的那个人将自己的武器丢进了里面，然后叫喊着被拖出了店。

“这……这有什么用呢？”

凯丽张了张眼：“强化你的武器喽。”

“强化了会怎么样。”

“呼……当让是让你的武器更强了。”

“切，自己不行武器再厉害又怎样。”

凯丽一听似乎不高兴起来：“那你又是为何难过的。”

冽风猛然醒悟，自己就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行而失落的。

“你……你是怎么猜到的！”

“嘿嘿，女人的直觉。”凯丽得意地笑了笑：“听着小伙子，变强不一定是只是自己拼命变强。”

“那还能怎么样。”

“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不仅自己本身很强，他的武器也一定是最顶尖的。”

“哦，姐姐指的是爷爷之前提过的有些流传了百年甚至前年的史诗级别的武器。”

“也对，不过我们天界人更相信科学。”说着凯丽抽出了两把武士刀，明明是相同的东西，其中一把却散发出不可思议淡淡地金光，她面向了机器旁的一个金属质训练人，虽是金属的假人，身体却有很多刀剑的划痕：“这一把是普通的武器，这一把是强化过的武器，你来试一下有什么不同吧。”

冽风接过两把武士刀，右手一刀砍在训练人的身上，“锵”的一声假人身上没有任何划痕，他又拿起了左手强化过的武器，“噌”一声，那把普通的刀居然在铁人上面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这么厉害？！”

“哈哈，这就是武器强化后的威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可是商业机密。”

“那我以后有了好武器就来你这里强化吧！”

凯丽满意地露出了微笑：“果然是姐姐喜欢的孩子。”

冽风忽然又重新找回了一些信心，要是自己有了很厉害的剑，自己也可以当独当一面的剑士，那个当初侵占赫顿玛尔的指挥队长，和他齐名的正是他手里那把名为“命运”的长剑。可自己的短剑上次已经崩了刃，只能拿零花钱再买一把武器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掏出了腰包：“姐姐，你们店里的武士刀多少金币啊。”

凯丽知道冽风已经上了套，不如以退为进卖个人情：“和姐姐玩个游戏吧，你赢了我就免费送你一把武器。”

冽风一听高兴了：“真的？！”

凯丽邪魅地一笑：“这把强化了十次的武士刀如果再强化一次就可能会碎掉，若它还能成功一次我就把它送给你，若它碎掉了，你就欠我十把武士刀。怎么样，敢不敢来赌一把。”

冽风低头思考了半天，如果失败了自己的所有金币就没了，但是若成功了……

“要是拒绝了姐姐，姐姐一定会不开心吧。”

凯丽微笑着说：“没错。”然后忽然收住了笑容：“那我们就开始吧！”

冽风咽了咽口水，点了一下头，看着凯丽打开那机器的盖子，那机器里面发出不可思议的蓝光，凯丽将那把发着淡淡金光的武器放了进去，扣上了盖子。

嗡——

机器忽然微微颤动着运作了起来，冽风呆呆地看着那机器，心中满是兴奋与不安，这种刺激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他眼睛死死盯着那机器仪表盘上的蓝光。

噔噔噔噔！

机器忽然停下了运作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冽风还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他看了看凯丽，凯丽微微一笑。

“可以啊小伙子，运气不错。”

冽风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向了那机器。

凯丽打开机器取出了那把武士刀，武士刀散发出的金光更加耀眼了，冽风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不可思议的科技带来的东西，接过了这仿佛又强大了一些的武器。冽风握着这把与众不同的武器，因为运气没花一分钱得到的东西让他内心一阵窃喜，可自己又想到了GSD的话，又想到了自己这辈子也没法和凌战他们一样征战四方，这武器给自己又有何用，不如……

“姐姐……”

“嗯？”

“这次敢不敢和我赌一把？再强化一次这把武器……”

凯丽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小子……”不过一听居然有人主动和自己赌一把，她认真了起来：“不愧是我喜欢的小伙子，别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可这个……说你的赌注吧。”

冽风微微一笑：“若失败了，就当这是我最后一把武器，以后我就来你这里工作，当爷爷口中平凡的人。若成功了……”

凯丽一听竟是如此有趣的赌注，成功与否自己只不过是个乐子，可对于他来说那可是未来的人生。

“好！！！”

说完凯丽就将那把武士刀又扔回了机器，机器又开始嗡嗡作响起来……

……

凯丽瞪大了眼睛，忽然开心地大笑了出来：“你知道吗？你要是个年纪和我一样的男人，我一定会和你厮守终生的。”

……

冽风告别了凯丽，满脸凝重地走出了神枪手协会，腰间挂着那把自己用未来做赌注赢来的强化了十二次的武器，喜出望外的他奇怪地又燃起了未来的信心，既然连自己的爷爷都尊重的那个人凭着剑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既然凯丽也说了一个人的实力也不是单单凭自己本身的力量，既然那些人单凭体术也可以成为赫顿玛尔最厉害的，自己……当自己拿出了真正的实力之后，爷爷就会认可自己，爷爷就也会和他们三个一样亲手教导自己……

“来都来了，去看看阿武他们在干什么吧，去看看诺……”

想到诺言，冽风心脏又颤动了起来，心情又好起来的他这时候忽然很想见见诺言，或许自己和她可以像冥澈和赛丽亚那样……想到这里，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像春天的花儿一样盛开在了他的心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了风振的修炼道场，正好是中午休息时分，格斗家们都回家休息了，自己正好找他们。

和风振打完招呼，刚走到后院便看到了诺言，让毫无准备的冽风不知所措起来，也忘了打招呼，脸红着侧向了一边，诺言看到冽风这样，自己忽然也害羞了起来。

“你……你好……”

“哦……阿……阿武他们呢。”

“阿武和雨柔回家了，景离也有事没在……”

“你是说，他们两……他们两已经住在一起了？”

诺言被冽风奇怪的问题问得更加害羞起来：“不……不是那样，他们是……唉，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你怎么来了？”

“哦……”冽风忽然想起了自己这算是离家出走出来的，又不好意思这样说：“今天我来给院子买补给，顺便来看看你们。”

说着他们两人都觉得傻站着更不安，便一起走到了水池边坐了下来。

“冽风最近有没有好好练习？”

“没……没有……”

“哦？为什么？”

“爷爷说了，一开始就没打算将我训练成一名剑士……”

诺言惊讶地张开了眼睛，GSD不是一起训练了他们四个吗，可他又想到了他们之前提过，冽风的鬼手似乎没有鬼手之力，不能像他们三个一样觉醒成更强大的力量，或许……诺言摇了摇头。

冽风见状不解地问：“怎么了？”

诺言认真地说：“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各体弱多病的女孩，我爸妈实在没了办法才让我来了师傅这里训练身体，后来我自己留在了这里，我很喜欢这个！”说着她伸出了拳头握了起来。

“可……”

“我身体变好了之后，我爸妈就觉得我没必要继续训练身体了，想让我回去替他们看店。可那时我却深刻地感觉到，散打才是我喜欢的东西。”说着，诺言转过来人真地看向了冽风的眼睛：“冽风，不要管你的爷爷怎么说，你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冽风猛然醍醐灌顶，是啊，自己每次独自一人训练，自己每次给自己强加额为的东西，是为了追赶他们三个吗？是为了成为什么伟大的剑士吗？都不是，是因为自己喜欢那样，自己喜欢握着刀剑的感觉，自己喜欢挥舞着刀剑的感觉。爷爷说想让自己当一个平凡的人，可真正阻挡自己的不就是自己吗？

“呼……我喜欢……我喜欢那浑身疲惫直接睡着的感觉，我喜欢拿着刀剑跃动身体的感觉，我喜欢……我喜欢和你们这些人呆在一起的感觉……”

诺言微微一笑：“那就为了你喜欢的东西努力吧，别再想其他的东西。”

“嘿嘿，听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

诺言忽然看向了远处：“冽风啊，你听过赫顿玛尔那对恋人的故事吗？”

冽风忽然心跳加速了起来：“什……什么恋人。”

“一个年轻的女剑士爱上了一个阳光帅气的武器匠人，他们的爱情本来是那样的美好，可有一天，那铁匠……”说着诺言看了一眼冽风的鬼手，冽风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皱起了眉头：“那铁匠感染了鬼手。”

“那……那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成为鬼剑士的那个男人被送到了那个地方，没人可以逃出那个地狱，但是他凭借着对武器的了解和热爱，凭借着对她的爱，逃离了那个地狱，和自己心爱的人躲在了深林里。”

“哪有这么美好的故事啊。”

“呵呵，信不信由你，无论怎么样，那个男人可是我们这些女孩心中最完美的恋人，自，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了，你的瞳孔居然和他是一样的蓝色。”

“果然是都喜欢阳光帅气的。”

“切，你到底能不能听懂，外表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那份勇气。”

“勇气？”

“没错，我喜欢的人就要有和他一样的勇气。”

冽风忽然咽下了一口口水，心脏忽然加速跳了起来，仿佛要盖过一切声音，看到诺言那动人的侧脸，忽然颤抖着说。

“剑……诺……诺言……要是我……”

冽风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让诺言有些觉得奇怪，她转过头看到低着头满脸通红的冽风继续在那说着什么。

“要是我成为和他一样的人，你会……会不会……”

“嗯？”诺言瞬间知道了冽风想要说什么，心脏忽然也极速跳动了起来，嘴里想说些什么，却也好像开不口。可最近想的事只有怎么能到今年的冠军，其他的东西不想……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事情，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自己现在根本没在想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你会不会喜——”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

冽风满脸害羞的脸上忽然被伤心填满，他慢慢站了起来：“我知……知道了……”

诺言看到站起来的他，自己不是想拒绝他，自己只是……

“对……对不起，明明连你和好朋友都算不上却问出了这种问题。”

“不……不是这样……”

冽风心里虽然如冰一样透凉，但是还是努力让自己笑着，勉强着转移了话题：“有机会再一起切磋吧！”

“冽……”

“哦，我也该回去了，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嘿嘿……”

诺言看到冽风离开的背影，呆在那里的她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心脏狠狠地纠在了一起，都怪自己一时间乱了方寸，说出了让他难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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