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被扭曲的历史
我以前的世界中有这么一句话:历史是胜利者撰写的谎言。这句话放在我现在所处的世界中也同样适用。
翻开记载历史的书籍,里面充满了欺骗性的话语与杜撰出来的真实,有把侵略冠冕堂皇的说成维护正义的,有把屠杀美化成讨伐异端的,也有把受害者扭曲成加害者的……
而四百年前的一段历史,不仅把我刚刚所说的三者全部占尽,仅存的知情者更是把那讽刺的真相,埋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让我来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描述这段历史的--
极北之地的北之国,北地的野蛮人聚集而成的国度,他们没有信仰、崇拜先祖,混乱而好战,喜斗且凶狠,国王更是冷酷无情的暴君,这里是善良之人难以生存的国度。贫瘠的冻土让他们不得不侵略周边的国家以掠夺资源,强大的武力让其他大国无能为力,不敢轻举妄动,小国更是闻风丧胆,甘愿臣服,使其逐渐成长为盘踞在大陆北方的一颗巨大毒瘤。
西瑟大陆公历3454年二月,伟大的光之教廷第四十四任教皇为安抚北之国的暴民,劝阻其继续侵略其他国家,亲自到访北之国,企图以和平宽容的手段解决纷争,然而,教皇的仁慈与宽容并没有让北之国的国王醒悟,反而在谈判中屡次谈崩,阿德里斯教皇深感悲哀。
终于,在谈判进行到第三日时,阿德里斯教皇遭到北之国刺客的刺杀,由于事发突然,教皇身旁的守护骑士们还来不来反应,悲剧就已经发生--被世人所拥戴的、仁慈而博爱的圣.卡贝尔.阿德里斯教皇,在刺杀中不幸陨落。
这场悲剧被后世称为“北地之陨”,在刺杀发生后,不仅光之教廷震怒了,所有信仰光之神的国家也举国悲愤,拥有崇高威望的原光之圣堂大主教--吉尔.柯德被紧急立任为新一任教皇,老教皇的陨落让新任教皇无比愤怒,光之教廷也一致认为无需再对北方的暴君继续容忍,以二十八项罪名为铁证,宣判北之国国王为异端,并对世人宣布,若北之国国王不接受审判,教廷将对异端进行最终的讨伐。
而在如山的铁证下,北之国的皇族竟然还妄图栽赃嫁祸,他们找到一个替死鬼,声称该人是刺杀上一任教皇的刺客,且刺客的真实身份是光之教廷的一员,刺杀上一任教皇的目的在于夺取教皇之位。
面对如此**裸的污蔑新任教皇怎能接受,光之教廷再次发出警告,要求北之国国王接受审判。然而,在教廷的威压下,北之国不但没有意识到教皇的仁慈及容忍,反而举国开始发动抗议,企图反抗教廷的审判。
北之国的行为让柯德教皇感到可笑又可悲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个民族无法拯救的劣根性,这群北地的野蛮人是不可理喻的种族。于是,他放下仁慈、强忍怜悯,宣布了最终的判决:北之国全国上下,皆列为异端,即刻进行异端讨伐。
同年三月,由教廷直属的光辉军团与六个信仰光之神的国家组成了讨伐联军,开始对北之国进行异端讨伐。
在讨伐联军的进攻下,北之国开始收缩防线,放弃了外部城邦,转而防守内地,可碍于北之国强大的武力,加上极北之地天然形成的地理优势与恶劣的环境,战争仅仅开始了一个月,双方就陷入了僵持。
北之国的防线迟迟无法被攻破,反而在艰难的攻城战中,讨伐联军损失惨重。极度恶劣的天气也在这时突然降临,毫无准备的联军在寒风与暴雪中冻死冻伤了无数战士。与此同时,北之国的军队趁机发起进攻,不断进行骚扰,使得伤亡数不断扩大,联军的士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就在联军逐渐陷苦战之时,神迹降临了。
北部战区,在无数战士的注视下,光之神降下了神迹,驱散了寒风与暴雪,落下的审判之光让北之国赖以依存的城池灰飞烟灭,原本僵持的战局,终于在光之神正义的审判下被打破。
士气大振的联军发起进攻,失去了城池保护的北国军队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北部防线被攻破。
随着北部战区的溃败,北之国全境防线接连被攻破,全境溃败。北之国不得已再次收缩防线,联军乘胜追击、屡战屡胜,北之国军队溃不成军,最后收缩防线至北之国的首都--凛冬城。
知道灭亡已成定局,北之国的凛冬皇族企图放弃首都,用残存的力量开辟道路往南逃逸。
北之国南方邻国--卡斯坦王国为了阻止北之国的阴谋,设下计策,引诱北之国残余皇族进入陷阱,最终将其剿灭在了嚎哭平原。
西瑟大陆公历3454年九月,这场仅仅持续了五个多月的战争结束,凛冬皇族最后的血脉灭亡,同时也宣告了北之国的彻底覆灭,北地的毒瘤、异端之国终于在联军正义的讨伐下完全消灭。
这就是史书上记载的东西,每次我看到这些时,总是感到无比的讽刺,忍不住大笑:都**的是放屁!
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
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北之国,生长于冻土高原的国度,这里土地贫瘠,难以耕种,气候恶劣,最冷的时候在外行走就会被冻成冰雕,北方的黑霜之森时不时会发生暴动,狂暴的兽潮几乎可以把一切夷为平地,更重要的是,北之国守护着人类最北端的奇迹造物--绝境长城。
这座高达百米的奇迹之物从何而来早已无人知晓,只是听说从母神西瑟创世之初就已经存在。
生存是北国永远的主题,对北国人来说,生存就是与天斗与地斗,恶劣的气候、贫瘠的冻土对他们来说早已习以为常,艰难的环境养成了他们如寒冰般坚韧的性格,苦中作乐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西瑟大陆3454年二月,阿德里斯教皇到访北之国,然而他来却并不是史书中所谓的谈判,而是为了与北之国签订绝不开战的和平条约。
我不得不说,阿德里斯教皇是个聪明的家伙,他清楚北之国的强大,同时也知道北之国这样并不信仰神的国家与光之教廷发生冲突是迟早的事,所以主动提出签订和平条约的意图,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如史书上所说,访问进行到第三日时,阿德里斯教皇遭遇了刺杀,并且是在护卫就在身边的情况下,而在刺杀发生后,教廷立刻就做出了反应,开始着手准备新一任教皇的上任,简直就像事先知道刺杀会发生一样。
教皇在北国遇刺让国王震怒了,同时他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场巨大的阴谋,立刻下令必须抓住刺客,在不分昼夜的追捕下,刺客终于落网,然而在落网之时,刺客已经服下了毒药,死无对证,此时,新任教皇已经上位,并以二十八项莫须有的罪名,把凛冬.史塔德判为异端。
在灵魂还未散去之时,通过灵魂探查的手段,国王得知刺客的灵魂深处有着一丝灵魂刻印--只属于光之教廷的灵魂刻印。
于是,刺客的身份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他属于光之教廷。新教皇的上任,让他刺杀教皇的目的也变得昭然若揭--政变,这是一场**裸的政变,可怜的阿德里斯是这场政变里必须死掉的那个人。
对于这莫须有的异端之罪,凛冬.史塔德当然不可能认罪,于是,北之国王子带着刺客的尸体,亲自登临光之教廷的神殿找新任教皇理论,企图在众目之下揭露吉尔.柯德的阴谋。
然而,北之国王子登上神殿后没能见到教皇,反而在他们自诩神圣的神殿中遭到围杀,在同行骑士的拼死保护下,王子才艰难的突出重围逃回北之国,而那忠诚的一百四十八名骑士,全部战死。
事件发生,北之国举国悲愤,愤怒的民众们发起抗议,结果却石沉大海,光之教廷甚至以民众的抗议为由将整个北之国判为了异端,这一刻,人民们的愤怒已经到了极限。
没错,北之国的人民并不好战,但并不代表他们怕战,在教廷宣布将进行异端讨伐之后,北之国的人民紧紧团结起来,但凡能拿得动武器的人全部申请加入军队,老幼妇孺全部开始为战争做起准备,所有人都明白,到了这一步,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同年四月,战争全面爆发,由教廷直属的光辉军团与六国军队组成的联军,分成四个军团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进攻北之国,北之国果断放弃了外围的城市及土地,固守内陆城池,然而,面对数量几倍于自己的联军,北国军队即使再强大,也显得太过羸弱。
有一句话说得好:信仰让人疯狂。而老教皇的死,无疑是名为疯狂的战争催化剂。
面对疯狂的联军,西部防线与东部防线很快陷入了绞肉机式的血战中,以命换命早已见怪不怪。南部防线是最为艰难的防线,因为教廷直属的光辉军团大部分都集中在此,坚守的城池几次丢失,却都被战士们拼命夺了回来。
唯一稳固的只有北部防线,北部防线依托的天堑让联军束手无策,数次强攻都以失败告终。
气候这时也站在了北国这边,二月的北国本就寒冷,突如其来的暴雪,让那些习惯了温暖舒适的南方仔们全都冻成了筛子,北方的寒风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擤个鼻涕就能把鼻子扯下来”,仅是冻死的就有不少,冻伤冻残的更是数不胜数。
而对北国人来说,与冰雪为伴早已成了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对冰雪的熟悉早已融入血液,他们在风雪中愈战愈勇,以几倍的人数差距打得联军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本该胜利的战争却被逆转了。
没错,神迹--如果那真的可以称之为神迹的话。
教廷在看见战况竟然被扭转,他们甚至会战场之后,不计代价的发动了神降,让光之神的化身降临到了人间。
光之神化身的出现让局面瞬间逆转,他驱散了寒风暴雪,降下的神力让构筑城墙的石头全都化为了粉末,仅仅只是一瞬间,北部防线就被彻底瓦解,失去了城池依托的北国战士将直面几倍于自己的敌人。
然而,即使到了这样绝望的境地也没有一个人逃跑,他们要保护的不仅是国家,更是身后的家人,为此,所有人全都坚守到了最后一刻--北部防线告破,守城战士拼死奋战,全部阵亡。
光之神化身做了这些后,神力就耗尽消失了,但这就已经足够了,北部防线的溃败让联军长驱直入,其他三条防线无法继续坚守,国王只能下令带着民众撤离,再次收缩防线至北国最后的首都--凛冬城。然而,在保护民众撤离的时候,联军疯狂的进攻让北国军队损失惨重,最后逃到凛冬城的大部分都是普通民众,军队已经所剩无几。
看到北国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首都,联军与教廷越发的疯狂起来,不分昼夜的对凛冬城发起进攻,北国残存的力量拼死守卫凛冬城,流出的血液将每一寸凛冬城的城墙都染成了暗红色。
被逼入绝境的北之国国王清楚,灭亡已经不可改变,就在走投无路之时,北之国关系最为亲密的邻邦--卡斯坦王国,表示他们愿意提出援助,接纳北之国的民众及残余的皇族。由于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北之国国王做出决定,他命令王子与公主带着剩余的民众往南逃离,将民众们带到卡斯坦王国,自己则与王后留下来坚守着凛冬城直至最后一刻。
最终,凛冬城被攻破,史诗阶的北之国国王--凛冬.史塔德在最后的战斗中,燃尽了最后一滴鲜血,却依旧倒在了五个史诗阶敌人的围攻之下,凛冬.艾莎王后则在国王死后,持剑自刎,与她深爱的国王一同奔赴黄泉。
仅存的凛冬皇族血脉,北国王子以及他的妹妹--凛冬.艾芙尼雅公主,带领着残存的北国军队与北国人民,往南逃逸,奔赴卡斯坦王国。
在翻越悲鸣雪山时,联军的追兵终于追上了他们,年仅十四岁的艾芙尼雅公主让她的哥哥带着民众继续前进,自己则与北国战士们留下断后……至于结局,不用说你们也能猜到了。
悲伤而绝望的王子带着仅存的北国人民,一路逃亡到了与卡斯坦王国相邻的嚎哭平原,只要跨过这个平原,他们就能到达卡斯坦。
然而,这段距离却成了他们永远无法触及、带着希望却又充满绝望的最后归宿。
在嚎哭平原上,王子遭到了卡斯坦王国军队的袭击,这一切都只是卡斯坦王国静心编造的陷阱,为的就是让联军更轻易的取胜。
在这场绝望的战斗中,北国王子甚至在最后关头突破了传奇位阶,但是对于战争的结果早已没有了影响……最终,北之国王子战死,年仅十五岁,他尽力守护到最后一刻的人民被屠杀殆尽,鲜血将嚎哭平原的黄土地染成了褐色。
北之国王子的死,象征着凛冬皇族最后的血脉终于被消灭。
至此,这场持续了六个多月的北地战争,以北之国的覆灭,凛冬皇族的灭亡而告终。
--这便是那段历史的真相。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罢了,想必这个王子是谁你们也已经猜到了……没错,凛冬.卡岚,我的第二世,就是那个可笑又可悲、孤独而绝望的北之国王子。
好斗凶狠的野蛮人?
在北之国几千年的历史中,从未出现过主动侵犯他国的案例,甚至极少动用武力。
残忍冷酷的暴君?
在粮食歉收严重的年代,史塔德国王开放国库将粮食全部放出,和民众一起勒紧裤腰带挨饿,尽管艰难,但那个冬天没有一个人被饿死。
北地的巨大毒瘤?
在遭受天灾的北方国家请求援助时,即使自己粮食的储存也并不富裕,北之国还是会慷慨的将粮食给予比自己更为需要的国家,其中就包括了背叛的卡斯坦王国。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伟大而高尚的民族不仅被灭族,竟然还背上了污浊的骂名和肮脏不堪的历史,何等的可笑!
污蔑、背叛、屠戮、践踏……在遭受了这一切后,北之国终于从西瑟大陆的地图上抹去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放下过往呢?
也许是命中注定,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诞生在凛冬皇族开始,就注定我将永远属于北之国,属于冬族人。
从我诞生之时开始,我的老爹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我:我们皇族永远亏欠人民。
原本想作为一个皇二代潇洒一生的我,并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那群可爱的冬族人,让我不得不理解、去继承--
在粮食歉收严重的年代,每个人都面临饿死的威胁,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对皇族不满,我在外面听到得最多的不是抱怨,而是“再忍忍就好了,国王殿下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的话。
这仿佛是自我安慰一般的话,却是当时人民们最爱说的,他们发自心底尊敬着、信任着我们皇族。
在自身的粮食并不富余,国王却还是打算救济其他国家时,没有一个人对国王的做法提出反对,他们相信国王的判断,相信皇族会带领他们活得更好。
在我的父亲被判为异端之时,没有一个人质疑过国王,质疑过皇室,他们始终坚信这一切都是教廷的阴谋,始终维护着我们凛冬皇族,正因如此,才让教廷从内部分裂北之国的意图彻底泡汤。
在我带领残存的北国人民,奔赴卡斯坦时,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没有一个人说过放弃,那坚定的、信任的目光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在他们心中,无论前方是什么,他们只需要紧紧跟随眼前的王子,王子会带领他们直至最后。
面对这样可爱的人民们,我能做的还有什么?就只有拼尽全力的守护他们。
我们皇族永远亏欠人民。
曾经的我亏欠太多,现在的我却已经无法偿还,那些死在敌人刀下、剑下的人民,哪怕脖子断裂、手腕被砍飞,他们的尸体和骸骨,直至最后一刻也依旧在为我而战。
北之国冬族人,这是我所热爱的民族,也是我血脉的归宿。
北之国灭亡了?
笑话!我还在,凛冬皇族还在,北之国就没有毁灭,更何况……依旧留存的凛冬皇族可不止我一人!
之前我一直以为,凛冬皇族最后的血脉就只剩我了,但是在看到“冬”这个姓氏之后,我明白我不再是孤单一人。
凛冬皇族的姓氏是“凛冬”,而皇族的血脉有好几脉分支,为了以示区别,分支的姓氏改为“冬”,并且把姓氏放到了名字的后面。
可这反而让我更加疑惑,因为明明到了我老爹这一代时,凛冬皇族的血脉就只剩他这一脉了,而我和我的妹妹艾芙尼雅也都没有结婚生子,“冬”这个姓氏应该早就消失了才对……
好吧,是我疏忽了,我差点忘了我有个风流的老爹。
通过我出生之时,蕾蒂所说的那些话我也基本上能肯定,他们绝对是凛冬皇族的后裔,而蕾蒂口中的“那位”,恐怕指的就是那一世的我,凛冬.卡岚。
所以可以想象,当我看到这个姓氏时,我是多么的感叹、悲伤而又欣喜若狂。
我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无常,时隔几百年,我竟然再次以北之国皇族后代的身份诞生,并且再次用上了那一世的我曾用过的名字,卡岚。
然而,这又涉及到一个相当复杂的伦理问题……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是蕾蒂他们的先辈,可偏偏这一世我又转生成了她的儿子,那么,我跟她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好吧,说这么多也没用,用“贵圈真乱”一句话概括就完事了。
不过,我又双叒叕有个疑惑--蕾蒂很明显是知道这段历史的,而且称呼那一世的我为“那位”,很显然她是凛冬皇族的后裔,可她的丈夫坎伯特姓氏又同样是“冬”,照道理来说,应该同样也是凛冬皇族后裔,那么,两个皇族后裔是怎么能相遇、结婚、生子的?
难不成我老爹留下了两颗种子,而那两颗种子在北之国毁灭后相遇走到了一起?这种可能性也太微乎其微了,简直比传奇小说还离谱!
然而,我这个疑惑在坎伯特回来的那天终于得到了解答……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鬼知道在我看着蕾蒂喊着“哥哥”扑到坎伯特怀里时,我是抱着怎样见了鬼一样的心情……
骨科!
真的是骨科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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