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川闭上眼,在胸前掐了一道印诀,尾后苍色的火焰瞬间就暗淡下来,不,那不是暗淡,而是一丝黑色的火苗从白焰中冒了出来,在夜晚的漆黑环境中难以被肉眼察觉,五根巨大的尾巴宛若根通天的灯柱子,浔川的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蔓延了出来,这不似之前琉咲的那样刻意施压,而是一种如毒蛇性子一般阴森的气息,浓郁到让人胆寒的地步。紧接着,狐火中的漆黑火焰同样在浔川的身上燃起。
“自焚?”琉咲的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她有所耳闻,这是狐灵一族的一种刑罚,被通告予死刑之人,若心中仍有悔改之意多半会用这种黑色的火焰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让灵魂得以往生。这种从血脉中燃烧而起的烈焰,一旦开始就没有任何办法将之熄灭,除非施术者的最后一滴血液也蒸发殆尽。
突然间,浔川的前方,那数之不尽的荆棘,同样升腾起了漆黑的烈焰,无数凄厉的哀嚎声夹渣着怒吼,从缠绕着迷雾,从四面八方响起:“卑鄙的狐灵你做了什么!”
浔川在烈焰中发出了戏谑的笑声:“怎么样?我的血好喝吗?”
于此同时,琉咲怀中的惠乃香胸口猛地一震,忽然惊醒了过来,从琉咲的膝上翻身摔倒了地上,颤抖着举起手,抱着脑袋,手肘死死地支撑着地面,身体不住地痉挛起来,冷汗将身上的每一寸衣物浸透。
狂笑之后的浔川竟然还有意识回身望了一眼惠乃香,“差不多了……”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身形就被完全吞没了。
“凉木……”琉咲勉强挪动到了惠乃香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神色担忧,但察觉到她体内的灵力在一点一点地增长,她意识到了这应该是浔川的手段,大概……对他没有什么坏处吧,希望他能够撑过去,撑过去了,就或许还有希望。琉咲抬起头,望向了一点一点化为飞灰的荆棘。
对于浔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悲哀是不是兔死狐悲。浔川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亲近的人,甚至琉咲对他能否算上是战友还心存疑虑,他一切的动机都只有对自身的利益罢了,自己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工具,就算他死了,琉咲也只是觉得有些暧昧的悲伤,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许久,惠乃香平静了下来,她盘膝坐到了地上,双手撑着地,口中轻微地喘着气,望着琉咲,忽然,他噗嗤轻笑了一声,一把揉住了她。
“怎……怎么了突然这样?”琉咲慌了,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惊慌失措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一直在我身边真好,琉咲姐。”
“凉木……”琉咲轻轻呢喃着,傻傻地笑了起来。
火焰比想象中熄灭得还要快,四周弥漫着似肉块又似木头被灼烧成焦炭后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惠乃香抱着琉咲,将她依靠在远离战场的鸟居之下。摸了摸她的脑袋,撩起了她前额的头发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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