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断剑

鹿仁带着小夭来到了哈德利老爷子名下的练武场，依旧是那群小孩子拿着特制的轻剑在那练习着，而哈德利则会时不时上前指点两下。

自从发现自己修炼不了斗气之后，鹿仁就没有再来过这个地方，而今日一见，哈德利老爷子依旧是那么老当益壮啊。

“小夭，你怎么来了？”对于小孩子，哈德利总是那么的热情。

“哈德利爷爷，鹿仁叫我来学习剑术。”小夭积极地回应道，并给了哈德利一个大大的拥抱。

“哦，那么你先去跟他们练习一下基本功吧。”哈德利摸了摸小夭的头，吩咐道。

安排好小夭后，哈德利才看向了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的鹿仁，知道鹿仁有话要说的他招呼道“跟我来吧，有什么话，进屋说。”

“是。”鹿仁也跟着他来到了屋子里。

上好茶后，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对视了许久。

“蜜雪莉雅被人抓走了，可能会死。”鹿仁直入主题。

“是吗？那你去救她呀。”哈德利事不关己的说道。

“所以我才来向你求救。”鹿仁表明了来意。

“我不会去救她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哈德利直接拒绝了，并且起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当初尤利斯萨只不过会被抓取坐牢，你就出手了，这次蜜雪莉雅甚至有生命危险，你为什么要见死不救？”鹿仁愤怒的质问道。

“你知道蜜雪莉雅的生日吗？”哈德利突然问道。

鹿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这茬，但也值得老实承认“不知道。”

“十一月一日，就在七天前。”哈德利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没给她庆生有点惭愧，但这貌似跟现在的事情无关吧。

“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理所当然不再需要我的庇护。”哈德利解释道。

鹿仁听懂了，他终于知道哈德利的意思了，他不禁轻蔑的一笑“可笑，蜜雪莉雅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便宜的事呢？明明是你不想管她吧，难道她在你这呆了这么久，你跟她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见鹿仁也不再那么客气了，哈德利也没有生气，他只是指了指自己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沉声道“我已经老得快死了，我过去的朋友也早就死光了，这具腐朽的身体也许还蕴含着一些力量，但已经不足以再让我与任何人为敌，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但很抱歉，为了那些还未成年的孩子，我这次是不会出手救她的，大人的事就要学会自己解决。”

“你知道对方是谁？”鹿仁死死的盯着哈德利，他已经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没错。”

“那你怎么能容忍她做那种事？”鹿仁大声道质问道，不过很快他又平静了下来，“也对，如果你敢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哈德利没有中激将法，而是不寻求原谅的解释道“那个人三年前已经找上门了，当时我阻止了她，她也让步了，我们达成约定，我不告诉蜜雪莉雅她的信息，而她在蜜雪莉雅成年之前也不会动手，现在蜜雪莉雅已经成年，我自然是不能动手的，而且现在的我也根本不是【魔手】的对手。”

原来那家伙所谓的时机成熟是这个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动哈德利这个隐藏大佬是不可能了，但这也不意味着一点战利品都得不到。

鹿仁也继续提起了要求“好吧，不出手就不出手，但给我一点帮助总是可以的吧，什么神兵利器啊，借给我用用，再告诉我一些她的情报，这应该不算违规吧。”

“这样确实可以。”哈德利点点头，但接着他话锋一转，“但你得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去救蜜雪莉雅？还有你要去救她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作为蜜雪莉雅的朋友的你又可以为她付出多少？”

“我和蜜雪莉雅可不是朋友哦！”鹿仁诡异的笑道“你应该明白，她那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叫得到朋友啊！只不过之前跟她签了一份不知名的契约，万一她死了我也会死，那我岂不是很尴尬，所以喽，纵使概率再小，我也不会容许威胁我生命的东西存在的，如果说决心的话，那就是比一命换一命稍微低一个层次，我愿意拿命去赌自己可以拯救我们两人。”

“就这种程度吗？但还是勉强合格了。”哈德利认同了鹿仁的决心，“不过你说理由的时候太敷衍了，如果不愿意说出来的话，就算了，我只需要知道你愿意赌命就可以了，你跟我来吧。”

鹿仁跟着哈德利来到了哈德利的卧室，只见他从床下拿出了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宝剑。

这把剑造型比较朴素，没有在上面刻着什么花里胡哨的花纹，但那刃口鹿仁看起来感觉眼睛都有点生疼，不过这把剑明显有个不足。

“喂，哈德利老爷子，既然都同意帮忙了，你就不要拿这种残次品来糊弄我呀，你看，那里都断了。”鹿仁指着剑尖下大概二十厘米的位置，大叫道。

“嗯，没错，这把剑确实断了。”哈德利点点头“但这完全不影响它其它地方的锋利程度，不信你看。”

哈德利拿起剑的下半段，再从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缓缓松手，发丝从空中飘落而下，当经过刃口的时候，没有任何阻碍，就一分为二。

“厉害。”鹿仁惊叹道“看来这也是件宝贝呀。”

“它陪了我很多年了，即使现在断了，但锋利度是不会减少的，至少圣阶以下魔法师随身自带的魔法护壁你可以轻易砍破，这样，你也具备了对战的最基本条件，破防。”哈德利点名道。

“这种东西，你就这么大方的借给我了？不怕到时候被敌人夺走？”鹿仁怀疑到。

“没事，如果你失败了，她会把东西还给我的。”哈德利对此胸有成竹，“而且剑里的剑灵虽然已经消散了，但这把剑还是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识，一般人是无法驾驭它的。”

“嗯，无法驾驭，具体表现为什么?”鹿仁已经握住了剑柄，拿起来舞了一个剑花，但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

“你？”哈德利不敢置信的看着什么都没变化的鹿仁，那双浑浊的双眼此时透露出了一丝精光，“你难道没有感觉有什么在抗拒你吗？”

“没有啊！”鹿仁坦言道，适了一下手感，这种轻剑正适合自己使用。

“是吗？没想到它竟然会认可这么普通的家伙。”哈德利小声嘀咕道，显然没准备把这把剑的内幕告诉鹿仁。

“那还有什么东西吗？放心，我不挑的，什么都可以。”鹿仁贪得无厌的说道。

“我这样一个住在贫民窖的糟老头怎么肯有什么好东西。”哈德利此时又装了起来，“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秘法，我可以直接传授于你，但要不要使用就看你自己了。”

“要学，要学，都说了我不挑的。”鹿仁眉开眼笑道。

哈德利叹了一口气，接着面色一凝，闪电般的出手，右手的食指迅速点住了鹿仁的眉心。

鹿仁只感觉有一股庞大的信息想脑内灌来，这种感觉就像上次系统给自己传输【鉴定术】一样，感觉特别的提神醒脑。

也不知过了多久，鹿仁缓慢的睁开双眼，一道流光从他眼底闪过，很快又归于虚无。

鹿仁已经完全接受了哈德利传输过来的所有信息，这种传功的感觉就是爽，虽然没得到熟练度，但至少那些操作步骤都已经牢牢的印在了脑海里，如果仅仅是使用的话，完全没问题。

而哈德利则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双眼无神，气息紊乱，现在真的有点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没事吧？”鹿仁担忧的问道。

“没事，就是消耗有点大，休息几天就够了。”哈德利虚弱的回应道，接着他微微挥手，示意鹿仁离开。

“多谢您的帮助，虽然这秘法的代价有点大，但对于我而言正合适，我这里写了一封信，你帮我交给小夭，这是我能否成功的关键。”鹿仁取出了早就写好的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我懒得再想谎言骗她了，要知道，圆谎可是很累的。”鹿仁自嘲的说道。

鹿仁最后对这个无私奉献的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就抱着木盒离开了，接下来，就是他一个人的战斗了。

···

黑袍人，哦，不，现在应该叫做假的蜜雪莉雅将真的蜜雪莉雅取了出来，将她放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水晶棺里，再盖上了玻璃盖。

轻轻地触摸着玻璃盖，假蜜雪莉雅恨不得直接将正体拥入怀中，但她怕自己一旦这么做，到时候就狠不下心了，看着蜜雪莉雅那安详的睡脸，她轻声的喃喃道“雅儿，不要怪为师，哦，不对，你是不可能产生怨恨这种情绪的，如果你醒来的话，会直接将我抹杀吧，但我还是要说一遍，你欠我的太多太多，所以，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你说，对吧？”

蜜雪莉雅当然不会回答，假蜜雪莉雅只是为了让自己心思通达而已，她转过身，不在看装着蜜雪莉雅的水晶棺，对着远处那无尽的黑暗，叹息道“而且，我也不是不会给你机会，就让我看看吧，被你所选中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绝对不会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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