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连忙大喊一声,生怕自己不知不觉就被丢下去了。
“还有什么事儿?”
“内个……你看,你上次不是说过吗,晋级之后,就给我和芙蕾尔一些奖励。”
“哦……好像是有这回事儿。”
“我的奖励你已经给了,虽然这个技能很不错,但是只凭我一个人,恐怕还是无法打赢这场仗。不如您顺便给点啥好处,让芙蕾尔变得强一些,也好赶快解决这里的事,去南方找人啊!”
“有点道理……可是芙蕾尔无法与我直接沟通,恐怕也没有办法做太多。喏,这个你收好。”
一片白茫茫的亮光里,缓缓浮现出一团各位闪耀的圣光,落在了我的手心里。
“以我们目前能破除的世界规则,你只能带下去这么一点了。这点好处,应该足以让你那雇主大人升到四十级。这是最简单,也最实用的帮助了。”
我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这团光芒: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升上个三十级,没想到雇主大人已经快到四十级这个关口了……真是怪物啊!
“好了,下去吧。跟你说这么多,我也怪辛苦的。”
“喂,我还有话……”
不等我把话说完,脑子里再次涌上一股眩晕感。眼前的景象飞快变换,等到我回过神时,眼前又是那近在咫尺的镰刀!
“给我滚开!”
我这个时候就不怂了,一声怒喝,体内由于晋级而瞬间暴涨的圣力一下子把镰刀推了回去。魔人俊美的脸上流露出惊愕的表情,我不等他有所反应,深吸一口气,激活了“牺牲”。
“刚好升级了吗,你这只好运的忠犬!”
魔人暴喝一声,镰刀的轨迹反转,又朝我砍了过来。这一次,我不躲不避,径直朝着硕大的镰刀迎了上去。
“莱茵!”
耳边传来芙蕾尔的大喊。可我现在无心跟她解释那么多,脑子里只有圣光对我说过的话。
“你认为,什么是牺牲?”
“嘛……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战果……这样的?”
“哼,你说的也没错。在凡夫俗子眼中,这就是牺牲的意义。可是我问你——”
“我问你,舍弃生命才能换来的胜利,算得上胜利吗?”
“没错,在你们凡生的眼中,有很多事,远比胜利来得重要。爱情、理想、尊严、荣誉,这些都可以迫使你们放弃生命。可是你想过没有,死人是没有爱情的,死人是没有理想尊严和荣誉的。失去了生命,换来这些所谓‘重要的东西’,从结果上来说,和失去又有什么区别?”
“呃……”
“牺牲,牺牲是建立在活下来的前提下的。什么都可以牺牲,唯有自己的生命不可牺牲。我传授给世人的美德,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伟大。所谓技能‘牺牲’,是在保证自己生存的前提下,又能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
保存自己的性命,我喜欢这句话。
没错,我是利己主义的人。我不会傻到为了什么东西放弃自己的狗命。但如果,要达到成功,必须要舍弃什么东西的话……
无法避免失去什么,那就选择失去什么!
通过盾牌的映照,我看见了此时的自己,眼眶里正燃烧着璀璨的圣光!镰刀带着致死的灰气,朝我的心口飞速砍来。我冲势不减半分,如同打算同归于尽那样,用搏命的姿态提着盾牌冲到魔人的身前,却在镰刀砍上身体的那一刻,微微改变了一下身体的位置。
伴随着巨大的割裂声,左胸的铠甲被热刀切黄油一般划开。但锋锐的镰刃并没有切开我的心脏,而是顺着我身体的移动,在左肋留下了一道伤口。
“嗯?!”
没有一击将我击杀,魔人有些吃惊。我抓住机会,将割裂保护者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脑袋砸得向后仰起。
和心口这种要害位置相比,肋下和腰腹间就安全得多了。只要把握好分寸,避开脏器和膈膜,这几处地方不仅不致命,而且血管的分部还稀疏。同样是受伤,伤到左肋几乎不影响战斗力。
如果没有“牺牲”这个技能,我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就算生物学得再好,也无法冷静到这种份上。而且毕竟左肋还是有不少重要的肌肉,挥舞盾牌的时候难免传来剧痛。可是“牺牲”不仅让我保持了绝对的理智,还屏蔽了大部分的痛觉神经。
一盾牌砸在敌人的脸上,并没有让他失去战斗力,手中的镰刀一转一割,又朝着我的脖颈砍来。我微微侧身,镰刀切进了锁骨以下三公分的地方,然后再次一盾挥出,又砸在了他的脸上。
爽啊!
叫你帅,叫你帅,一个反派长得这么帅,小爷今天就要毁你的容!
正脸连续被击中两次,谅是他也有些头晕,动作迟缓了不少。我抓住机会,一盾又一盾,不要钱地砸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不敢拉开距离,我肯定会用割裂保护者锋锐的边缘切开他的鼻子!
牺牲这个技能还屏蔽了乳酸带来的肌肉酸痛,我就像是机器人一样不停进攻,都不会觉得累。
“可恶的杂种!你给我下地狱去吧!”
魔人怒吼一声,身上灰气暴涨,硬生生把我弹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牺牲被动结束,我顿时感到积累了一个世纪的疼痛和酸胀全部爆发出来,差点当场昏了过去。
不过我清楚的看到,他那俊美的五官已经是青一片紫一片,部分还有移位的倾向,顿时感觉这一切都值了。
“莱茵!”
我重重摔在地上,一旁的芙蕾尔冲上前,勉强拦住了因毁容而暴怒的魔人。
“很好,主仆一起下地狱去吧!”
“嗖嗖”两声,两支羽箭飞来,竟然在半空中就被灰气吞噬殆尽!魔人站定身子,全身上下灰气氤氲,外形竟然渐渐发生了变化。
“很好,逼我使用天魔解体,你们死的值了!”
他双脚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他居然生长出了一对漆黑的羽翼,手指化为利爪,战靴化为兽足,整个人就跟炼狱的恶鬼一般,自上而下袭向芙蕾尔。
“给我死啊啊啊啊啊!”
“呃……”
芙蕾尔双手撑着古剑,膝盖一点点弯了下去,神色极为痛苦。在一旁动弹不得的我,勉强抬起了一根手指,心念一动,一团小小的光球没入了了她的身体。
“……surprise,mother f**ker”
我轻声念到,期待着雇主大人的龙傲天光环再次发威。
光团没入芙蕾尔身体的那一刻,她的周身就爆发起了一股浓郁的圣光,光辉之耀眼,甚至在这漆黑的夜里照亮了半个城墙!这股圣光层层暴涨,生生把上方的魔人弹开,然后骤然收敛,全部没入芙蕾尔的身体。
“这是……”
芙蕾尔自己都有些惊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她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四周所有人,不论人族还是魔族,都被她吸引了注意,纷纷停止交战。
“……怎么回事,又晋级了一个。”
魔人落回地面,狰狞的面容逐渐冷静下来。
“这股气息……四十级,断罪武士么。好,很好。”
他的神色不复刚才的暴怒,而是逐渐变得严肃而端庄。
“四十级的圣堂武士,已经有与我,高贵的掠魂者成员公平一战的资格。”
他此刻仿佛化身复古的贵族,挺直身子,手中的巨镰插在地上,羽翼折起背在身后,伸出利爪一般的手掌,狠狠地敲击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我,提拉亚斯托索·掠魂者,在此与你互换姓名,以求决斗!”
我的嘴角有些抽搐。怎么回事,这里不应该是不择手段、拼死相博的战场吗?什么时候变成贵族的决斗场了?而且你这个名字未免太拗口了点吧?
我勉强转过头,看着身旁的芙蕾尔。她一向对魔族很不感冒,要是这时候一言不合直接一剑把敌人砍了,我估计事情会很有戏剧性。
可是她没有。深吸了一口气,她金色的眼瞳里也燃起了不知名的火焰:
“我,圣堂武士末裔,芙蕾尔·卡兹莫多斯菲尔,在此回应你的决斗!”
我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怎么回事,你们是在比谁的名字更长吗?!
“芙蕾尔·卡兹莫多斯菲尔……”
魔人面色一凝,缓缓咀嚼了一边这个长得令人发指的名字。
“很好,拥有真名的高贵武士!让我们赌上真名的荣誉,于此城决一死战吧!”
我看向芙蕾尔,只见她的表情也有些无语。眼前这个魔人,一开始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现在又煞有介事,不无语才怪嘞。
话说,真名又是个啥?
此言一出,那些交战的士兵纷纷放下了武器。在这处城头之上,砍杀声一下烟消云散。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空气一下安静到落针可闻。
这也许才是会长说的什么“强者战”吧?就像古时候打仗,两军阵前要先派出猛将一决胜负。要是芙蕾尔输了,毫无疑问,己方的军心会大幅度下降,反之则亦然。
不过,这时候我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我跟条咸鱼一样躺在芙蕾尔身边动弹不得,一下也被纳入了全场的焦点圈内,就好像是庄重的决斗场里出现的滑稽角色,和这俩杀气腾腾的主儿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想赶紧爬出他们的战斗范围,可是手臂却动弹不得。
我靠,牺牲这个黑科技不能随便用。虽然揍起人来很爽,但这个副作用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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