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上去的确很可怕的样子。”我抬手指了指墙上一道狰狞的抓痕,“但既然你说外观和人类差不多,那这些痕迹怎么解释?”
的确,四周的墙壁也好,家具也好,处处都有夸张的破坏痕迹。尤其是墙上的一幅巨型油画,上面留下了一个狰狞的抓痕,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好像被某种大型野兽肆虐过似的。如果只是人类之躯,要做到这样也怪不容易的。
“如果不是食死族的话,那还会是什么更恐怖的玩意儿?”普朗克咬了咬牙,“他的两个异族女宠呢?还在不在?”
我和芙蕾尔摇了摇头。刚才在检查舱室的时候,我们查看了各个角落,就是没有发现那对双胞胎兽耳娘,不管死的活的都没见到。不过看哈努曼这个惨状,估计她们也在劫难逃。
“……不管怎么说,现在船上有非常不好的东西。”
普朗克深吸了几口气,逐渐恢复冷静。他立马转头,对身后的几个手下发号施令:
“叫上几个人,把所有乘客的数量清点一遍,顺便尽可能搜集线索。你们几个,在这里保护现场,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我们,浅浅弯下腰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两位贵客的帮助。但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不要把这事泄露出去?起码现在不要。”
“放心,我和你们紫罗兰商会无冤无仇,没事干损伤你们的名誉干什么。”我赶紧摆了摆手,“而且现在要是把情况说出去,估计所有乘客都会乱作一团,到时候犯人反而更好下手。”
“真是太感谢了。”船长擦了把额头的汗,“但是如何才能既要稳定乘客,又不能给那玩意儿可乘之机,这实在是太困难了……”
“诶,不如听我出个主意。”我灵稽一动,“凶手刚犯完事儿,估计不敢在白天再次动手。等到了晚上,你就把所有的乘客叫到二楼那个大餐厅里开party……”
“趴体?”普朗克瞪大了眼睛。
“我是说宴会。你把护卫队派在餐厅里,到时候人全都集中在那里,凶手就不好动手了。”
“那好办,真是个好主意。”普朗克朝我竖了个大拇指,“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航程还有足足十二天……必须在这两天里,把那家伙找出来才行……”
我和芙蕾尔对视一眼,我从她眼中看到了预计之内的目光,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默许了她的意见。
“普朗克先生,”芙蕾尔开口道,“我们愿意帮忙找出凶手。”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普朗克大喜,“有你们这两位强大的勇者在,我也不用担心护卫队不能对付那家伙了。真是太感谢了,您贵为头等舱贵宾,这实在是……”
“咳咳,这几天在船上待得人都傻了,找点事做而已。”我咳嗽一下,打断了要开始滔滔不绝的普朗克。
“好,那我立马去安排安保措施。”他再次鞠了一躬,“这里就全权交给二位负责,不胜感激!”
“不用客气,您走好啊!”
我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好奇。要是一般人,遇到这事儿早就慌成一团了,可这个普朗克倒是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似乎还蛮不错的。
“莱茵,你有什么思路吗?”芙蕾尔观察着四周的一地狼藉,开口朝我问道。
“思路是没有,不过……”我眼角微微一眯,“我倒是想起来个很有趣的家伙。”
五分钟后,我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没等多久,一个满头金发的年轻牧师打开了房门。
“哦,是你啊。请问有什么……”
“别跟我装了。我不是来跟你飚戏的。”
我无视了惯常的寒暄,打算直接开门见山。这个家伙还想跟我周旋一下,脸上摆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问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
“要不是现在事态紧急,我也没有把你的面具拔下来的意思。但既然已经这个情况了,你也很清楚我是来干什么的。”
金发牧师看着我冷冰冰的脸,沉默了一会,脸上再度换上了笑容。只是这次不再是那种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谦和笑颜,而是带着一切尽在掌中的自信、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不如进来说说?”
他转身走进自己的舱室里,也不管我是否决定进去。我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迈腿走进了舱室。
“不用这么紧张,我是牧师,不是刺客。”
他很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坐姿跟之前在外面时的那种恭谨端庄大相庭径,只差把脚翘起来了。我再次打量了他一下,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为什么我会对他有熟悉感。
“那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
“稍等。”我也在沙发上坐下,“我认得你。”
“认得我?”金发牧师的表情有些诧异,“不会吧,我这种没什么名头的小人物,居然还有人认得我?”
“你叫……安度因,对不对?”
“……”
他的表情有些无语,摆了摆手说:
“你绝对是认错人了。我叫黎塞留。当然,这是我的教名。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马丁,这是本名。”
“好的,安度因。”
马丁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反手从沙发旁边抽出一瓶白葡萄酒,又摸出两个杯子,直接倒起酒来。
“我没工夫和你边喝酒便磨情报。”
“不要急嘛。喝点小酒对活跃思维有帮助。更何况……”
正在低头倒酒的马丁抬起眼帘,对我微微一笑。
“何况那玩意儿在晚上前,是绝对不会再行动的。”
我眼神一凛,语调变得冰冷下去。
“果然,你这家伙都知道。”
“嘛,我无意隐藏。你先不急,听我慢慢跟你说。放心,我会很配合的。”
他也不管我,自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面对这种极度自信的家伙,我估计什么威胁都不会管用,干脆顺其自然,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首先,出于某种目的,我登上了这艘客船。”
“什么目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放心,绝对和这次事件无关。然后呢,在第一次走进这间舱室之前,我在走廊里碰见了你和那两位女士。我没猜错的话,你和那个金发的美丽小姐都是圣堂武士。”
“不大对。你是怎么感知到的?”
“一些小把戏而已,没什么稀奇的。”马丁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感知到你们同是圣力的使用者,感到有些诧异。不过也仅此而已,我原本打算秘密出行,不打算和任何人有交集。直到那天,我第一次登上甲板……”
“对啊,那时候你蛮奇怪的,我到现在还在纳闷,你那时候到底想说些啥呢?”我十分好奇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把拳头放在嘴前,咳嗽了两声,说道:
“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说明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成为一名牧师吗?”
“为什么?”我感觉更困惑了,“你为什么当神棍我怎么知道?”
“首先,牧师不是神棍。第二,我当牧师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在祷告的时候,没人可以打断我说话。”
我顿时哑口无言,乖乖把头低下去喝酒。这家伙讲了个很冷的笑话,不过我确实不敢再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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