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闯之龙

龙丘学园本就显得有些老土的校服这次罕有的失去了拉低颜值的特殊效能，它也是第一次没有衬托出苏湘一贯以来的那种土气。此时的苏湘被减去了大半厚重的头发，剪发后的头发也经过了好好的清理和梳洗，虽说只是从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变换成了简单的黑长直，却也让她的容颜第一次分外明显的暴露在了外面。

这也是李闯第一次将苏湘的容颜看清楚，那份崇敬之情罕有的被他压抑了下去，转化为了对女孩容颜很自然的赞叹。没有了那能够遮住前额甚至眼睛的头发，苏湘那白皙如同婴儿的肌肤显露在外，杏子一样的眼睛，小巧却俏挺的鼻梁，一点红润的樱唇，让她就好像一个精致至极的洋娃娃，简直萌到爆炸。尤其是那杏眼中还带着一抹疑惑的恍惚感，为她从萌的属性上还添加了几分名叫呆萌的佐料。

“学，学姐。好，好漂亮！”李闯有些结巴的道。

苏湘愣了愣两朵红云浮上娇嫩的脸颊：“还，还好吧。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理发师大叔呵呵一笑：“要是换一身衣服再画点妆应该会更漂亮的。今天时间有限，有空来烫个发，其实你的脸型挺适合有些卷卷的发型的，那样正流行，做过的话会显得更可爱呢。”

说着还看了眼李闯：“你小子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有福气啊。”

李闯的脸一下子也红了起来，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说出什么。

这是个很小的理发馆，里面只有大叔一个人打理，李闯付过钱后，两人一起出了门，天色已经渐渐变得灰暗起来，然而此时的龙丘市却依旧没有往日的宁静，消防车与警车的呼啸声时不时伴随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响起，恶火暴徒所造成的火势虽然已经被控制下来，但对于已经被蔓延的火势烧的千疮百孔的城市一切的救助行动似乎才刚刚开始。

然而，出奇的，并肩行走的两人却显得那样的静默，与先前同行的尴尬不同，此时的他们之间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啊！”走着的李闯忽然身体僵硬了一下，他不禁低下头看去，却只见自己的手正被一只小手攥在手心里。

“咳！老娘，啊不对。这里是你的地盘，现在这么乱我，我只是怕走丢了而已。”苏湘的头瞥向相反的方向，有些傲娇的说道。

“哦。”李闯红着脸摸了摸鼻子：“原来学姐是路痴啊。”

“路！路痴？！！！谁，谁是路痴啊！！你才是路痴呢！！！”苏湘顿时炸毛起来，只是没有了先前邋遢的样子，此刻炸毛的她就是一个美呆了的傲娇萝莉，样子非常的萌，原本的威势已经荡然无存。

李闯愣愣的看着她在那发小脾气，半晌才有些朦胧的挠了挠头：“不是路痴吗？那是我理解错了。”

“哼！”苏湘看着他的样子，俏脸微红的快速再次撇开。只是走了两步又像是忍不住似的看了眼李闯，嘴角不禁荡漾开一抹笑意：“那个，我大人大量，就原谅你好了。”

“哦。那个~谢谢学姐了。”李闯懵懂的又挠了挠脸颊，视线也羞涩的躲开了苏湘，自从理发之后他忽然觉得这个学姐身上一下魅力激增，几乎让他都要忘记那个龙的眼神了。搜肠刮肚的找了半天话题，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学姐。你为什么平时是那个样子啊？不不不，我是说那个发型，没其他的意思。”

苏湘并没有如李闯预料的一样多想，眼神却飘忽看向了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个样子？好像从很早的时候我就那个样子了吧。”

记忆之中...

破败潮湿而又阴暗的危房之中...

一片白茫茫中围拢上来的陌生人，以及丢失了某些重要东西的感觉。

“垃圾，就好像垃圾一样...”苏湘的俏脸一下变得黯淡了起来，毫无感情的语气仿佛在陈述着某个古老的故事。

“啊？”李闯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来看向苏湘：“学姐说的什么？”

苏湘双眼无神的看向他：“或许因为我就是如同垃圾一样碍眼的存在吧。所以，一直以来也只能如同垃圾般的生活着。”

说着，她顿了顿，停住脚步，转身站着看向李闯，李闯也停下脚步，于是两人变成了相对而立的样子。

“闯。”

“学姐?”

“闯！”

“闯！闯！闯！！！”

苏湘忽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李闯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喊出李闯的名字，可偏偏这样的呼喊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甜蜜兴奋亦或是感动，反而如同被满是锯齿的钝刀切割着心脏一般难受的感觉。

李闯的身体一颤，终于向前一步一把搂住了苏湘，那个一米五的小巧身体就这么埋在了他的身体上，有些宽敞肥大的校服甚至直接淹没了苏湘那张精致的小脸。

一米五的身高，即便是头也只到了李闯胸膛偏下一些的位置而已，他用力搂着苏湘，心脏咚咚的强烈跳动着，喉头动了动，似乎拼尽全力一样的道：“垃圾什么的！碍眼的存在什么的！都是胡说！都是谎言！学姐不是这样的存在，一定不是这样的存在的！”

“不是吗？闯！那么，我是什么呢？”苏湘将头埋在李闯的小腹与胸膛之间的位置，瓮声瓮气的闷闷问道。

“学姐是...学姐是...”李闯的身体颤抖着，一种抑制不了的冲动感如同电流般充斥着他的身体，给了他除了勇气之外似乎另一种更加纯粹的力量：“学姐是龙！是那种，不畏惧任何力量，能够挣脱一切，带给人希望的龙。至少，至少在我看来，学姐就是那个带给我变强希望的人，那个带给我不受欺凌不再恐惧不再彷徨，变得有动力的人！”

“龙？龙吗？是龙吗？”苏湘闷闷的话语透过李闯的胸膛与布料传递出来，似乎显得悠远的好像一种梦呓一般。

“轰！！！”几乎同时两人面前不到半米之外，地面猛的剧烈震动起来，一只硕大无比的怪物从天而降重重的砸落到了地面。

“嗖！”相拥中的两人之中，苏湘的人影似乎只是在千分之一秒之间变得恍惚了一下，然后那个怪物就如同只是幻象一般的消散开来。

“龙，龙吗？闯的龙吗？其实闯才是龙...我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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