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8）

▲ ▲ ▲

WA的医院Hospital位于杀肉祭斗技场Arena的旁边，有两大区域。一个是治疗区，兼备手术室；一个是病房区，普通病房是个大房间，一共有20个床位。内部还有重患者病房。

医疗负责人，天才医生“杰克Jack”就在这里工作，只有他一个人承担着WA所有的医疗业务。

据说他精通世界上现存的所有医术，唯一无法办到的就是“死而复生”。还曾经和人类最疯合作，研究过复活的方法。

呵呵，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那“人类最才”早就想出来了吧。我心里嘲讽道。

“你是中坂时空？”

“你好。你是杰克医生对吧？我在开幕仪式看过你站在台上。”

他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青蓝色的头发略长盖住了耳朵。

“《风使》选手在最外面的床位上，俺还有《龙傲天》的手术，先告辞。”

“明白了，谢谢。”

杰克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非常机械性，虽然不至于冷淡，但也没有一点关心。不过他的方言确实让人记忆深刻，明明是借“翻译器”翻译的，还能栩栩如生的重现当地方言。

我不禁再次认识到人类最才的厉害。

“对了，请不要在病房里大声喧哗，会影响到其他患者。俺不想打扰到‘那些人’。”

“知，知道了。”

现在病房里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岚，另一个是昏迷不醒的《凤凰别姬》，还有一个是《舞姬》。

《舞姬》在最里面的床位，所以在这里看不到她，我就不用担心我们要面对她的尴尬情况。

岚调整了床的靠背角度，坐着，闭着眼睛冥想。

“岚，辛苦了。”

我向她搭话后，她睁开了眼。她发现是我后，便露出灿烂的微笑。

“嘿嘿，我说过了吧？‘我会打赢所有对手’。”

“嗯，我相信你了。”

毕竟我也曾经豪言壮语地说过很羞耻的话——我坚信我们会胜利。

我信任岚，我信任《风使》，我信任我的朋友。

跟有没有异能没关系，我相信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见到由佳里和美讶，面对面交谈。

“多亏了学姐提供的《舞姬》情报，我们拟定的计划大部分都管用了。最重要的是——你的猜想还真的中了。”

“‘既然物理方面没有破解反弹屏障的方法，那么试着在屏障里面攻击啊’……开会的时候，我真的是乱说的啊。能运用在实战上，纯粹是你的能力啊，岚。”

“哈哈，谢谢夸奖。为了找出最稳妥的攻击方法，花了不少时间呢。我险些就要输了。”

“是这样吗~？我看你全程游刃有余啊。”

“那是为了让对方放下警惕小看我，我心里可慌了呢。”

她是为我而战，为了同伴而战，为了朋友而战。

“即使如此，我都看在眼里了。”

“……谢谢你。”

我能做到的只有袖手旁观。我真是个废物。

岚看了看病房的门口处，从外面隐约传来Arena的激烈喝彩声，她对我问。

“外面的比赛还没结束吗？”

“还剩下最后一场，剑圣对波比。《龙傲天》的话正在做手术，杰克医生操刀。”

“这样啊，看来是《天使之音》赢了比赛……”

我知道岚在思考着什么，现在她晋级到下一轮比赛了，其他三个选手都有可能在准决赛遇到。

《祖口之家》和《天使之音》。

还有现在正在进行的比赛的胜者。

“中坂，你和格兰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嗯？嗯……算是吧。”

“你不去看他比赛吗？”

“为什么呀？”

岚稍微瞪大眼睛，她诧异地说。

“不为他加加油吗。”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岚。但是你想象，如果格兰赢了，他很有可能是你的对手，也就是说，他是敌人。我可不想为敌人加油啊。”

“……”

“别那样看我啊，我只是公私分明。”

岚盯着我的视线很刺人，不过我没有一点愧疚感。毕竟我做错了很多事，现在再多加一个也无所谓。

我认为格兰是个好人，当我要和神崎美音吵架的时候，他试图和解；当莱基和我一触即发的时候，他试图解围；最关键的，他告诉了我有关“人类最杀”的情报。

然而——我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确这么说过。

既然他是个坏人，那么我忘恩负义也没问题的吧？我真是个人渣呢。

“反正……”

我低声喃喃道。

“我不想看到结果显而易见的战斗。”

“……这样啊。”岚似乎释然了一点。

“如果他活下来了，我就去跟他道歉好了。顺便要点惩罚吧，哈哈。”

“你这个自虐狂真是改不了旧习呢。”

“岚你也是太正经了，稍微任性一点怎样。”

“等一切平安结束以后，我给你看看什么是任性。保证让你受不了。”

“哎哟，真可怕。”

“干什么这么嫌弃，是你说的想看我任性的。”

“哈哈，我很期待哦。由佳里和美讶看到的话，一定也会喜欢的。”

“对了，我们约好要见面……他们认识的是神阳学校高中一年级转校生‘香月岚’，如果知道我真实的样子……”

“没关系，大家都一样啦。”

“什么意思？”

“比如像我，在学校藏住了我是个自虐狂的事实，装作普通人过日子的。由佳里和美讶知道我是这种人，也没改变我们的关系。你也会一样的。”

“原来他们知道啊，还真没看出来……不过我要在这里吐槽一点。”

“什么啊？”

“你装的不是普通人，只是个变态啊。”

“啰嗦！”

我们嬉笑着，就像是在神阳学校一样，轻松愉快地寒暄着。仿佛WA是个滑稽的电影一样，从没存在过，现在我们所在的空间也仅仅是学校的医务室。

但是——现实没有这么浪漫。

“噗通！”

从病房深处传来某种东西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拨开区分病床位的布帘子，和岚一起看向声音作响的源头。

《凤凰别姬》没有恢复意识，那么只剩下一个人……

“可……可恶！可恶啊啊！！”

我与《舞姬》四目相对。

优美，已经看不到了。

雅致，早不留痕迹了。

凌乱的头发和破烂不堪的和服，满脸灰尘，浑身脏兮兮，这一切都不符合《舞姬》这一形象。

她拐着脚一步一步走向我们，似乎连站都站不稳。她举起右手往我们伸出，那只手剧烈颤抖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受创，还是身体重创。

唯独那双眼睛笔直地注视着我和岚，那眼神里蕴含着让人汗毛直立的委屈和愤怒。

“《舞姬》，你还是乖乖回床上休息吧。免得医生——”

“……为什么？我明明冒着危险警告过你了！我明明把内幕都告诉给你了！为什么！你还是要妨碍我？！中坂！”

“——”

岚惊讶地看向我。

“这是怎么回事中坂？”

“稍等给你解释。”

我看《舞姬》走路相当吃力，所以我决定主动走向她。

“你和那个《风使》！你们……！你们害死了大小姐！春奈大小姐！是你们杀了她！”

她的双目充血，口吐白沫，对我发泄出她长时间独自承受的压力。一直在一宫清水的摩下，默不作声，忍受所有委屈和种种不忿，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像个工具一样被敌人的头领来回使唤，甚至要敌对自己的主人。

“为了救主人，选择敌对主人，最后还失败了。真是讽刺啊，但是作为黑色幽默还是少了点趣味。”

“你，你竟然还在那巧嘴滑舌——”

超感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