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三三有些困了,给暮云服下徒维的丹药后便揽着暮云,将身子靠在监牢湿漉漉的土壁上不顾阵阵袭来的寒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心想要置暮云于死地的管轼在得知飞羽竟没有杀了暮云的意思反要利用暮云换回苍梧粮使的消息后,心中很是懊恼。他不明白为何君尊会为了区区一个徐暮云而放弃杀死苍梧粮使的计划,放弃骁月反攻尧汉的大好时机,更是恼怒自己没能借飞羽之手要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徐暮云的性命。他管轼决不能放弃这一大好机会,既然无法借刀杀人,那便由他亲自动手。杀了徐暮云,尧汉便得不到军粮,这对铜雀而言,还是好事一桩呢!
管轼心中暗自盘算,便施了隐身咒,偷偷来到了关押暮云的尧汉监牢。好容易等到三三睡去,便轻轻走到暮云面前,看着暮云此刻不省人事不堪一击的样子,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头,便可要了徐暮云的命,多年的夙愿就得以完成,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他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双手在指间凝成了一股强力,正要向暮云的脖颈袭去,却见暮云猛然睁开了眼睛。那眼里还透着些许朦胧迷离,但就在他注意到站在他面前正要杀了他的管轼时,便瞬间恢复了清明,一双眼眸凌厉而满是杀气地望着他,不怒自威。
管轼虽然心中明白,此刻的暮云根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但当他的目光与暮云接触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不得不很怂地承认一个事实——他害怕了。什么时候,他对徐暮云的惧意都变成本能了?管轼在心中暗自不爽。他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指间的强力,一动不动地站在暮云面前,一时竟手足无措。
“快走吧,小心被尧汉的人发现了。”暮云看着管轼窘迫的样子,低声对他说道。
“我…”,管轼默默低下头,避开暮云的眼睛,似乎还想要解释些什么。
暮云看出了他的担忧,便开口道:“今日之事,只有你我知道。”
管轼有些吃惊,又有些感激地看了看暮云,不再言语,施了道隐身术便离开了。
管轼离开后,暮云缓了缓神,大概推测出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便发现三三为了不使自己的身体受到地上寒气的侵扰,将他的整个身子都揽在自己怀中,一床不知是哪里来的棉被也严严实实地盖在自己的身上,而一旁的三三则惨白着一张小脸,倚在那潮湿的土壁上睡着,暮云不禁一阵心疼。他轻轻的起身,将身上的被子悄然盖在三三的身上,就在他为三三盖上被子时,他注意到三三的手脚都被加持了缚神术的沉重的铁链紧锁着,而她的衣袖之上,还有未干的一滩血迹。方才他失去意识的时候,这丫头都遭了多大的罪啊!
暮云看着三三手脚上沉重的镣铐,想到那上面的缚神术正在不断地虚耗着三三体内的气力,便愈发觉得那铁链刺眼。似乎忘记了此时自己重伤的身体便要从体内抽出一股剑气,打算将三三身上的铁链斩去。可就在发力的瞬间,他感到心肺一阵剧痛,禁不住咳了几声,眼前一黑,呕出了一口鲜血。
三三被暮云的咳嗽声惊醒了,睁眼便看到暮云傻傻地想要帮她摆脱缚神术结果伤了自己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连忙一手扶住暮云,一手轻轻擦拭着暮云唇边的血迹:“别伤了自己,这东西解不开的。我没事儿!”
暮云看着三三一副强装无事安慰他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真是一个灾星,他在乎的所有人,他没有一个能守护好:母亲兰茵皆因他而死,义兄也因他的无能不得不放弃了刺杀苍梧粮使的机会,还有此刻的三三也因他的缘故而遭此劫难。
三三看到暮云万分沮丧地低下了头,默默移到一旁,双臂环膝地坐着,他将脑袋埋在两臂之间,没有言语。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心灰意冷的小孩一般,甚是怜人。是因为自己没有完成紫衣的任务而感到愧疚,还是因为如今的惨状而难过?三三看到暮云此刻的样子,只感觉自己心都要被萌化了!暮云大佬,你用这样一副丧萌的模样挑逗我的少女心真的好吗?
三三瞬间母性暴膨!她走到暮云身边,坐了下来,指间轻轻拂过暮云柔软的白发,轻声安慰着:“别难过了,你看,你我现在都还活着,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暮云缓缓将脑袋从两臂间抬起,眼中是无尽的哀凉与依赖,他就那样凝视着三三那透着温暖笑意的面容,许久,好像他从未见过她那般地细细端详,忽然,便将三三一把揽入怀中:“我白衣暮云定会护你此生周全。”
这大概是三三为妖百年所听到的最美的声音。
只是,暮云,你自己是否清楚,这誓言,是给兰茵的,还是给三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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