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初醒,荒凉的山峰间蔓延着飞雪,雾霭轻轻垂落谷底,映衬着晶莹的雪花更像是一场血雨。
远处天光缓缓地伸展出一丝丝细细的藤蔓,延展开的纹路就像是象征着死亡的图腾。
渐渐地,那高耸的山峰就被冰雪覆盖,在一座与另一座山峰之间形成一条无法自然形成的路。
后边,是一阵阵阴风飒然吹起,呜咽的声音仿佛是无数面临屠宰的牲畜面临终结前,那不甘的哭嚎。
幽幽的,风似乎又带着一丝的暖意,隐隐绰绰的还有那数不清的影子。
那!是一个大军,一个无数冤魂亡灵形成的大军,并不是魔修,而是无数惨死的仙修的魂魄。
由于雪路狭窄,途中还有许多掉落山崖的亡灵,这里就是入云峰无悔桥。
空旷的入云峰上一片凄凉,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就连生命力最为旺盛的连枝草都无法生长,却在这片荒凉里很突兀的看见了一颗小草。
就在那些亡灵接触到入云峰的一瞬间,那本该如风中残烛随风摇曳的小草却发生了强大的变化。
小草瞬间拔高万米,扎下的根顿时覆盖整座入云峰,甚至还扎人了山脚的地里。
眨眼之间,这棵小草已然是一颗参天大树直向天际。
这又是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亡灵被阻隔在了入云峰之外。
算九卦已经为了此时下了山,却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从修界历史上来说,每次抵抗魔修都是连连溃败后却又绝处逢生,之前所作的努力全都是没有用处,但却又不得不做准备。
月玖在安顿好月兰后立马进入修炼状态,愚蒙貅的出现预示着事态更加的恶劣。
月延宫虽然在收到救济后已经重建了八成,但人力资源难以补上,之前的无魂夺去太多月延宫的新血液,现在后继无力,只能力求自保。
而润泽一行人在离开月延宫之后,便是在前往下龙道的路上。
烈阳跟在了九叶姗的身后,暗想着月兰的事情,同时神殿也传来了消息。
“寒阳投射完成,预计一个月后进入残阳季,烈阳需要一周时间来转化灵力。”
烈阳理解神殿的意思,寒阳投射完了,烈阳还没有,所以只能找个安静的地方默默输送灵力上界。
“寒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还是先行离去,还请姑娘海涵。”
为了不显得失礼,烈阳也只能用半古不古的话对着润泽那边说到。
润泽这边也是装模作样的回了一句。
“道友既有事离开,那边去吧。”说着润泽生疏的拱了拱手。
烈阳也跟着拱了拱手。
没来得及停下来的九叶姗还飞在前头,一脸懵那啥地看着这两人。
“你们这是干啥?”九叶姗一脸疑惑看着烈阳和润泽两人,指着他们抱着拳的手。
现在轮到润泽懵了,九叶姗不知道抱拳什么意思吗?
原来是这里没有抱拳之礼,两人此时只是僵着身子呆呆地看着九叶姗。
要说是原来世界的礼仪的确也不完全能适用于这里,就算是点头摇头,原来的世界也有截然相反的意思。
此去已有千里之遥,在烈阳离开之后,九叶姗竟然是出奇的没有多说什么话,一味的赶路也让润泽感到了枯燥。
要说是这个世界的等级制度间的尊卑之分太过模糊,九叶姗的修为远不如润泽,按理说润泽是要被叫一声前辈的,但九叶姗却没有这个自觉,看来这个世界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着微妙的平衡。
在烈阳寻到一处好地皮的时候,魂元这边自然而然地就醒了过来,还是那处小房间。
在神火宫之下的一处偏院,从门前小院抬头望去便是那恢宏的神火宫,院内一片死寂,干黄的泥地轻轻一扬便会有许多的尘土飘起,许是头上那常年漂浮的神火宫所致,常年不见阳光,空气却又隐隐带着炙热,雨水也无法到达,最后就形成了如此的环境。
院内是一片的死寂,看久了魂元也是觉得无聊得紧,毕竟润泽那边也是在沉默地默默赶路。
按理说,一次能够使用多具身体行动一定是不会无聊的,可她偏偏现在无聊的恨不得大声开腔。
一定是线程过少,马甲上线的不够所致,魂元暗想着。
步出院子,魂元不禁脸色就变得奇怪了起来,不知为何,门前站着一大群的神火宫弟子,他们都是神态各异,但每个人脸上无一不显示出虔诚之色。
这让得魂元头上黑线更甚,魂元这边这个狐媚子被动也太诡异了吧,不对,是那个叫惑言的被动。
这个被动前两天就让魂元多了不知道多少的类似邪教的信徒,今天这不会又是这情况吧!
“还请夜大师收我为徒。”
为首的是一名相貌较为一般,头戴一条蓝色丝巾绑成髻,月灰的衣服上带有三道火红云纹的神火宫男弟子。
这名弟子此时双手做成了一个宝葫芦状的手势对着魂元跪服道。
身后的一片人也无一不是如此,一时间场面有些控制不住。
要说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能够理解事物,可魂元现在感觉自己怎么里外不是人呢?怎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呃~你是谁?”魂元试着开口问道。
那名为首的弟子把头低得更低了,手势已经高过了头,跪在地上对着魂元就是大声道:“弟子是神火宫落字辈弟子落子步,奉师命前来拜师。”
魂元当时就是差点没站稳,奉师命再来拜师是怎么回事,你这么说你师父知道吗?不对,应该是知道了。
“那你后面的那些弟子是怎么回事?”魂元手有些颤抖,指向子步身后一群的神火宫弟子说道。
想着不会这些人都是来拜师的吧,她不想收徒,更不想收这么多徒,甚至她还没能力收徒啊。
落子步转头看了看身后,又立马转过头来看向魂元一脸虔诚的说道:“他们就是凑热闹的,跟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就一直在学我。”
魂元一头的黑线都慢慢扭曲成问号了,那都是满分操作,一般人无法做到的程度了。
落子步的回答有些让魂元意外,同时也在想这些弟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
“是这样吗?”魂元对着在场的所有弟子发问。
所有弟子皆是身体一僵,不由得就露出了一种一脸满足的神情,好像是那种大沙漠里突然吃到了冰淇淋的感觉。
我擦嘞!这群神火宫弟子都是变态吗?怎么一脸痴汉相,老子现在不知道怎么应对了怎么办。
“过……过过过,给我过来!”魂元一时间语无伦次了起来,一把把落子步拉进了小院,迅速关上了门。
“别别别……前辈,师傅是叫我来拜师的,不能这样~”落子步一脸红晕的,还带着抗拒。
“啊?什么?哪样?”魂元反问,“你师傅谁啊?是不是找茬的啊,搞事情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师傅叫我来拜师是有理由的,还请夜前辈听我说。”落子步慌忙挥着手。
魂元感觉这落子步看上去年纪不小,怎么行为举止中怎么带着一股子稚气呢?
还在魂元想着的时候,落子步已经率先开口了。
“我是星火脉系全单的体质,是超越神火宫师祖的体质,但却由于星火脉的缘故少了一魂,这让我无法反冥归虚,师傅说前辈你三魂七魄纯净异常,还比寻常修士多了一魂,手中必有修魂的功法或者仙术,所以叫我来拜师。”落子步挠了挠头,又是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手上再次做起了那宝葫芦的手势。
落子步这感觉是照搬原话的解释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这种说话方式有些耿直啊。
“说半天,你师父到底谁啊?”魂元还是问出了这个半天没问出来的问题。
“哦!忘了说了,师傅是神火宫的宫主,叫赤巡天。”落子步抬起头,那扎得挺整齐的发髻悄悄的垂下了几根。
魂元感觉这落子步真是耿直过头了,这种直呼师长名讳的话也不加个敬称。
“好了,你可以走了。”魂元打了个哈欠,一只手向下挥着手下了逐客令。
“哦……”
魂元能够很明显看出这个落子步的失落,毕竟他那一步三回头,走一步还悄悄退后一点,却又不得不走回去的样子太过明显了。
“唉~”魂元轻叹一声。
“你还是回去问一下你师父吧!”魂元微微扶额,想着魂元这边可能又要脱不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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