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绝境

“我其实不太清楚，你姐姐和你的记忆到底在那术式里是个什么价。这种等价交换是术式本身决定的，所以就算是我也无法预估。但若是以你姐姐对你的记忆足够成为代价为前提，那么成为鬼族仅仅是付出记忆肯定是不够的，这是直觉，也是我观察园里得出的结果。”

“你姐姐显然看到了你，但是她并没有显出任何疑惑的样子，比起疑惑，她的状态是拒绝承认你的存在。看上去，就算你把她暴揍一顿，然后捧着她的脸，对她吼【我是你的妹妹月人！】她也不会承认你的存在。”

“…………”

“在讲接下去的内容前，我把她要我带给亚奈的话说一说，没问题吧？”

“你说吧。”

亚奈非常好奇的看着月鬼，想要知道月人姐的姐姐，会说什么呢？

“我非常喜欢月人。但是，她已经不在了……她是这么说的。”

“哈？！这是什么意思？和我抢月人姐？！”

亚奈一下子激动起来，被旁边的月人狠狠锤了一下，“重点不在这！”她重重的说着，凝视月鬼。

“这句话更加证明了你的推论，是吧？”

“没错，你是不是她的妹妹，这点她比谁都清楚，但是她却绝对否认了你的存在，这说明什么？当然，自然还有别的可能，但我认为献祭了对于你的认知，应该是比较合理的。”

“的确。”月人点了点头，这个动作本身，就充斥着苦涩。

这可就是当初设想的最糟糕的状况了啊……姐姐把自己给遗忘了，这神究竟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那么，接下去就是第二阶段了，这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的解答。月人，你在期待我给出拯救你姐姐的办法吧？”

“……是的。”

“那我很可惜的告诉你，我不知道。”

“…………”

“鬼葬这种术式之所以低级，就是因为它的基础原则是等价交换。要是我创造的术式，就不需要那么多的祭品，可以从神那里抽点东西出来补给。但这个鬼葬就不行，那么这也就代表着，它是没有返回祭品的可能的。”

“这么说吧，再怎么低级的术式，只要脱开了等价交换的概念，上升一小层，也就是向神借取这个部分，我都能给你找出解决的办法来。因为向神借取，就算要支付的代价和等价交换一样，但是你交换出去的东西并不是直接献祭掉的，而是存放在某处。只要你再给出相应的东西，我就能给你抢回来。”

“甚至，我要是不在这个伪界待下去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抢回来，不需要你支付一点代价。但现在，鬼葬是最底层的术式，它只有等价交换，这术式的确把上限提高到了一定程度，甚至修复了你的鬼族成分，但依旧是垃圾一个，无法用任何方法把祭品抢回来。我这么说，月人你明白了吗？”

“等等，我稍微思考一下。”

虽然月鬼看似很决然的把所有可能封死了，但月人在听完后，竟是抓住了什么，脑中不断重复了【等价交换】几个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月人。”

而月鬼也一眼看出了月人思考的点，长叹口气。

她像是在可怜月人的悲哀一般，发自内心的飘了下去，摸了摸月人的脑袋。

“你的确可以通过鬼葬非常死板的等价交换，把你姐姐的认知取回来。”

“真的吗？！”

月人一下子蹦起来，而月鬼则又飘回了空中。

“你刚才肯定在想，这个这么讲究等价交换的鬼葬能不能在仪式开始后改变它的术式价值，从前将其转变为可以取回姐姐认知的术式呢？这个想法没有问题，这个方法也没有问题。一切都是可行的，但是啊，月人。如果，我真的是说如果，你要这么做的话，你肯定会死的。”

月人呆住了，失神了那么一瞬间。

我会死？

要支付的代价原来有这种程度吗？

“听好了月人，神明是非常讨厌出尔反尔的家伙的，所以，任何想要通过最低级等价交换术式去取回祭品的家伙，全部都死了。再怎么强大的家伙，都会死，这是铁则，在伪界之外一样如此。而就算我布置一个比鬼葬更高阶的术式，也无法取回鬼葬的祭品，所以……你只能通过那个鬼葬去取回祭品。那样的话，你肯定会死。”

月人还没有做出反应，亚奈倒是先一步激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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