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吃完晚饭,海姆就故意装出很累的样子,直接趴在了饭桌上。
这点诡计当然瞒不过安可儿啦,她伸出腿踢了海姆两脚。
“海姆叔,不要偷懒喏,每个碗都要洗5遍!”说完,安可儿便起身,“我再去给新到的玫瑰打一下刺,待会儿就去洗澡了。如果你不早点洗完碗的话,我就要把热水都放掉了。”
“啊,那怎么行,不泡安可儿泡过的热水,我晚上就睡不着了!”身后,是海姆叔故作难过的抱怨。
“果然...还是放掉好了。”安可儿伸出手,轻轻地揪了海姆的脸一把,便打开门,进了前面的店铺。
给玫瑰打刺的时候心中总是会格外地宁静,唯有此时安可儿可以抛却那些扰人的杂念。可这个世界上能留给她打的刺总是有限的,谁能知道能这些刺都打完之后又会发生些什么?
就这样心无杂念地做干了不知多久,敲门声才打断了这个不会思考的打刺机器手上的活计。
“咦?都这么晚了...”安可儿心生好奇,走去开门。
因为这个城市的治安很好,从来没有听说哪里有坏人这一回事,所以即使对方是个敲了门却没报上自己名号的陌生人,安可儿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于是,门开,露出的是一张普通男人的面孔。
真的就只是普通,没有再多能拿来形容的词汇了。
那是自然,毕竟这份普通纯属刻意打造。
“您好,请问你找谁吗?如果是来买花的话,今天已经关门了哦...”安可儿怎么也无法在记忆中找到与之匹配的脸孔。按理说,她和海姆已经在这里居住三年了,这座小城的人应该没有他们不认识的才对。
“你好,我叫鲁瑟里,刚来这座城市。到此来寻旧友海姆·亚托克斯。”那个人说道,声音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偶尔倒也有这种人的,像是性子天生得淡漠一般,所以安可儿倒也不吃惊。
“嗯?你找海姆叔吗?”安可儿听完了陌生人的自我介绍,正想回去叫海姆出来,但一回头正好看到他火急火燎地拉开了门。“呀,海姆叔,你已经听到了啊。这位客人说是你的朋友,今天刚来这座城市,所以特意来拜访你一下。”
如果是旧友的话,那么多半是海姆来到这座城市之前所认识的人,毕竟这三年他们的生活交织在一起,两个所认识的人都交集在一起。
可是,他们真的曾经是朋友吗?
安可儿能明显感到海姆脸上的凝重,这是老赖看到讨债人一般的表情。尽管那个陌生人一脸平静,可气氛全然没有旧友相见的温馨。
“安可儿,你先去洗澡吧。我跟这位客人可能有点事情需要解决一下。”海姆拉过安可儿的手臂将她掩在身后,沉声道。
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显然现在不是这样做的时候。于是,安可儿选择相信海姆叔,装成个懂事的孩子,点了点脑袋,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回到了屋中。
脱下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再像往常一样把门关的只露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安可儿轻轻抬起修长纤细的腿,将浴缸的水泛开。
“呼...”暖意渗了上来,然后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环抱自己的双腿坐了下来。
这能让人融化的暖度可真让人脸扁,但也没有舒适多久,疑问重新占据了小脑袋。
“海姆叔的过去啊...”
安可儿捧起一掌的水,看着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
海姆叔从未说过自己的过去,即使对她也没有说过。她有一种感觉,倘若自己向海姆叔询问的话,一定也只会被敷衍了事。
海姆叔25岁以前的人生像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好像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他自己。
可是,一般说来不会是这样的吧?
因为人和人是相互联系的,一个人的人生理应可以从另一个的眼中窥出个大概才是。只要还有人认识他,并且活着,那么就可以从那个人的口中知晓这个人的部分人生。
而此时,这个知道海姆叔过去的人就在店门口。若不是海姆叔正在与他交谈,安可儿早就偷偷地跑去拜托他告知有关海姆叔的事情了。
“我可真是卑鄙,明明海姆叔本人都不愿意告诉我的。”安可儿苦笑了一下,将脖子微微埋下水,去体会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来惩罚下自己。
可是啊,如果连他的过去都不知道的话,总觉得海姆叔就不属于自己...
自己的故事里海姆叔就是全部了,可她不知道,25岁才和自己相遇的海姆叔,在他的故事里,自己又能占到多少。
终于,收拾了收拾心情,把自己的坏情绪通通冲进排水口里,她对着镜子了拍了拍脸,嘿嘿一笑,准备着在看到海姆叔前把笑容重新挂回脸上。
来,1、2、3!
很轻松就做到了,毕竟熟能生巧。
然后,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咦,海姆叔,客人已经走...欸?怎么突然...”
海姆叔居然主动抱住了她,一瞬间,像是刚踏入浴缸般的满足感滋生出来,像那股暖意一样包裹住了她。虽然能感到海姆叔似乎出了什么状况,整个人都在发抖,可是,她却在这一刻确确实实感到了幸福。
之后说的做的全无必要,安可儿就这么陷落在这幸福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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